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廢話。
所以,等她一說完,他就不由分說地掛斷了電話。
“呼——”
厲擎東長出一口氣。
世界終於安靜了。
他沒有太多和異性打交道的經驗,除了航空公司裏的那些空姐,但厲擎東總是板着一張冰山臉,像殷莉莉那樣的總是極少數。
被竹瑾在這裏嘰哩哇啦地說了半天,厲擎東才體會到了竹瑜的好處。
最起碼,她不會這麼多話。
儘管她的聲音要比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都好聽,但竹瑜永遠不會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還說個不停。
想到這裏,厲擎東走出了書房。
因爲心裏有事,所以竹瑜看起來有一絲緊張。
她已經抱定了今晚會被厲擎東給狠狠折騰一通的主意,所以,竹瑜乾脆從衣櫃裏找了一條平時根本不好意思穿的真絲睡裙,閉眼往身上套。
出乎意料的是,厲擎東竟然比平時更加溫柔。
他看着身下女人翩躚如蝶的兩片鎖骨,輕輕吻了上去,不希望她因爲自己的存在而感到任何不適。
“竹瑜?”
迷茫之際,她聽見他呼喊自己的名字。
竹瑜緊咬着嘴脣,不敢發出奇怪的聲音:“什麼?”
“沒事。”
厲擎東卻不再開口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同情起她來了。
竹瑾剛纔在電話裏告訴厲擎東,其實竹在山夫婦在沒有生下親生女兒的時候,對竹瑜還是很不錯的。
但竹瑾出生了,又有先天性心臟病,家裏一下子捉襟見肘起來。
如果不是竹瑜懂事,他們也不會留下她。
“我還記得,鄰居阿姨把女兒穿小了的一條白色連衣裙送給我姐,她穿上特別好看,就跟動畫片裏的花仙子一樣。我嫉妒得要命,在家裏又哭又鬧。第二天,我媽說她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把連衣裙給洗爛了,讓我姐以後不要穿了。從那之後,我就知道,這個家裏最受寵的人,永遠只有我一個!”
言猶在耳,竹瑾當時那種陰惻惻的語氣,竟讓厲擎東一個大男人都有一點不寒而慄。
原來,竹瑜活得這麼可憐……
這是他之前從來也沒有想過的……
情到濃時,厲擎東忍不住一口咬住了竹瑜的鎖骨。
她痛極,尖叫了一聲。
“爲什麼是你?”
他紅着眼睛,氣喘吁吁地問道。
竹瑜已經無法思考了,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漂浮在半空中。
過了半天,她才勉強找回了聲音:“什麼爲什麼是我?你到底在說什麼?”
厲擎東搖了搖頭,沉默地把下巴支在竹瑜的肩膀上,沒有再說話。
他心軟了,他知道。
他想放她自由,不想讓她牽扯到自己和厲晴西母子的恩怨之中。
但他做不到。
葉夢雲在病牀上整整躺了十年,這筆賬,厲擎東一定要算。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幾分鐘之後,竹瑜忐忑地開口。
這個想法,在她的心裏盤桓好幾天了。
要是再不說,她可能要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