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因爲看着周圍急速下降的懸崖太害怕,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的等死。
往下降了不到一分鐘,她的身體掉到了一個東西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的五臟六腑都震顫了。
大腦也眩暈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她發現自己恢復了意識,並沒有沒摔死。
祁玥有些驚訝。
不是說這個懸崖是自殺聖地,方式掉下去,就活不了,連收屍都難的嗎?
爲什麼她掉下來了,卻還活着呢?
祁玥帶着疑惑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掉下懸崖底下,而是掉到了懸崖壁上長出來的一棵樹上!
這棵樹很大,枝繁葉茂,樹幹都有一個水桶那麼大了,也難怪攔住她一個人也沒斷。
不過,她雖然沒掉到懸崖底下,但她往上看了一眼,發現她掉下來還挺高的。
目測都得有十幾層樓那麼高了。
難怪她被震得那麼痛。
而且,嘴裏也有血腥味。
“咳咳咳……”
正想着,她一個咳嗽,就咳出了一口血。
祁玥腦袋又暈了一下,心狠狠的顫抖。
現在還是白天,但懸崖下的濃霧很大,看起來光線很暗,還有一股陰冷的氣息,讓她身體不斷的打抖。
看着下方深不見底,又黑壓壓的懸崖,她嚇得腿都有點亂了。
就算她沒有直接掉下去摔死,但她如果一直被掛在這裏的話,也必死無疑……
可她現在雙手還被綁在身後,就連想掏個手機求助都掏不到,她要怎麼自救?
祁玥雙手用力掙扎,想把手給抽出來。
可那繩索綁得太緊了,她根本抽不出來。
而她這裏,距離懸崖壁的距離,大概有兩三米的距離。
有一段還是光禿禿的一根樹幹,她手不能保持平衡,這樣挪過去太危險了……
可如果不挪過去用石頭磨斷手上的繩索,她在這裏也是等死。
這樣慢慢的把自己熬死更加可怕……
祁玥只猶豫了一會兒,便決定冒險挪過去。
冒險還有一線機會。
如果坐着不動,毫無生還可能!
祁玥調整了一會兒呼吸,便小心翼翼的坐起來。
然後背對着懸崖壁的方向,雙腿夾着樹幹,慢慢的往前挪。
她感覺自己的胸前的肋骨肯定被摔斷了一兩根,因爲動的時候胸口總能感覺到一股難忍的痛意。
痛就算了,還時不時的涌上一點血腥味。
不過好像並沒有傷到心臟,否則她現在也動彈不了了。
祁玥只能安慰自己,沒傷到心臟就沒事,只要儘快上去就醫,就死不了。
所以她就更不能坐以待斃,更應該快點解放雙手,拿出手機找人求救了。
懸崖下的溫度很低,但她因爲太過緊張加上身體太痛苦,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兩三米的距離,平時走路都要不了十秒鐘,可她居然挪了大半個小時,才終於挪到懸崖壁前面。
她開始晃動雙手,用石頭去磨手上的繩子。
因爲繩子綁在手上,石頭也凹凸不平,磨着時候不可避免的蹭到了手腕上的皮膚,火辣辣的痛。
但她卻不敢停下來。
痛總比等死好!
直到天色開始變黑,祁玥才終於把繩索磨斷。
她的手恢復了自由。
但手腕上幾乎被磨掉了一層皮。
她把手伸到面前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就像從血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看着十分可怕。
不過因爲傷得太久,已經通到麻木,倒也沒覺得有多痛。
天色暗下來之後,溫度也變得更加低了。
尤其是她失血過多,身上還有傷,就更覺得冷了。
她全身都在顫抖,覺得有點頭重腳輕了。
她用力咬了咬嘴脣,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隨後,艱難的伸手去把口袋裏的手機掏出來。
她下意識的就點開葉寒川的號碼打了過去。
但是,因爲地勢偏僻,這裏的信號很弱,她打了幾次都打不通。
祁玥記得眼眶發熱,心裏也越來越緊張。
不過,好在黃天不負有心人,她打了十次之後,電話終於有人接聽了!
“老公,你現在在哪裏?快來救我,我……”
“你好,請問你是誰?找寒川有事嗎?”電話裏傳來一聲溫柔的女子聲音,打斷了祁玥說到一半的話。
祁玥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體瞬間僵住。
女人的聲音?
葉寒川的手機,怎麼會在女人的手裏呢?
“你……你是誰?葉寒川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裏?”祁玥的聲音都在打顫,一種不好的猜測在心裏蔓延。
這個女人,是上次打電話把葉寒川叫走的那個女人嗎?
她能拿着葉寒川的手機,她和葉寒川的關係肯定很親近吧?
“你和寒川的關係不太好吧?不然寒川怎麼沒和你提過我呢?我和他在一起很多年了……”女人聲音嬌柔,帶着一絲小女人提到喜歡之人的羞澀。
祁玥心臟猛地一縮,一陣尖銳的刺痛,在心裏不斷擴散蔓延。
她和葉寒川在一起很多年了?
葉寒川果然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啊……
祁玥自嘲的笑了笑。
“你找寒川有事嗎?如果有事的話,你可以先告訴我,我會代爲轉達給他的。”女人溫柔的問道。
祁玥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刺痛,顫聲說道:“你把電話給他,我要親自和他說。”
女人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寒川他現在在我身邊睡着了,今天他累了一天,剛剛睡下,我不忍心叫醒他……”
她故意把“在我身邊睡着”這幾個字說得很慢,彷彿是刻意說給她聽的。
祁玥身體開始發抖,臉色煞白一片。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脣,強迫自己冷靜。
“我現在有危險……麻煩你和他說一聲,讓他來救我……”雖然很傷心,但命還是要救的,她忍着心痛把自己的險境說出來。
對方輕笑一聲,說道:“好,等他睡醒了我會和他說一聲,我先掛了,不然說話太大聲會吵到他的……”
她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我現在在……”
祁玥還沒把自己的位置說出來,電話就被掛了了。
她心中一縮,眼神黯淡地看着手裏的手機。
她因爲他的原因,被他的家人迫害,而他卻在女人的溫柔鄉里睡覺。
呵,還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