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
桌上放着韓知兵關於衛城軍火頭營後勤調整的奏摺。
越王抻着胳膊,費力的拍了拍奏摺,“老狗啊,你說說,韓尚書這奏摺上的,是不是太過於關心呂家了?”
呂禮剛說見不着二哥,弄不清楚軍營裏的狀況,韓知兵這邊馬上進言把火頭營的後勤交給呂家負責。
這不明擺着假公濟私,就是想讓他們兄弟有機會見面嘛。
“王上,先別動!”魏忠費力的把面膜鋪好,可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越王嘆了一口氣,吹出來的口氣卻是從面膜左邊眼睛那個窟窿出來的,“老狗啊,你這是老眼昏花了?”
“嗯?”魏忠把面膜調轉一週,重新鋪好,“怪不得總覺得哪裏不對,原來是弄反了。”
越王躺着敷面膜,魏忠在越王頭頂這一側操作,一個不小心,方向搞反了。
“弄反了?”越王摸摸臉上的面膜,繼續閉目養神。
沒辦法,年紀大了,精力不比從前,皮膚也多有暗沉,必須得保養了。
“照你這麼說,是呂家巴結韓尚書?”越王越想越覺得在理,“應該是呂家付出了一定代價,韓尚書才如此幫忙的。”
魏忠“……”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然而,他並不敢反駁越王的話,只能低垂着腦袋聽着。
“這麼說,是韓尚書收受賄賂了?”越王唸叨着,唸叨着,突然唸叨出這麼一句。
魏忠一瞬間冷汗蹭蹭的下,後背直接就溼透了,他這心裏也是十分擔憂,“王上怕不是抄家抄上癮了?昏了頭了?那可是一部尚書啊!”
“去,讓黑甲衛查查。”
魏忠聽到越王的命令,一下就跪了,“王上,不能啊,可不能抄韓尚書的家啊,北邊和西邊都不安穩,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可不能折了韓尚書啊!”
越王震驚了,一骨碌起身,眼看面膜要掉,趕緊一手捂住,“孤何時說要抄家了?”
“那王上何故提及黑甲衛啊?”魏忠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韓尚書是朝廷之臂膀,王上萬萬不可啊!”
“可不能做出自折臂膀,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兒啊!”
越王長出一口氣,難道是最近動用黑甲衛太多,嚇到老狗了?
六部自查是沒錯,但是這不意味着黑甲衛就不動,他們同樣得提供一份證據給越王,總不能六部尚書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既然老狗都這麼害怕,朝中大臣想必更是人人自危……越王這麼一琢磨,“六部的自查也該告一段落了。”
魏忠有些跟不上越王的思緒,但只要不提韓尚書就好,他再次叩頭,“王上,英明!”
“不過嘛,韓尚書還是得查。”
魏忠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王上~~~”
“哎~~~”面膜又要掉,越王雙手捂住。
坐着是不成了,越王小心翼翼的慢慢躺下,“孤不是要抄家滅門,就是想知道,呂家到底給韓尚書送了什麼好東西。”
魏忠通透了,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己嚇自己,“是,老狗這就去辦。”
他倒不是害怕越王殺韓知兵,而是怕越王會後悔,這人頭砍了就裝不回去了,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他這個大太監。
魏·背鍋的·出氣筒·忠
等魏忠離開,越王透過面膜留的窟窿,偷摸往外瞅了瞅,確定屋裏沒人,這才唸叨出聲兒
“韓尚書也真是的,平時挺懂事兒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糊塗了呢?”
“這面膜如此好使,呂家不懂,你韓知兵也不懂嗎?怎麼就不知道主動進獻呢?”
“還得孤使用手段,還得調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