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轉過頭去,卻看見旁邊站着一個穿着麻布,一嘴花白鬍子的老頭兒。
他愣住了?
搞沒搞錯!
這裏是手術室哎,現在是動手術的時候,誰能進來啊?
當然了!這對於別人而言很難,對江浩不算什麼?
因爲,他給院長打了個電話,說了句,“請給我個面子!”
於是院長熱情的打開了後門……
白大褂當然不知情,惡狠狠的就吼了句,“哪裏來的瘋子?他又是怎麼進來的?快趕他出去!”
幾個助手立馬上前去,打開門,推攘着讓瘋老頭出去。
“可惡!着實可惡啊。你們這些庸醫,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機率,也敢開顱取腫瘤?你們這是拿病人的生命來開玩笑。”
本來在外面一直等待着的陳巧雲一家和張友富,焦急的等待着手術消息。見到門一開,還傻眼,手術這麼快?
剛要上前去詢問,就看到一個老頭兒給推了出來。
“老先生,你這是……”
陳巧雲一愣,這奇怪老頭兒怎麼會從自己媽媽的手術室被推出來。
“哎,混賬!混賬啊!這羣庸醫,哪裏是救人,分明就是殺人嘛。”
老頭兒的話一說,嚇得陳巧雲一家臉色慘白。
“老頭兒,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咒我老婆啊!”一向窩囊的陳大貴,看到是個老頭兒,立馬發飆了。
結果,老頭子不屑的瞄了他一眼,“我咒你老婆死?如果不是受人所託,忠人之事,誰也請不來我!我老頭一把年紀會跑到這破地方,爲你這一家蠢貨勞心費神?”
“什麼?”
陳大貴氣壞了,擼着袖子就要揍老頭兒。
嗯!第一次這麼有男子漢氣概。
那邊的陳巧雲卻心驚肉跳,“受人所託,忠人之事?”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呢?
“完了完了!這一刀下去,你們準備給那女人收屍吧。”
老頭兒一陣感嘆,他也無可奈何,一把年紀總不能硬上吧。
這時候……
“老師!老師!”
院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
老頭兒白了他一眼,“吳果,你個混賬東西!留洋一段時間,回來當院長威風了?你看看你都招的是一羣什麼白癡玩意兒?我真後悔當初收你爲徒,你是我所有學生裏面最廢物的一個!”
奇怪老頭此話說完,現場所有人是目瞪口呆。
這市醫的吳院長是老頭兒的學生?還是最沒用的!
我去,那這老頭是什麼身份啊?
“哎呀,老師,您別這麼說!快快快……趕緊進去救人要緊,不然出啥事兒,那邊怪罪下來,我這院長也到頭了。”
吳院長不由分說,拽着老頭就趕緊朝着裏面衝。
進去沒一會兒,陳巧雲等人還在發呆呢。
大門再次打開,吳院長一腳一個踹在了那幾個白大褂身上,破口大罵,“沒用的東西!你們的醫師資格證是花錢買來的吧?都他媽給我守太平間去!”
“砰!”
說完,門關上了,手術室裏就剩下吳院長和那老頭兒。
幾個白大褂面面相覷。
“那老頭啥來頭?”
“院長好像叫他老師!”
“他剛纔說怎麼治療腦部腫瘤來着?”
“好像說什麼以毒攻毒,配合銀針扎穴,讓腫瘤自己萎靡。”
“我去……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療法!”
“鬼知道!”
這羣庸醫議論紛紛的就走了。
門外的陳巧雲等人,反正一臉蒙圈,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表情。
我是誰?
我在哪兒?
到底發生了什麼?
“叮咚!”
守了一夜,終於那兩人出來了。
旁邊的陳大貴和陳巧雲,趕緊跑過去,“老先生,我老婆怎麼樣了?”
老頭沒說話,一臉傲氣的揹着手。誰讓陳大貴剛纔得罪他?
“哎呀,你們有福氣了!這位是我的老師,華老先生。他親自出手,鬼門關都給你拉回來!”吳院長是一個勁兒拍馬屁。
“真的?這麼說我老婆沒事了?”陳大貴開心壞了。
“那當然!我老師是什麼人?號稱醫療聖手!對吧?呵呵,老師!”
結果,老頭兒狠狠瞪了吳院長一眼,“浮誇!學無長進!”
說完這話,他揹着雙手,牛氣十足的走了。
陳巧雲看傻了都。
那邊的張友富不屑的憋了憋,“嘁,神氣什麼?老不死的!”
聽到這話,吳院長可不爽了,“年輕人,口下積點德。我師父從不出手,可要出手就沒有失手的。有個大富豪曾經花三個億請他續命,只是想多活幾年,他都斷然拒絕了。至於你們……哼!”
說完,吳院長生氣的一甩手揚長而去。言下之意很明顯,我不是針對誰,我是指你們在場的各位都算個屁!
老先生能親自來救一個死八婆,還不是念在那位大人物的面子?
張友富傻眼了,僵硬在哪裏,三個億請他?
吹牛吧!這麼誇張。
很顯然,人家老頭兒用行動告訴你,錢不是萬能的!這玩意兒能買到你的命麼?
陳大貴從震驚狀態很快反應過來,急匆匆的去病房看老婆了。
陳巧雲看着醫院門口,又看了看老頭離去的方向,嘴裏還在默唸着那句,“受人所託,忠人之事……”
另一邊……
傲氣十足的華老先生,走出了醫院門,完全一副誰都不放在眼中的樣子。
恃才傲物!
有才華的人,都很牛氣!
但是,很快走到一輛出租車前,老頭立馬臉色變了。彎着腰呵呵的笑着,恭恭敬敬的對着車裏的一個年輕人來了句,“少爺!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治好了那女人!”
出租車車窗放下了一條縫,江浩只有一雙眼睛能看到,平淡的來了句,“華老醫生不愧是醫聖,不僅治好了我的腿傷,現在更是連腫瘤都治好了!”
“不敢不敢!少爺,您過獎了!”
“那後續的事情呢?”
“哦,我已經交給了我的學生了。他以後每天施針兩次,並輔以我配的獨特藥物,一個月後腫瘤必然萎縮消失。”
“不!這事情我不放心任何人,你親自守着一個月。”
“啊?”
“有什麼問題嗎?”
“不敢不敢!只是我很好奇,想問一下少爺您和哪位病人的關係……?”
“不該打聽的少打聽!”
說完,關上了車窗,江浩喊了聲,“走!”
司機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瞅着這倆人,拍戲呢?丫的,不是你小子願意打表,我纔不陪你裝比。
車子緩緩而去,華老頭兒從頭到尾,彎着腰,低着頭不敢起身。
一直到了江浩遠去,這才捂着身後,痛呼一聲,“哎喲,我這老腰啊!”
……
“天殺的江浩!你這個無恥之徒,滾出我陳家,不要再纏着我女兒了。”
病房內,陳巧雲一家人還在那緊張的討論,華老頭的醫術到底行不行?說是開顱手術,交了三十六萬八,她媽張翠蘭頭上連個傷口都沒看到。
沒曾想,張翠蘭神反應,直接用一句尖叫回答了衆人的疑問。
“媽,媽!”
陳巧雲趕緊上前去,搖醒了張翠蘭。她醒過來後,茫然的看着四周。
“媽,你怎麼樣了?”
“我……我……我……對了,我做噩夢了!巧雲啊,我夢見江浩那臭不要臉的,賴在我們家一直不走,我怎麼趕都沒用。哎呀,好氣人啊!大貴啊,大貴!”
張翠蘭喊了句,陳大貴趕緊上前去,“在呢,在呢!”
“你快回去,趕走死瘸子,不要讓他再待在我們家了。”
張翠蘭抓着老公的手,格外的激動。
陳大貴看了看女兒陳巧雲,又看了看那邊的張友富,笑了笑,“好啦!老婆,沒事兒了。告訴你吧,我們女兒剛纔已經發誓說了,她要和江浩離婚,以後嫁給友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