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公司樓下。
一轉身就是兩個比她高出很多的黑衣人,身形體壯,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了,但是當向暖擡起眼,從他們垂着的眉眼間卻發現他們並不全然不是膽戰心驚。
“這一巴掌我先記着,您有話最好就把話說清楚。”
向暖稍微摸了下自己被打的側臉,忍着那火辣辣的刺痛感開口。
“哈,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你以爲你把那些材料都偷走我就沒辦法再搞到一份一模一樣的嗎你這個賤人。”
吳秋曼咬牙切齒的罵着她,甚至牙齒碰撞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偷材料哈”
向暖忍不住嘲笑了聲,但是稍微側臉,陽光打在她的眼睫上的時候,她的眸光內卻有些複雜的情緒一閃即過。
之後她再看向吳秋曼的時候依舊是毫不退讓,“我沒偷過什麼材料,如果你丟失的是那份握有向晴死因的材料,你如你自己所說的那樣再去醫院拷貝一份過來就是,只要在霍澈回來之後拿給他看便是,還是就爲了急着來打我這一巴掌”
“向暖,你別太囂張,這件事就算不是你親手做的,也跟你絕對脫不了干係,你得意不了很久了,我們走着瞧。”
吳秋曼痛恨的凝望着她,咬牙切齒的說完那些話然後帶着她的人離開。
向暖站在那裏沒動,只是一直在想一件事。
胡非跟莫夏來上班,正巧看着吳秋曼帶着人走,然後跑到向暖勉強去“暖姐,剛剛是霍家太太”
“那個老女人竟然還打你”
莫夏看到向暖腫了的半邊臉。
向暖沒好氣的笑了笑,老女人可不是嘛她現在竟然在被一個老女人威脅。
“先上去再說吧。”
向暖揹着包又走在了前頭。
“暖姐,這件事你一定要跟你老公說,否則她以爲你老公不護着你呢。”
莫夏在她身側提醒。
“這件事肯定是要跟霍總說的,他肯定會站在你這邊。”
胡非一邊說着,還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向暖聽到他們都那麼篤定,自己卻不知道爲什麼,不那麼肯定了。
上午向暖帶着胡非跟陳曉文還有叢容去客戶公司談工作,莫夏留下來跟丁智磊查材料,結果便聽到門被人從外面敲響,兩個人一扭頭,然後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下意識的倆人都停下了翻找材料的動作。
“向暖沒在哦,我是她父親。”
“哦,向總,您好您好,她跟我們同事出去談事情了,您請坐。”
丁智磊招呼着他坐下,莫夏去幫他倒茶。
向平淵看了看這個不算很大的工作間,然後問了聲“現在你們公司幾個人啊”
“一共七人。”
丁智磊回他。
向平淵點點頭,然後又嘆了聲“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上午是回不來了,估計怎麼也得下午下班前,您要是有事”
莫夏說着又跟丁智磊對視了一眼,心想着,這要是有什麼要緊事,父女倆應該就通電後了吧還用他們傳口信嗎
“我沒什麼事,就是走到這兒來看看,你們也知道,我們父女感情不是很好,她,對了,溫之河呢”
“河哥去出差了”
丁智磊回着他,但是腦子已經有點空白。
他們怎麼會知道向暖跟向平淵關係不好
向暖自己不會說,溫之河就算知道,也不會隨便聊人家家裏的事情啊。
“哦他有女朋友了嗎”
向平淵又問了聲。
丁智磊跟莫夏有點矇蔽,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好像是沒有的。”
向平淵又沉默了會兒,然後從椅子裏站了起來“那我先走了,向暖回來,不用特意跟她提我來過。”
莫夏跟丁智磊送完向平淵後站在門口有點木吶,莫夏嘀咕了句“爲什麼感覺怪怪的”
“像是領導來視察”
丁智磊問。
“的確有點。”
莫夏點了點頭,眉心不自覺的皺了皺。
向平淵從他們那裏離開後不自覺的嘆了聲,下樓又擡眼看着樓上那間辦公室,心想這些年雖然向暖很努力,但是他們這樣的公司,是怎麼也做不到很大的,還是得靠着霍澈纔能有出息。
向平淵上了車後讓司機先上路,自己又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然後臉上突然的笑臉相迎“霍兄,可賞臉一塊喫個飯”
霍賓白當時已經跟朋友在喫飯的途中,接了電話後略微一想,笑了笑“有幾個朋友要聚一聚,如果向先生不介意,那就一起吧。”
就這樣,向平淵去了霍賓白朋友的聚會,就在hv,說來也怪,自從他女兒嫁給霍澈以後,他都有種這是走在地盤的感覺,每次應酬什麼的他都來這裏,雖然沒有打折,但是就是有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中午客戶請客喫飯,便是也在hv,向暖跟客戶剛入座,便有工作人員到她跟前,低聲在她耳邊道了一句,向暖聽了後也沒說別的,只輕聲迴應“知道了”
工作人員離去後,客戶問她“向小姐現在可是這裏的老闆娘了,看來就是不一樣啊。”
向暖笑笑“點菜吧。”
胡非跟陳曉文還有叢容坐在向暖一側,倒是很客氣的跟對方互相倒茶,一羣人圍在一張大圓桌前,大家都很和氣,但是向暖心裏卻七上八下的。
胡非看出她有心事,低聲問她“有什麼事嗎”
“沒有”
向暖想了想,然後起身“我去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