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在座的應聘者們都不由看向葉浩楠,只有舒青,仍舊一副淡淡的神色,好似在談論與她毫無關係的事情。
“而這個人,會由我們蘇總親自認定。”葉浩楠繼續道。
蘇玖看向那五人,起身,將圖稿一個一個發還給他們。
而讓他們詫異的是,到手的圖稿,正是他們自己的作品。
沒有經過任何接觸,如此準確的判斷,實在匪夷所思。
“談談你們對自己作品的看法,和創作靈感。”蘇玖道,“就從右邊開始吧。”
被點名的男孩子微微有些緊張,他嚥了咽口水,慷慨激昂的說道,“我這個圖稿,是根據現在25歲-29歲女青年的調查所畫出的,他們這個年齡,不會穿太過花哨太過鮮豔顏色的衣服,他們更注重的是一種質感,而淺灰色長款風衣,則能夠將這種質感完美的體現出來,而我在拉鍊處花了一點小心思,這個拉鍊的設計,正是今年最流行的金屬鈕釦,更重要的是,蘇氏是一個大公司,走在路上,我們會發現,周圍百分之八十的女青年穿的都是蘇氏旗下的品牌,所以,我們蘇氏設計的衣服更要謹慎,因爲我們代表的是整個a國女青年的穿衣品味!”
嘖嘖,這馬屁拍的……
蘇玖看向站在那裏的男孩子,他設計的衣服和舒青設計的十分相像,同樣是在細節處做了一些心思,而他太過追求於與流行元素的對接,用這樣一個重金屬的鈕釦,顯得與風衣的風格格格不入。
這種搭配,或許在少數人的眼裏是一種吸引力,但不夠大衆化。
就像他這人,很聰明也很有才華,但不夠踏實穩重。
接下來,三名設計師分別講了自己的設計靈感和看法,從各個角度切入,有些觀點的確實讓在座之人感覺耳目一新。
很快,便到了舒青。
舒青看都未曾看衆人一眼,直接看向蘇玖,“我沒有什麼要說的,我所有的想法,都已經在畫稿裏面體現出來,你喜歡也行,不喜歡也沒關係。”
她就是這樣,凡事都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不論是對設計對畫還是對感情。
她不是刻意清高,只是她想說的,未說的,真的都在畫裏了。
說的再多,也沒用。
蘇玖收回目光,看了衆人一眼,又重新看向舒青,道,“蘇氏的服裝設計,就拜託你把關了。”
說完,蘇玖便走出了會議室。
而剛纔那一句話,便已經定下了這個主設計師的位置是舒青的。
舒青有些反應不過來。
雖然她對自己的設計有信心,但是她沒有想到,蘇玖會讓她來做這個主設計師。
這個蘇氏公司的掌門人,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舅媽!”
下午的時候,洪雪走到蘇玖的辦公室,將保溫杯遞給蘇玖,“這是我最喜歡喫的餛飩噢,特意給舅媽你買的,必須全部喫完!”
洪雪還揹着書包,想必是剛放學,司機送她過來的。
蘇玖接過來,有點疑惑,“這保溫杯是你從家裏帶着的?”
如果打包,應該是打包盒呀。
洪雪微微一愣,但隨即眼珠子一轉,點頭,“是呀,我早就想好給舅媽帶餛飩了,所以我昨晚就把保溫杯放在書包裏!舅媽,看在我這麼誠心誠意請你喫餛飩的份上,你可一定要全部喫完哦!”
“好。”蘇玖笑了笑,舀起一個,咬了一口,三鮮的,裏面裹着蝦仁,味道也的確不錯。
“好喫嗎?”洪雪直直的看着蘇玖勺子裏的餛飩,問道。
那樣子,簡直饞的不得了。
蘇玖喚來助理,拿來一個喝咖啡的乾淨托盤,將餃子盛了幾個放在托盤上,將保溫杯遞給洪雪,“我中午喫多了,喫不完這麼多,我喫幾個就夠了。”
“不行!這些都是給舅媽的!我不能喫!”洪雪立刻道,而蘇玖卻聽迷糊了,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但見洪雪那麼堅持,蘇玖只好作罷。
然而,剛吃了幾個,蘇玖又覺反胃,快速走到洗手間,吐了個精光,虛弱的扶着牆面。
“舅媽,你怎麼了?”洪雪擔心的問道,她的眼睛咕嚕一轉,訝異的說道,“舅,舅媽,你該不會是懷了吧?”
轟!
蘇玖的腦子忽的一炸就炸開了。
“沒有吧,可能是最近有點累,洪雪,這些我現在真喫不下,你放這裏,我帶回去喫,好不好?”蘇玖道。
洪雪點點頭,擔憂的看向蘇玖,“舅媽,你還是早點去醫院查查吧,萬一懷了寶寶,這可是一件大事噢!如果你不想去醫院,也可以讓我媽或者傅醫生幫你看看!”
“好。”蘇玖應下,洪雪又陪蘇玖說了會話,這才離開。
蘇玖坐在椅子上,她的手下意識的撫住自己的小腹。
難道,她真的懷孕了?
蘇玖一時有些無法接受,並不是她不想要孩子,而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
她和皇甫爵在一起,並未曾做過安全措施,算一算,他們這幾次應該都不在安全期,洪雪說的推測,極有可能是真的。
若她真的有了孩子,那她該怎麼做?
她和皇甫爵並未成婚,若是皇甫爵知道了此事,他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而且,皇甫爵身份特殊,他們的關係,一直都是個祕密,若是有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他又會不會時刻生活在危險之中?
蘇玖一下子想了很多,對於她來說,此時此刻懷孕,驚嚇是大過驚喜的。
洪雪揹着包,坐電梯到了樓下,然而她並沒有從蘇氏的正門走出去,她看了眼在外面等她的司機,一轉身,便溜進安全出口。
從那裏出去,洪雪便看到,不遠處,一個穿着黑色襯衣的少年站在那裏,背對着她,仰着頭,看着天空。
洪雪輕輕的走到他的身後,突然探出頭來,笑眯眯的喚他,“宮越!”
宮越低下頭,看向洪雪,脣角勾起一絲溫煦的笑意。
而少年那樣的笑容,落在洪雪的眼裏,就好像春日的陽光將地上的積雪融化了一般,溫暖了她整個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