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人都能打開你的電腦。”
厲擎東不屑地說道。
他見過竹瑜的身份證,對那一串數字記得很清楚,隨手一試,居然真的打開了。
“那個不是我的生日,是我被人送到福利院的日期。院長說,孩子們到了福利院的日子,就是他們的生日。後來,我爸媽給我上戶口的時候,就寫了那個日子。”
竹瑜低頭說道。
知道她是被竹家收養的,但厲擎東並不知道,原來她的生日是這麼來的。
“你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他疑惑道。
“不記得了,聽院長說,他在福利院門口看到我的時候,我還很小,大概不到兩歲吧,連話都說不太清楚。”
竹瑜把手裏的酒一口喝掉,又捏了一顆糖漬楊梅放到嘴裏,慢慢地咂着味道。
她探頭看了看外面,沒了成羣成羣的遊人,這裏很安靜。
從對面划來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也停了下來。
緊接着,穿着戲服的一男一女站在船頭,二人開始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旁邊有人拉着二胡三絃,彈着琵琶柳琴,儼然是一出新鮮熱辣的現場表演。
竹瑜托腮聽着,只覺得微風陣陣,吹在有些發燙的臉上,很是舒適。
“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麼,只覺得很心酸似的。”
她對身邊的男人說道。
“不用懂,感受這個氣氛就夠了。”
厲擎東呷着酒,閉着眼睛,坐在墊子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打着節拍。
“嘿,我覺得自己好像穿越了一樣!”
想起同事早上說過的話,竹瑜一下子興奮起來,雙眼明亮,黑色的長睫毛如蝶翅一般,輕閃微顫。
“嗯,還是古人會享受。”
這一次,厲擎東倒是沒有反駁她,也沒有笑話她沒見過世面。
氣氛愈發旖旎繾綣,竹瑜又喝了兩杯酒,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暈陶陶的,快要飛天。
她剛要開口說話,厲擎東的手機響了。
他摸索到手機,看清來電號碼,原本輕鬆閒適的表情一瞬間消失了。
“喂。”
竹瑜眯眼看着厲擎東,見他眉頭皺緊,臉頰緊繃,似乎在生氣。
“誰給他的膽子?把他攔下來!”
放下手機,厲擎東連大衣也沒穿,直接將小船往岸邊劃去。
“在這裏等我,別亂跑。”
上岸之前,他好像才忽然想起來,竹瑜還在船上。
回頭說了一句話,厲擎東匆匆離開。
竹瑜的酒醒了大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她等了大概兩個小時,河邊很冷,尤其是過了凌晨。
不得已,竹瑜將厲擎東的大衣裹在了身上。
大衣上似乎還殘留着獨屬於他的氣味兒,她把臉埋在其中,心中的不安在一點點擴大。
又過了半小時,一個工作人員找到了竹瑜。
“小姐,你先上來吧,租賃時間到了。”
他打着手電,客氣地說道。
竹瑜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快一點鐘了。
厲擎東沒有任何消息,她試着打了一下他的電話,關機了。
重新站在內城河的河岸上,竹瑜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她叫了一輛車回酒店,回去的路上,竹瑜不停地打着噴嚏,惹來司機的頻頻側目。
一起住的同事也剛剛從外面回來,兩個人恰好在走廊裏碰到。
看見竹瑜身上披着一件價值不菲的男士大衣,同事一臉促狹:“玩得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