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覺得霍澈的眼神,給她一種窒息感
但是她沒敢說給他聽,所以很快她便看向窗外。
春天就這麼悄然而至,夜晚的風還帶着絲絲的涼意。
“什麼時候回來的”
車廂裏終於有了點動靜,向暖這纔回過頭,不知道是因爲車廂裏太寂靜還是怎麼的,她的聲音也變的溫吞了些:“今天下午”
“一回來就去喝酒了”
霍澈似笑非笑的,在燈光底下的那張臉格外的給人壓迫感。
“也不是啊,隔了幾個小時呢”
向暖眼珠子動了動,不太確定要不要跟他對視。
曾經她總覺得有勇氣跟別人對視就是勝利的開始,但是後來她才明白,原來並不是什麼人都適合對視的。
車子不緊不慢的往前開着,後面車廂裏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春天了”
霍澈望着窗外低喃了句。
他一身筆挺工整的着裝坐在寬大的座椅裏,姿態慵懶,再清楚不過的矜貴公子哥模樣。
向暖下意識的點了下頭,也看着窗外。
窗外的夜景看不清,倒是兩個人映在窗上的側臉格外清晰。
越是靠近小區,向暖才突然發覺,他們倆竟然認識半年有餘了。
也就是說,他們的協議,再有幾個月就到期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霍澈沒讓車子開到樓下,到了小區門口他便讓司機停了,兩個人從車子裏出來,向暖下意識的緊了緊外套,抱着自己跟他往裏走。
他走的很快,向暖跟的有點喫力,不自覺的心裏開始嫌棄他,這男人跟女人在一塊走路要不要走的這麼快啊太不可愛了
不過他很快停下步子,轉頭去看她,像是在等她。
向暖下意識的就小跑了兩步:“抱歉,我腿短”
霍澈沒說話,只是低頭去打量她的腿,她穿着深藍色的牛仔褲,倒是沒看出腿短不短來,就是覺得挺細的。
他又看向她的臉上。
一陣風吹過,向暖的頭髮被吹的有些亂了,在嘴角粘着,他擡手去替她將頭髮撥開,向暖仰着頭看着他,木若呆雞。
他的手上有點暖暖的,她沒摸過,不過應該是手感很不錯的,因爲碰到她的臉的時候,向暖清晰的感覺到那骨感的觸感。
“風有點大,快走吧”
或者是暗光下她的面部輪廓太過柔和,那冰冰涼涼的感覺在他的手指尖,收回手後他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又快走了。
向暖站在那裏愣了下,不知道怎麼的,好像被撩了下子,他幹嘛
不過腦子裏雖然想的多,她面上卻很平靜,只快步跟上去。
兩個人進了電梯,像是以往那樣,分別站在電梯兩邊。
向暖手放在毛線衣口袋裏,略微轉頭,接着頭頂的光看着他線條完美的側顏,霍澈便也去看她。
自從上次霍澈問過她那話之後,兩個人再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就感覺很奇怪。
電梯好不容易到了她們那一層,向暖看着電梯打開,如釋重負的先站直了身體,只是往外走的時候兩個人擠在電梯口。
擡眼,便撞進對方的深邃黑眸裏。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霍澈退後一步:“你先請”
“不霍總先請”
“不還是小霍太先請吧”
“好吧”
於是乎,向暖先從裏面走了出來,走的特別快。
霍澈在後面慢悠悠的看着她火急火燎的開鎖的樣子,她捏着鑰匙的手好像在發抖。
向暖的確是有點抖,就覺得剛剛他看她的眼神,好特麼的曖昧
還學別人叫她小霍太
真不知道他腦子裏想些什麼,昨天她看到霍星的朋友圈裏,還是公司聚會,他們倆跳舞的照片,兩個人看上去如膠似漆的,怎麼轉頭又來惹她
霍澈說霍星是妹妹,但是向暖現在很肯定,絕對沒那麼簡單。
“要幫忙嗎”
突然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她一驚一乍的轉過頭,然後眼神再度闖入他的眼裏,瞬間就像是被定格住。
霍澈擡手去,捏着她的手將鑰匙輕輕轉動,咔嚓一聲,門開了
霍澈淡淡的看她一眼:“好了明天早上一起喫飯”
“好”
向暖像個木頭似地答應着。
“那晚安”
到此,他的手還沒鬆開她的。
“晚安”
向暖就那麼癡癡地看着他,半晌移不開視線,木吶的像個大傻子。
霍澈還算滿意她的表現,這才低頭看了眼兩人握着鑰匙的手,不自覺的又看她一眼。
向暖不知道他要看什麼,只是整隻手都暖暖的。
霍澈收回手,笑了笑便轉了身。
門自己緩緩的開了,向暖站在那裏看着他打開了對面的門,進去後也沒回頭,只輕輕地又關上了。
終於看不見他。
向暖稍微回神,忍不住擡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這顆心撲通撲通心的一頓亂跳是爲什麼
她轉身回了房間裏,將鑰匙放在旁邊,然後不得不長嘆了一聲。
纔剛跟溫之河清楚了,難不成就耐不住寂寞的又想跟霍總玩玩
向暖覺得自己有點癲狂,不然怎麼會心裏一點逼數都沒有呢
那哪裏是她可以肖想的男人。
而且談感情真的太麻煩了,她還是乖乖地做個事業型的女強人吧
別到時候,感情沒談好,還讓自己身心疲憊。
跟溫之河分手後,她真的是有那麼一陣子整天輕飄飄的,好像隨時都能被一陣大風給颳走。
收到溫之河的微信的那天,她正在見客戶,後來自己跑到洗手間去,邊看邊哭的像個傻子,他就那麼幾句話,將他跟胡小糖交代清楚了,可是就那麼幾句話,就把他們好幾年的感情,也給算清出了。
人生,有幾個八年可以揮霍
向暖不打算再跟另外的男人投入八年的時間去談一段可能會結束的感情,所以這晚,洗過澡後她穿着睡衣在窗口抽了根菸便上牀睡覺了。
好像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不管是向家還是客戶亦或者溫之河。
向暖以爲,經此一次,大概以後再也沒什麼事是她無法做到從容不迫的了。
早上七點,一陣鈴聲,吵的正在沉睡的人緊皺着眉頭,伸出手臂去摸牀頭的小鬧鐘。
只是當她閉着眼就把鬧鐘給關了,卻又聽到一連串的鈴聲,這時候她纔不得不爬了起來,頂着雞窩頭悶悶地看着門口。
是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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