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洛惑兒彎起眼“不再逃入那密道,乃是惑兒自願,惑兒願意留下……哪怕是受盡折磨留在那暴君身旁,至少能幫上你分毫,受萬種刑法,惑兒也願。”
那是原本的洛惑兒,就做了的事情。
陳言眼神柔和下來,聽着這話,才覺得眼前的少女是他熟悉的母后。
“可是,你重回皇宮,見到‘我’的第一面——”洛惑兒眼神平靜,絲毫無光“是怎樣的呢?”
陳言愣住了。
“不是瞧我有沒有受傷,也不是問我是不是被迫屈服於那暴君。”洛惑兒冷冷睨着他“而是讓我毒他,不顧我是否會被發現,更不顧我是否願意,也未曾想過後果如何——”
“我不接之後,你便祕密找上了洛雅兒,讓她幫你。網”
唰——
少女輕嘲的捏起青年的下巴,吐氣如蘭,呼在他的俊顏上。
“你的心裏,有的只是你自己,你理所當然的覺得本宮該爲你做所有一切——因爲你知道,在本宮眼裏,你,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母后!”被清楚的揭開所有的隱藏的面紗,暴露出醜陋的現實,陳言慌張至極,腦袋卻更是亂成漿糊。
“可你不知道嗎?人心是會變的,也會涼的,沒有人理所當然對另一個人掏心掏肺的好,父母也不行……更別說你還不是我親生的。35xs”
“母后……”陳言的聲音開始發顫,這些他早年知道的事實,在這些年洛惑兒無盡的寵溺下,他卻忘了。
他紅着眼盯着她,俊顏郝然、難堪,臉色煞白。
她可以覺得爲了他掏心掏肺是理所當然的。
但你不能這麼以爲。
“母后,是我錯了……”陳言垂下眼,含着淚,痛苦懊悔的模樣。
他擡起那雙溫潤的彷彿能叫人沉溺的黑眸,繾綣的瞧着她。
“母后,其實……兒臣也從未將你當做母親。”他輕抿起薄脣,幾分悲傷,幾分依戀“兒臣知道大逆不道,可兒臣的皇后之位一直空着,是因爲兒臣心中,只留一人。”
“哦?”洛惑兒挑起眉。
“是您。”陳言苦笑一聲,“兒臣本想這次回宮若是能成,就算排除萬難,兒臣也想讓您成爲兒臣的皇后的。”
他垂着眼,狼狽的俊顏上,幾分真誠、幾分俊美,叫人心動。
“可那皇后之位,琰華也能讓本宮坐。”
“……”
陳言一僵,擡起頭。
唰——
少女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瞧着他,陡然一擡腳——
“嗯哼!”陳言悶哼一聲,臉色更加煞白,只難以置信的看着方纔衝着他兩腿之間踢出一腳的少女。
“你知道嗎?養不熟的狼,連狗都不如啊。”洛惑兒低頭瞧他,甜甜的笑了起來“而你,非狼非狗,只能算個垃圾。”
扔下這一句,少女提起裙襬,邁着輕快的步伐,便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只留下身後臉色煞白,雙眼徹底呆滯無望的舊帝。
……
又休養了一段時間,琰華便能下地了,不過御醫嚴令警告過,琰華身上的傷極重,餘毒也未去除乾淨。
可不能再讓他誤食毒藥了。
所以他每日的膳食都要再三檢查。
啪——
秋季已過,冬季來臨。
御膳房外,就是一聲響亮的摔跤聲,嚇了裏頭新來的小太監一跳。
“什、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