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得不輕，別想那麼多，那是你爸媽的事兒，就算他們離婚，你已經成年了有自己的生活，不一定要和他們一起過。別讓林芳擔心你！”郭湘對陸小北說道。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林芳握起陸小北的手。
他的眼睛溼潤，“小芳……”
“沒事兒的，我會請假陪你，別擔心。”林芳拍拍他的手背。
郭湘和顧振南走出來的時候程娟和陸元平還在走廊盡頭爭吵，郭湘真的很無語，怪不得陸小北心裏這麼難受，有這樣的父母真是夠了。
兩人回到顧文君家，陳璟帶着雙胞胎正在喫水果，看見他們回來叫了一聲“大哥、嫂子！”
“爸爸、媽媽！”兩小隻見到爸媽都歡快地跑過來，兩天沒見了。
兩人一人抱起一個孩子。
“在奶奶家有沒有乖？”郭湘問道。
“有！”兩個小糰子異口同聲回答。
顧文君笑了笑，“他們都很乖。”
“晚上有沒有乖乖睡覺？”郭湘笑道。
“嗯，昨天我們跟奶奶睡。”平平說道。
“還有爺爺。”安安也爭着說，“爺爺還打咕嚕了，好響。”
郭湘笑，看來兩個小寶貝在這兒還挺開心。
“怎麼樣，你的朋友好點了嗎？”顧文君問。
“已經醒了，不過傷得有點重還是要住院。”郭湘說道。
“人沒事兒就好。”顧文君點頭，嘆了口氣，“這大過節的怎麼會出這事兒？對了，明天就是中秋節了，要不過了節再走？”
郭湘和顧振南對視一眼，“問問陳瑜他們，他們什麼時候走？”
“陳瑜在林瑾家，我打個電話問一下。”顧文君說道。
打了電話陳瑜和穆峯說馬上回來。
大家一商量，也難得回來一次，乾脆過了節再走，向單位多請一天假。
顧振南是沒問題，他們公司在京城辦了總部，他最大自己說了算，沒人管他。
郭湘打了個電話給宋廷深多請一天假，也沒什麼問題，主要是穆峯和陳瑜那邊，他們是部隊，紀律嚴一些。
“我先跟領導說一聲，應該沒問題，不過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明天晚上走吧。到時候你們可以多休息一天，我要是有任務也可以立刻回去。”穆峯說道。
“那也行，明天我早一點做飯早一點過節，吃了你們再上火車。”顧文君說道。
難得女兒女婿還有兒子兒媳婦都回來了，當然要過個節再走。
第二天大家就哪都沒去，一起幫忙做飯，還自己做了月餅，兩個小糰子玩得很是開心。
然後乘晚上的火車回了京城。
另一邊程娟回到陸小北的病房，眼圈有點紅紅的。
“小北，看來這次你爸是鐵了心要和我離婚了。”程娟紅着眼說道，想不到結婚一輩子離到老還要離。
陸小北實在不知說什麼好，陸元平都不是自己的父親了，自己有什麼資格叫他不要離？
“媽，我真的是……表舅的孩子？”陸小北傷心地問，如果真是那樣他真的不能原諒母親，那就是她婚內出軌。
“不是、不是，小北，你聽我說，媽真的是受害者，不是那樣的……”程娟一下慌了，再怎麼樣她也不希望自己在孩子心中是那樣一個不堪的形象。
“那……”陸小北實在沒有勇氣問出來，那自己就是一個強尖犯的孩子？
“小北，媽對不起你，你是無辜的。”程娟淚水流了下來，是自己犯的錯，是自己對不起他。
陸小北低下頭，半晌，問道：“那如果你和爸離了婚，你怎麼辦？你要上哪兒？”
程娟現在已經沒有工作了，而且家裏住的房子也是當年陸元平分的，雖然算夫妻共同財產，可陸元平不搬走，程娟就不可能再住在那兒了。
那她一個人怎麼辦？
“我，大不了回你姥姥家。”程娟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小北，我搬來滬市吧，你看你現在也受傷了，我過來照顧你，以後我就跟着你。”
林芳一聽大驚失色，以前就是爲了避開她才考到滬市來，想不到她又要跟過來，自己怎麼這麼命苦啊？
不過她又不能表現出來，只有心中暗暗着急。
陸小北自然知道她的心情，看着程娟又很無奈，誰讓她是自己母親啊，她只有自己這麼一個孩子，如果她離了婚，她不靠自己還靠誰？
“媽，我就住幾天院，等好了我還要回學校，我不用你照顧。”陸小北委婉說道。
“那有什麼，到時候我就租一間房，你們週末還可以過來我給你們做好喫的。”程娟說道，“就是離婚陸元平也不能不分錢不給我，再說他那工作還是你表舅幫忙調動的，惹火了我他也別想好！”
陸小北心好累，沒想到因爲自己父母多年夫妻反目成仇，可自己又沒有立場說什麼，真的很鬱悶。
“我明天先回京城，跟你爸把婚離了。”程娟說道，又轉向林芳，“芳芳啊，那小北這裏就辛苦你了，等我辦完離婚手續我就回來，你別擔心。”
“哎，阿姨，小北有我照顧您放心。”林芳只好說道。
心裏還是有些氣悶，剛纔還說要照顧小北，現在又說要走，離婚就那麼急嗎？就不能過幾天？
程娟回到家的時候陸元平已經在家裏，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程娟也走了過去，坐下。
“老陸，我們就不能不離嗎？都過了半輩子。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們不也過得好好的嗎？”程娟說道，“再說又不是我願意的，我也不知道小北會是……”
不提小北還好，一提他陸元平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他都不是我兒子你還好意思提？我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不是我親兒子，而是個強尖犯的，你讓我怎麼和你過下去？”
程娟張了張嘴，想說小北不是強尖犯的兒子，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陸元平，我們這麼多年夫妻你就忍心？”程娟的眼圈紅了，“當年我們海誓山盟，結果你卻娶了顧文君，我說什麼了嗎？我體諒你的苦衷，可現在，你能不能體諒我一下？我也是受害者啊……”
“可你不該瞞着我生下小北，你自己都是醫務工作者會不知道那種可能？”陸元平的眼睛也紅了，“如果你真是受害者，我可以不計較，畢竟那是意外，可你不該生下小北，害得我現在連個兒子都沒有……”
程娟說不出話來，也許是吧，如果小北是陸元平的孩子這事也許還真的能揭過去，畢竟兩人也上了年紀，夫妻生活也很少了，想想也就算了。
可是小北不是他的孩子，是個男人都過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