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了是小人物，也從來不相信小人物有能力改變世界。網小人物有的只是無力，只是順從。</p>
將近半年的時間，烏雅都沒有離山。路了了拼命的學習着，他不知道，烏雅只能教他能教他的，教規不能亂傳的東西。半點也不能泄露。當然，在烏雅看來。以路了了的年級，就是想學五聖教祕傳的功夫，也沒了機會。</p>
半年間，路了了依舊做飯洗衣，藥田鋤草澆水，方格格也沒有在惡意欺辱於她。兩個人的生活，慢慢變得習慣，變得自然。</p>
煉製出生平第一副毒藥“殭屍散”，中了此毒者，渾身僵硬無力，不能動彈。路了了看着方格格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p>
“這樣的蠢丫頭，居然會成爲什麼花山聖女，將來的五毒教主？這樣欺軟怕硬的臭丫頭，居然硬生生的把自己折磨成這等模樣？要不要試試呢？要不要試試呢？”路了了糾結了很久。</p>
一盤山菇燻肉，一盤素炒山筍，一碗綠油油的野菜湯，漂浮着幾顆油花，讓人讒言欲滴。</p>
路了了面色淡然的喫菜喝湯，還吃了滿滿一大碗黃米飯，可心裏卻緊張的要命。</p>
菜裏沒毒，湯裏沒毒，黃米飯也沒毒。有毒的是方格格喫飯的碗，路了了給她添飯的時候，悄悄的抹上了殭屍散。</p>
方格格什麼都沒發覺，喫完飯後毫無形象的癱在竹椅上，愜意的端起茶，滿滿的品着。飯後一杯茶，這還是跟路了了學的。</p>
路了了邊洗刷着碗筷，一邊惡意滿滿想象着方格格中毒後，被自己報復的快意情形。</p>
慢慢的，路了了發現自己突然不能動了，身上奇癢無比，臉上還怪異的笑着。</p>
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着了道，不但中了殭屍散，還被另外加了料。悲催的路了了，又被送去了鳳瑤那裏。</p>
路了了會的越多，下毒的方式也越來越隱蔽巧妙。35xs門框，竹椅，茶杯，甚至方格格藏銀子的脂粉罐上。 毫無意外，路了了成了鳳瑤那裏的常客。</p>
“了了你這是何苦呢！方格格師妹再不濟也是靈蛇谷靈蛇使，如果輕易被你毒倒，五聖教這名號，也算是毀了。”鳳瑤搖搖頭，很是無語。</p>
“嘿嘿！我這不是爲了經常來看鳳瑤姐姐你嗎。”路了了恬不知恥的說道。</p>
“你要是走着來，而不是躺着來，鳳瑤姐姐纔信你。”鳳瑤無可奈何的搖搖頭。</p>
“烏雅姐姐都說我大有長進呢，鳳瑤姐姐解毒的本事我也學了不少。總有一天，我會讓那丫頭着我的道兒。”路了了猶自很不服氣。</p>
不知不覺中，路了了已經長了一歲。痛並快樂着的日子，從那一天，方格格不在的一天，有了變化。</p>
桌上的點燃香燭，庭院散落的紙錢，驀然出現的怪人，這讓路了了很是生氣。任誰家裏出現這樣的情形都沒法不氣，這家裏只有兩位活生生的少男少女，你來祭拜死人算什麼回事。</p>
路了了再氣，可他也不敢上前理論。</p>
那渾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的怪人，只是轉頭盯了路了了一眼，就讓他不敢動彈。</p>
因爲那怪人，居然沒有臉。不過路了了還是發現怪人的眼裏，滿是哀傷。</p>
不知道過了多久，怪人不見了。看着那飄着青煙的香燭，隨風而起的白色紙錢，路了了感覺骨子裏陣陣發涼。</p>
人還在恍惚中，香燭前又鬼魅般的出現一位身材窈窕的少女，站在那裏好一陣一動不動，路了了幾乎以爲自己今天是中了邪，撞了鬼。</p>
少女轉過頭，美麗的臉卻顯得異常威嚴“你可看見，剛纔這裏祭拜的人去了哪個方向？”</p>
路了了居然不敢回話，只敢老實的搖搖頭。</p>
少女離開了好一會兒，路了了才醒過神來。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一位看上去比自己還小的少女，居然嚇得自己話都不敢說了。”</p>
過了好幾天，路了了將此事告訴了烏雅。</p>
烏雅沉默了許久，臉色變得陰暗起來。</p>
“了了，有機會就離開山裏吧。這五聖教，也許會亂了。”；</p>
五聖教亂不亂路了了不關心，但問題是他走得了麼，方格格那惡女可是給他喫下了毒蠱。他心裏捨得離開麼，離開方格格那惡女。</p>
臉色猶疑，有些不自在的問道“我看着五聖教好好的，怎麼會亂呢？”</p>
烏雅面色有些沉重“你不知道，南詔國來了使者，想奉五聖教爲國教。我爹爹他們對此很是贊同，認爲南詔國是我九黎族人所建之國，我聖教成爲南詔國國教是當仁不讓的。而教主與右長老認爲，聖教雖然地處西南邊荒，也是大唐堂堂有名的教派。南詔撮爾小國，大唐附庸，堂堂大唐聖教怎麼可能屈尊。雙方各執一詞，鬧得不可開交，恐怕會有內亂啊。”</p>
“雞頭與鳳尾啊，姐姐你是怎麼想的？”路了了仰頭看看着烏雅。</p>
“我不喜歡這些複雜的事情。聽說劍南節度使與南詔王關係不善，雲南太守對南詔人民橫徵暴斂，那些族人過得很是辛苦，想想都有些難受。”烏雅有些悵然的望向遠方。</p>
路了了很是擔心的看着烏雅，雖然她沒明說，但心裏下意識的還是會支持她的父親。</p>
“但凡內亂，必染血腥，姐姐你一定要小心啊！”；</p>
烏雅搖搖頭“我身爲五聖使之一的天蛛使，有些事情逃也逃不過的。倒是你，沒什麼自保的能力，能逃走還是走的好。”</p>
路了了苦笑一下“誰會在意我這樣小小的藥奴呢，”</p>
烏雅不可置否的看了路了了一眼，不在說話。</p>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路了了豈會不懂，但他有意無意間就是忘了。</p>
不知不覺間，花山節就要臨近。</p>
方格格不知道哪裏找來一罈酒，非要路了了陪着她一起慶祝。</p>
方格格酒量不大，酒品也不好，非常的不好。</p>
“路了了！你眼裏天仙一般的烏雅姐姐，不會是花山聖女。身材平平，容貌平平的我，卻會是這一屆的花山聖女，也不知是瞎了誰的狗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