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直到皮膚都泡得發紅發皺了，她纔出來。
換上睡衣，蜷縮在被窩裏，竹瑜幾次想要給厲擎東打電話，卻還是忍住了。
想不到，就在她猶豫不決之際，他先一步把電話給打過來了。
“你很累嗎？”
聽到厲擎東的聲音裏滿滿都是疲憊，竹瑜有些心疼了。
“訓練確實辛苦，而且，還要保證完成飛行任務，大家最近都很累。”
他靠着椅背，另一隻手按着太陽穴，閉目養神。
“還是要注意一點。”
竹瑜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但她轉念一想，明天應該去買點新鮮的食材，好好煲一鍋湯，給厲擎東補一補。
這麼一想，她馬上問道：“你明晚能回家嗎？”
“想要我了？”
他痞痞壞笑，一臉不正經地問道。
竹瑜的臉色一紅，語氣嗔怪道：“腦子裏居然還想着這種事情，我看你還是不夠累！”
頓了頓，她才解釋：“我煲湯給你喝。”
厲擎東繼續悶笑：“補好了身體，當然還要把精華反饋給你纔行。”
“你這麼流氓，你那些同事知道嗎？”
竹瑜恨不得把耳朵堵上，實在受不了他這種隨時隨地都能開黃腔的舉動。
就在幾個月之前，她還以爲這是一個冰山似的男人，不苟言笑。
錯覺，全是錯覺啊！
“我只對你耍流氓，爲什麼要讓他們知道？”
厲擎東笑夠了，這才收斂了笑容，正色道：“你明天下班之後要是有空，就去醫院看一下我媽。”
他實在騰不出時間，所有人都不許請假，自己也必須以身作則。
“好，我肯定去。”
竹瑜答應得十分痛快。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她醞釀出了睡意，就連之前心底的恐懼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殆盡。
“睡吧。”
厲擎東溫柔地說道。
放下手機，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也不是沒有想過，不要對她這麼殘忍，畢竟，厲擎東從來沒有和一個女人糾纏過這麼久。
無論是情感上，還是身體上……
偏偏，她是厲晴西最喜歡的女人。
他煩了，驀地起身，又去了訓練場。
也許，只有瘋狂的訓練，才能讓厲擎東徹底冷靜下來，不再被紛亂的心緒干擾到。
第二天，傍晚。
下班之後，竹瑜匆匆地前往醫院。
她先去找了葉夢雲的主治醫生，問一下病情。
“不是說厲太太有清醒的可能嗎？”
聽完了醫生的話，竹瑜略顯失望。
葉夢雲最近並沒有好轉的跡象，據說護工每天都認真觀察，可是再也沒有看見她的手指顫動，或者其他什麼令人欣喜的細節變化。
“我個人的想法是，她的大腦已經停工了這麼久，長達十年，如果外界不能進行較強的刺激，恐怕是醒不過來的。”
斟酌了半天，醫生才緩緩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使用儀器呢？”
對於腦科，竹瑜是一個門外漢。
但她還是覺得，這裏已經是雲城最好的醫院了，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儀器，全世界一流的醫護工作者，一定能治好葉夢雲。
“實在無法控制治療程度，畢竟，在這方面沒有先例。”
醫生一臉爲難。
“那家屬能做什麼呢？”
想了半天，竹瑜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