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嗓音委屈,又磁性,叫人耳邊酥麻麻的,有幾分招架不住。
她掙扎了兩下,便不動了。
軟軟的小手放在他胸口的位置,頓住。
掌心下,是他一下又一下有力跳動的心臟。
撲通——
撲通——
“因爲我把你的畫卷搶走了?所以你做了噩夢?”她挑挑小眉毛。
“不是噩夢哦,是美夢。”可皇帝卻笑着在她耳邊這樣說。
“嗯?”
“因爲……夢裏的那女子說,她不疼了。”琰華精緻俊美的眉眼暈染開無盡的笑意,他低聲溫柔的說“她終於不疼了啊。”
“若是可以選。”他微微半閉上眼“若是再夢,朕希望以後的那個夢,都被這個替代,便好了。”
那一聲一聲……
叫她心頭髮顫。
不知是他聲音的原因,還是因爲他笑的原因。
“哪怕你心口破了個窟窿?”她問。
“嗯。”他輕笑。
少女被迫支在他肩頭平靜精緻的小臉上,漂亮的眸子卻輕輕晃動,叫她微微一歪腦袋。
“皇上。”
“嗯?”琰華一怔。
“你不來儀鳳殿也可以哦。”
“嗯?”琰華立刻退後幾分,瞧她的表情,俊美的臉上半挑起眉,輕笑“朕又與你說夢中那女子的事,又喫醋了?”
“不是,只是——”洛惑兒一歪小腦袋,認真的說“我或許也會像你夢中那女子一樣。網”
唰——
她放在他心口上的小手忽的收緊。
她清甜的嗓音卻說“往皇上心口上扎一刀,讓你的心口也破個窟窿也說不定哦,所以現在皇上後悔,還來得及呢~”
“你說的是,陳言的事嗎?若有一天朕與陳言對立,你終會選他?”琰華卻瞬間沉下臉,目光灼灼的盯住她。
洛惑兒表情淡淡,卻不答。
“朕不怕。”暴君俯身,面無表情的拿黑眸瞧着遠方,薄脣卻貼着她耳邊,低沉的嗓音惡狠狠的落下“真有那麼一天,老子就打斷你的腿和手,讓你碰不到他,見不到他,只能見我一個!”
“那樣的話,我還能傷着皇上哦。”她擡起眼,軟軟的說。
“沒關係。”灼灼的黑眸緩緩被冰冷的烏沉所替代“如果你真的有一天,要拿匕首對向我的話,朕也會先一刀了結你的命。”
然後……
他沉着眼,想。
再自殺。
他不會讓這隻白淨的小手,染上血跡的,哪怕是他的。
他未盡的話,被他生生吞回了肚子裏。
他懊惱又氣惱的想着,自己也不知是怎的了,她的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日漸加重。
現在竟重到,他萌生出與她一起殉情的念頭——都絲毫不悔,甚至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
可肩上的少女卻眸光一閃,那雙晃動的眸子一點一點,歸於冷漠。
她若是要殺他,他就會先殺她?
她彎起眼,無聲的甜甜一笑。
呵。
她倒忘了。
雖是墨瑾,可眼前的人,也不是那被自己捅了一刀,也眼也不眨受了的墨瑾了啊。
“皇上對我可真狠心。”洛惑兒垂下眼,失落的嘟囔“明明夢中的少女讓您心中有窟窿,都無事,可我不過一番試探,卻得出這個答案。”
“試探?哼,朕就知道,你是醋朕夢中的那女子,對吧?朕可早說了,那女子可沒你重要,”琰華捏住她的小臉蛋,卻輕哼“倒是你,到現在還未跟朕說,朕與陳言那狗東西,到底誰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