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一年後的三月份,霍心悅剛滿一週歲之後,叫媽媽已經叫的很好了,但是一直沒喊過爸爸,向暖總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問她:“幹嘛?”
因爲她只會叫媽媽,別的話都不會說,所以向暖喜歡問她話,看她表達不出來着急的小模樣。
“這就要走了?確定一週後能回來嗎?”
“嗯!”
——
這句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就這樣咔在了她的腦海裏。
當時霍老闆走的時候,她可也是這樣問過一句?
他是怎麼保證的?
她這麼堅信自己一週後能回來,當時的霍老闆,也是跟她一樣堅定的吧?
只是,他是怎麼食言的?
向暖上飛機的時候,內心不能說是平靜的,但是她還能很好的管控自己的情緒。
飛機上有人遞給她一杯紅酒,向暖擡了擡眼,然後微笑着點頭致意:“謝謝!”
她終於又可以喝酒了,但是卻不能再喝醉了。
因爲霍老闆不在身邊,喝醉了她怕自己落入壞人的魔抓啊,畢竟這一年以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像個思純的少婦。
她最渴望的是什麼?
大概就是昨晚夢到的那樣,那個人在她的牀上與她身心合一吧。
這次去英國,其實本來並沒有打算安排她,但是對方來頭太大,要別人溫之河又有點不放心,她知道後便自動請纓了。
既然已經迴歸職場,就不能再像是之前那樣要幹不幹的,她該拿出點樣子來,不然,真的可以離開了。
霍老闆最討厭她跟溫之河工作了,向暖端着紅酒看着外面的雲彩,心裏想着:“如果你現在出現,我便回去就結束了這份工作。”
還有什麼是比你更重要呢?
爲什麼我不讓你開心?
爲什麼讓你喫醋?
霍澈,你現在究竟在哪兒?
還在英國嗎?
會不會你只是換了個身份,然後重新開始了一段人生?
像是戲本里寫的那樣,你穿越了?你重生了?亦或者,你只是失憶了?
你到底是生還是死?
那一顆心,這一年多來一直起起伏伏,勉強鎮定,直到人在幾萬英尺之外的天空,纔好像終於敢真真切切的感受一回,那種失去的感覺。
到了英國後預定的車在外面接她,去酒店的路上手機一響,她低頭看着手裏的手機,然後接起:“到了,晚一些在跟你聯繫。”
估摸着溫之河是掐着時間給她打的電話,她很快結束了通話,然後無法靜下心來的望着外面。
這個讓她丈夫消失的城市,是有魔力的。
之前來過那麼多次,可是……
哦,對了!
幾年前她要來這裏找一個人的時候,是霍老闆讓她糾結了好一陣子,她還記得霍老闆幫她擺平了那位難纏的人士,但是,也是霍老闆害的她不敢逗留在國內,當時她跟溫之河還沒有結束,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嗯!
他吻了她!
向暖現在想起那個吻來,心跳還是會加快。
如思正好在英國拍戲,晚上向暖見過客戶剛回去,如思就去敲了門,向暖開門後如思就開始嫌棄她:“怎麼說也是霍家的大少奶奶,怎麼住在這麼個小房間裏?”
“我們公司出差一直是住標間的,我這個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向暖說了句,關上門跟她一起往裏走。
“公司公司,我看你是又打算把自己全都交給公司了。”
走兩步就是牀,如思索性坐在牀沿上,翹着二郎腿跟她說話。
“這樣不是很好嗎?”
向暖笑笑,在旁邊的小沙發裏坐下回了句。
“如果是以前,當然沒問題啊,可是現在你是一個小公主的媽媽了呀,你還能跟之前一樣嗎?”
如思還是那麼伶牙俐齒,輕易將她堵得啞口無言。
向暖低着頭沉默了會兒,覺得有點悶,隨即起身去把窗簾拉開,站在還算寬的窗口看着外面的夜景,低聲道:“是啊,再也不能跟之前一樣了。”
以前跟溫之河分手的時候沒有頭緒,想死,便跑出去待一陣,自己想通了就行了,但是現在呢?
那個小丫頭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讓她傷心。
“霍心悅跟她老子的確挺像的!老向,我總覺得,你老公會不會就在我們附近?”
如思皺着眉頭,她這幾天感覺自己好像見到了霍老闆,但是又不確定是不是。
以往霍老闆總是西裝革履的,現在呢?
那個人穿着亞麻的休閒外套,懷裏還抱着一些麪包,還是個平頭。
如思一度懷疑自己認錯了人,但是腦子裏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次又一次的想起那個人的身影來,太像了。
向暖扭頭去看她,看她緊鎖着眉頭,心尖一顫,聲音卻緩慢的很:“說清楚點。”
“說不清楚啊,那天我在一個小鎮上拍戲,不過就那麼一兩眼他就不見了,我就覺得像,但是看穿着打扮什麼的,重要的是,那個人還是個平頭,你知道的,你老公這輩子都沒有理過那樣的頭型,所以,我一直覺得可能是我認錯了。”
“哪個小鎮?我們現在就去。”
向暖立即轉身拿了旁邊櫃子上的包跟手機,說走就要走。
“你別激動啊,都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這麼晚了。”
“我不激動,反正也睡不着,你要不方便,我自己過去就好,給我地址。”
戚閆說着已經開始翻看包包裏的現金什麼的,確定自己沒落下東西。
“你這叫什麼話?你要去的話我肯定跟你一起啊,只是,好,走吧!”
如思還穿着緊身裙,但是看向暖的樣子,也沒敢再拖延,便跟她一起出了酒店。
向暖從櫥子裏拿了一件外衫給如思,如思在門口接了外衫的時候瞅她一眼,小聲嘟囔:“還以爲你爲了找老公,就忘了姐妹了呢。”
“快穿上,別感冒了!”
向暖叮囑一句,然後倆人便關門離開。
從酒店裏租了一輛古董車,倆人開着便朝着那個小鎮去。
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越是靠近,向暖就覺得越是緊張。
她沒想過來英國的第一天晚上就要出來找男人。
但是這不正是她來這裏的目的嗎?
“老向,我怎麼覺得有點陰森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