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聽說我喝多了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還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個,抱歉啊”
夜黑風高,向暖抓着自己的衣服勒的緊緊的,跟他道歉。
這是秋天他們見面後的第一次見面。
霍澈只道:“你不說我已經忘了,我怎麼悲劇了”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好好地幹嘛突然提那麼久之前的事情
向暖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幾秒,趕緊的轉頭看着別處,隻手上的煙還在冒着銀色的霧,很快被風吹開。
“其實我說過的,你用一場婚禮跟你繼母作對,挺傻的”
“那就悲劇了”
“我以爲你更生氣的應該是我打了你的臉”
向暖只得提醒他還有一件他該生氣的事情。
“你打我的臉”
霍澈皺眉。
“難道不是嗎陸志明跟我說我打了你”
向暖聽出他這話裏的否定語氣,轉眼看他。
“那頂多算是摸了下”
霍澈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說道。
摸了下
向暖眼角一抽,忍不住擡手去壓了壓。
“算了走吧”
霍澈突然心煩,轉身要走。
“霍總,今晚的事情還要謝謝你”
“到時候不需要給我發喜糖”
霍澈只淡淡的一句,頭都沒回就走了。
向暖
霍澈是真不願意喫她的喜糖,真怕她下一句就要說,明天領完證請他喫喜糖。
真是諷刺
第二天溫之河去如思那裏接向暖領證,如思送他們:“吶,我中午不在,晚上咱們三個一起慶祝啊,不準嫌棄我是電燈泡”
“嫌棄有什麼用這些年還不是一直在發光”
溫之河打趣她,然後摟着向暖便走了。
因爲是去領證,這次又是提前有準備,所以倆人特地穿了情侶裝。
一路上都有點激動過頭,向暖看着手裏的戶口本忍不住笑起來,溫之河也一隻手去抓住她的。
向暖低頭看着倆人十指相扣,忍不住轉頭去看他,“那我們今天下午先搬家嗎”
“今晚放如思鴿子吧”
溫之河轉頭看向她。
兩個人證都領了,真的不用再等了。
向暖有點害羞的哼笑了聲,卻是壞壞的點了頭。
兩個人九點到,結果還是晚了,只能排在漫長的隊伍後面。
溫之河的電話響起來,他掏出來看了眼,下意識的又看向旁邊在默數前面還有幾對的女人,低聲道:“我去接個電話。”
向暖沒多想,點點頭,然後溫之河便接着電話走了。
向暖覺得實在是太漫長了,這麼等下去,恐怕得排到中午,結個婚竟然都要排隊。
她看着前面一對對的小情侶,突然發覺,他們倆大概還算是年紀大一些的了,有些看上去,也就是剛剛大學畢業,不自覺的有些羨慕,還有點遺憾,他們該早點領證的,反正早晚都要在一起,何必非要事業有成後浪費掉那麼多可以在一起的時間。
終於快要排到他們,向暖才往後看了眼,只是他人呢
向暖不自覺的又彎着身子往後看了眼,因爲身後還有很長的隊伍,她根本不敢走動,所以她只得拿出手機去找他。
只是手機撥過去,卻一直沒人接。
向暖的眉心突然有點疼,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等到了他們已經快十點半,她站在辦理的櫃檯前,不停的撥着那個電話,但是沒人接,始終沒人接。
“你怎麼回事啊你是不是逼婚啊男方是不是逃婚了”
“對啊你能不能先讓開,有這功夫我們都辦完了”
向暖不死心,直到工作人員說讓她先到旁邊去等,向暖纔不得不離開。
可是她哪裏還有心情去等,她跑出去,站在民政局門口看着停車場那邊。
那邊原本他們停的車位早就換了別的車子進去。
他走了
她突然沒了方向感,只是拿着戶口本從民政局出來便一直木吶的走在路邊,不停地走,卻是完全不知道要去哪兒,只是走啊走
不結婚了嗎
心裏已經想到他可能去了哪裏,但是卻總不想承認
他規劃好了他們的未來
他是那種一旦有了計劃就會實行,絕不會改變的人
可是
是不是計劃真的不如變化快
還是他突然發現她不值得
一點預兆都沒有,突然他就消失了
就好像是聖誕老人親自發禮物到她手裏,當聖誕老人走後她喜滋滋的打開那個禮物盒子,結果裏面卻是空的。
那麼大的一個大晴天,早上醒來如思便跟她說這是個好兆頭。
後來走累了,她看到路邊的一張長椅,然後停了下來坐在裏面。
呆呆的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知道過了多久,紅紅的眼眶終於再也抵不住裏面的酸澀,她擡起手卻只是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裏不停的冒出來淚水來,順着她的手流向亂七八糟的地方。
她的心口在顫抖着,她的眼睛都哭的變形,可是她愣是一聲也不願意發出來,就那麼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
“小姐,你沒事吧”
經過的小情侶停下來,女孩子擔心的問她。
向暖這才閉上了眼睛,用力搖着頭,然後低下頭,繼續捂着嘴流眼淚。
“要不要幫忙打電話給你的朋友還是報警你是被搶錢了嗎”
女孩子依舊很擔心的問她。
她不說話,只是差點就泄露出難過的聲音。
“走吧”
男孩子抓着女孩子的手看她哭的那麼慘,提醒女孩子不要再問。
兩個人走後她卻彎着腰在那裏哭的顫抖起來。
像是一隻喪家之犬
連着兩天,不管是向家還是溫之河,突然找不到她。
她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溫之河沒辦法,找到了霍澈那裏。
霍澈回家的時候看到溫之河在門口抽菸,不自覺的擰着眉心。
溫之河卻是聽到電梯開了的聲音就擡了眼,看到他後便找了過去:“向暖呢你把她藏哪兒了”
“你問我找向暖”
霍澈鳳眸半眯,冷眼看着那個抓着他衣領的男人。
“除了你,還有誰能把她藏起來”
溫之河咬着牙,他是真的要瘋了。
“你們沒結婚”
霍澈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有這樣的預感。
溫之河看他的神情,然後痛苦的鬆開了他,“你不知道她在哪裏”
溫之河平靜了些,但是霍澈卻不能。
霍澈那晚飯也沒喫,在沙發裏待到快十二點,突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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