翌日清晨,外面下着小雨。
向暖頭疼的有點不想起牀,可是門板似乎要被一隻小花貓給抓破了,她只得爬了起來,渾渾噩噩的去開門。
只是低眸就看到陪着女兒蹲在地下的男人,向暖覺得自己怎麼會站在這裏呢?
突然間看着他就心煩,扭頭就又走進去了。
心悅看着她不高興,有點難過的轉過身去摟住爸爸的脖子,霍澈抱着心悅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你不舒服?”
向暖不想說話,又爬到牀上去,掀開被子便將自己蒙了起來。
“向暖?”
“滾出去!”
連聲音,都帶着些難受,像是要哭。
他看不見,但是還是抱着心悅先出了門。
向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突然就撐不住哭的顫抖起來,難道是因爲把臉蒙起來,就可以不要臉了嗎?
她那麼愛強的人,怎麼可以爲了這點事就哭?
可是被子裏的確是有顫抖。
後來被子從頭頂被人用力抓着,她纔不動了,只是當一掀開被子看到他坐在旁邊,要擦眼淚已經來不及了,眼眶子跟眼裏都通紅,就那麼直勾勾的,帶着怨恨的看着他:“你還有什麼事?”
哪怕聲音已經不好聽,但是還是要質問他。
“感冒了?”
霍澈擡手去摸她的額頭,立即被她深處手臂來擋住了:“你出去。”
“感冒了就得吃藥!”
“你出去啊!”
向暖氣的轉過身去背對着他,這人怎麼說不聽呢?
這時候他在這裏,不是火上澆油,讓她更難控制自己嗎?
“那天晚上我到樓頂去找你,聽到如思跟你說你跟溫之河的孩子,向暖,我只是個普通的男人,我也會亂想,而且我根本不記得之前的事情,我……”
“你出去!”
“今天要是話說不明白,你大概一整天都好不了,前天晚上是我不對,不該那麼誤會你,但是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聊聊這件事?”
霍澈低沉的嗓音問她。
向暖轉頭看他:“好好地聊聊這件事?一怎麼就對我說你也只是個普通的男人,你讓我怎麼跟你好好聊?你以前從來都說你不是那些男人,你跟他們不一樣,爲什麼結了婚你就成了普通男人了?是我沒有做好太太的本分讓你變得普通了嗎?”
她終於坐了起來,側着身,流着眼淚質問他,臉也稍稍的往他那邊。
她氣的渾身都有些發抖,霍澈站了起來:“好,我先出去,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向暖沒話好說,只是擡起手,手掌抵着自己的眼眶子,她真怕自己會想不開,突然對一個人失望透頂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爲什麼他要讓她失望?
只是掌心裏也已經滿是淚痕,她纔拿起被子來擦臉。
不久陳雪梅從醫院過來,一邊給她做檢查一邊忍不住嘆了聲:“本來挺羨慕你們夫妻的,看來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向暖哭的眼睛都腫了,但是還是忍不住笑了下:“可不是?”
真是外表看上去再怎麼好的家,也會有人們意想不到的意見不合,或者三觀也不合嗎?
可是之前大家都說他們夫妻是三觀吻合,怎麼就突然不合了呢?
“給你重新配了藥,之前的沒用,先別吃了。”
陳雪梅走之前對向暖說。
“嗯!”
向暖答應着。
陳雪梅往外看了眼,隨後又忍不住說:“霍總在門外呢,不叫他進來嗎?”
向暖眼眸下意識的看了下門外,然後又對陳雪梅搖了搖頭,示意別。
陳雪梅瞭解,點點頭跟她用眼神交流了下,走人。
霍澈送她到樓梯口,陳雪梅才說了句:“你也別送了,有這個時間,不妨多陪陪向暖,我覺得你對她,要是陳起傑也這麼不信任我,想追我我都不會給他機會的,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追上向暖的。”
霍澈……
“留步吧!”
陳雪梅說完走人。
霍澈卻是留在了樓上,雖然也沒去向暖房間裏。
直到晚上,霍澈才又被叫到徐毅成那裏去,如思也在家。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霍澈開始以爲如思不在,所以徐毅成才叫他的。
“叫你過來自然是有事情,徐太太,輪到你了!”
徐毅成讓他坐在沙發裏,然後又看自己的老婆。
如思不怎麼高興的看着霍澈一眼,然後無奈的嘆了聲:“霍總,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幫過我,我真的不想承認我認識你,你怎麼能懷疑向暖跟溫之河生孩子呢?我那晚跟向暖說的是,他們的公司,就跟他們倆的孩子一樣,她說早晚得離開,我問她捨得嗎?她說舍不捨得都得放下,就是這樣,你怎麼就想到那種地方去了呢?她要是跟溫之河有過孩子,你霍老闆這麼大的大佬,還能跟向暖在一塊?”
霍澈沒說話,只是垂着眸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
“他們倆或許本來有機會生孩子的,但是不是被你半路截胡了嗎?”
如思又問。
霍澈眉頭皺的更緊了,依舊不願意說話。
是公司?
他都出車禍了,原來只是他胡思亂想?
霍澈心裏有些懊惱,對自己,怪不得她會氣成那樣,之前她還能裝着只是被他氣壞了,打他一頓,可是今天她甚至不願意見他了,叫他走開,她那晚都沒哭,可是今天,卻一大早就哭了。
小霍太多堅強的人啊。
“說那家公司是她跟溫之河的孩子你應該能理解,他們倆是白手起家,公司能有今天,雖然後來你算是幫了點忙,但是離不開他們倆的智慧跟努力。”
徐毅成是承認這一點的,拋去溫之河是霍澈的情敵這一項,其實溫之
河真的還算是個不錯的,很上進的人。
“謝謝你們今晚說這些。”
霍澈突然就站了起來,說完就走。
如思……
徐毅成扭頭看着他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嘆了聲。
“他就這麼走了?他不再問我什麼嗎?”
如思雖然表面上有點虎,但是心裏已經做好了被盤問的準備。
“他是霍澈啊,他需要盤問你什麼,三兩句話就能解釋明白了。”
徐毅成提醒她。
“三兩句就能明白了,那也不如早聽明白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