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內的九幽停止怒吼,那隻黑色鳥掙扎着撞向金光,突破一層又一層卻始終無法衝出那道隱形的牆。
“千年之後便是三界大亂。女媧,你雖然困住我一人,卻困不住整個魔界,屆時天道又能奈我何”九幽吼完便是狂笑,目睹那隻不屈不撓的黑鳥。
姜子瑜浮在石碑上空與那隻黑鳥的距離近在咫尺,金光變得耀眼奪目,凸現出一位人首蛇身的圖騰。
笛聲和箏聲逐漸急促,宛如碧海潮生,前赴後繼的駭浪敲打着礁石,結界內萬物發生鉅變。樹木連根拔起,山體發生坍塌。
陸宇凡猛然睜開雙眼,暗自嘆道:“此乃天意,這裏沒有法術只有魔箏和我的笛音,想不到兩股樂聲竟有如此威力”僅僅一個恍惚,他眼前便浮現出期盼已久的畫面。
雪晴光着腳丫踩在積雪之上飛奔而來,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望着雪晴凍得發紅的嫩頰,他不停地吻着,希望可以用脣部的熱度來溫暖冰冷的臉頰。
他輕輕抱起雪晴訴着相思,天地間一片寂靜,只有兩個人的世界,兩個人的天堂,愛情將冰雪融化,令大地昇華。
樹木和巨石升向高空遮擋住金光,無形的氣體在流動,黑鳥抓住這短瞬即逝的機會,突破最後一道防線消失在子瑜頭部。
整個結界內霎時變得金光閃閃,那些樹木巨石各自落回遠處,就連崩塌的山體也重新復原。
箏聲逐漸緩慢,由潮升變爲潮落,又仿如徐徐春風輕撫柳,柔和的音調中,姬冰雨緩緩睜開雙眸。
一切都沒有變,只有陸宇凡撕心裂肺地吼叫,那痛苦的離別再次出現在夢中,鮮血將結界大地染紅,而這一切都是拜魔箏所賜。
沒有人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夜依然是那麼涼,吹過來的涼風帶起清冽的草香。
姬冰雨望着坐在地上口吐鮮血的陸宇凡,柔聲道:“正是因爲你心中有了愛,九幽笛音纔會敗在銷魂魔音之下。”
他苦笑着道:“都怪我一時疏忽才着了你的道兒。”
姬冰雨彈出一粒藥丸,柔柔一笑:“輸了就是輸了,何須找這麼多理由”
陸宇凡接過藥丸,清香中帶着一股甜意,他沒有猶豫便吞下藥丸。
她眨了眨纖長的睫毛,凝望地上昏迷的二人,疑惑道:“他們是什麼人爲何會在這裏”
陸宇凡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問話,而是在想着方纔看到的一幕,目光望向石碑處,碑身仍是被紅光纏繞,封印處隱隱現出女媧的圖騰,這一切似乎沒有改變,唯一不同之處,便是地上多出兩人。
姬冰雨探了探羋玉蓉的鼻息,目光停留在她的容顏上,不禁讚道:“此女真是人間罕見,她的美就如牡丹花的香色,萬花叢中獨領風騷。”她扶起國色天香的羋玉蓉,掌心抵在她背處。
陸宇凡所有心思都在石碑上,他掙扎着站起一步步逼近石碑,忽然眉頭一皺,喊道:“九幽,你想不想知道凝香葬在何處”
隔了良久,石碑內傳出一陣傻笑,這種笑聲就像瘋癲之人所發。
“先祖,你怎麼了”姬冰雨將羋玉蓉放下,只是一閃身便來到石碑處,望着陸宇凡略帶乞求地道:“請您不要提起凝香刺激我先祖,他已經夠可憐的。”聲音裏透着悲傷,她眼圈一紅,淚水打着轉,很快便下起一陣急雨。
她的哭聲令陸宇凡感到罪孽深重,面對這麼一位心地善良且又純潔的少女,他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他沉默了一陣,想起方纔若是姬冰雨想殺掉自己,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是贈藥給自己。
“先祖振作一些,就算女媧封得你千年,但不一定封得住萬年,我們姬姓女人世世代代守候着先祖,總會盼到你重生的一天。”
陸宇凡暗道:“剛剛那番試探已經證明九幽仍處在封印中,我何不趁機還了這份人情。”他輕輕拉住激動的姬冰雨:“還是離開此處吧以後我再也不會提起凝香。”
她正情緒激動時,頓覺手掌處傳來一陣溫熱,耳邊又傳來這陣柔和的聲音,望着近在眼前五官,體內一股熱流在攢動,她紅着臉輕輕抽回纖手,怯生生道:“謝謝陸公子。”
陸宇凡正覺得奇怪之時,頓時想起自己失禮之處,慌忙解釋:“對對不起,我當時也是情急之下,所所以才捉住你的手。”
她垂下粉頸徑直奔向古箏。陸宇凡怔在原地,心裏暗暗咒罵着自己,正要離去時,一聲鶴鳴將他驚醒。
擡頭望去,靈玉背上站着一位白衣勝雪的女人。
“宇凡哥哥,師姐。”
“是紫蘭”
靈玉落下,紫蘭迫不及待扶起羋玉蓉。
“紫蘭,見到你真是很開心,你師姐無恙,不出意外一會兒將會醒來。”
“宇凡哥哥,紫蘭見到你也很開心。”她輕輕一笑,當望見昏迷在地上的姜子瑜時,面上浮現出一絲厭惡。
“陸公子,我先告辭了。”姬冰雨聲音冷冷,抱着古箏頭也未回的離去。
“姬姑娘慢走,謝謝您的贈藥之恩。”聲音迴盪在結界內,姬冰雨那纖長的身影漸漸模糊。
紫蘭趁着陸宇凡愣神之際,她眼中閃出一抹濃重的殺機,紫光一閃,長劍刺向昏迷中的子瑜。
陸宇凡感覺到不妙,急忙用竹笛架住長劍:“紫蘭,你要做什麼”
“他就是個僞君子,欺騙我師姐的感情,並且還意圖不軌。”紫蘭臉色鐵青,渾身殺氣騰騰。
陸宇凡猛然一顫,問道:“你可有證據還記得當初刻意告訴你的那番話麼”
“記得,可是他僞裝的很深。”
“別急,狐狸總會有露出尾巴的一天,倘若你一劍殺了他,如何向你師姐交代”
紫蘭還劍入鞘,笑嘻嘻道:“還是宇凡哥哥說得對,蘭兒差點鑄下大錯。”她笑意盈盈地挽着他的胳膊。
陸宇凡心中暗道:“奇怪,紫蘭爲何前後判若兩人,而且主動挽着我的胳膊,這可真是令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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