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一下脖子和四肢,從褲袋裏掏出煙,給自己點上一支。
他徐徐地噴了一大口煙霧,這才用冷冷的目光掃過那些目瞪口呆的看客。
“看夠了沒有?”
沒人敢吭聲。
“今晚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了,別怪我誰的面子都不給。”
這句話,厲擎東是對白洛說的。
“知道了,知道了。”
白洛捂着受傷的那隻眼睛,點頭哈腰地說道。
“白驚鹿是你的女兒?”
打量了他兩眼,厲擎東又問道。
“是是是,是我的女兒。是不是驚鹿她……”
白洛被嚇壞了,還以爲白驚鹿那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或許得罪了厲擎東,才讓對方跑來興師問罪。
“歹竹出好筍。”
說完,厲擎東鄙夷一笑,他掐熄了菸蒂,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裏,轉身上車。
被罵了的白洛,半天才回過神來。
但他什麼都不敢說,只能怯怯地看着江權。
“江少,這……”
白洛彎着腰,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不走,是等着我陪你去醫院嗎?”
江權惡狠狠地問道。
他揩了一下鼻子,發現一手是血。
不過,江權十分肯定,厲擎東也沒佔到什麼大便宜。
兩個人剛纔動手,處於半斤八兩的狀態,反正誰都別想好過就是了。
白洛在寧小萱的攙扶下,趕緊離開。
見狀,其他人也都鳥作獸散,還沒有兩分鐘,就走了一個乾乾淨淨。
江權站在原地,眉頭擰得死死的。
他最近半年沒少找景媛,那女人也不像是一個嘴嚴的,想必厲擎東早就知道了前因後果。
但他一直按兵不動。
想不到,自己才接觸了竹瑜兩三次而已,厲擎東居然就坐不住了。
現在更是直接動手了。
就算是一個傻子,現在也知道哪頭輕,哪頭重了。
更何況,江權是人精裏的人精。
“有趣,沒想到,是這個女人……”
鼻青臉腫並沒有讓江權看起來有多麼狼狽,相反,人中那裏的一抹血跡,倒讓他站在燈光下,整個人透着一絲妖冶的味道。
厲擎東上車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車。
他的鼻血濺到了襯衫領口,星星點點。
“你下車之前就準備和他動手了,所以才把我鎖在車裏,是不是?”
竹瑜已經看穿了厲擎東的心思,低聲質問道。
“你和江權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開出一條街之後,厲擎東猛踩剎車,車頭甚至向前衝了一下,這才停下。
毫無準備的竹瑜被安全帶勒得呼吸不暢,差一點就要撞到腦袋。
“我和他……”
她張了張嘴,有些理虧。
“是因爲工作才認識的。”
想了想,竹瑜又鼓起勇氣,大聲回答道。
反正她也沒有什麼好心虛的,不是麼?
“工作?你這份工作倒是真的不錯,總能和各種男人打交道,怪不得你做得樂此不疲的!”
厲擎東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冷冷地吐出一句嘲諷。
他早該發現,她前幾天心神不寧,說是工作忙,還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