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龍似乎是感覺到了,感覺到接下來她或許會問他的母親,所以還沒等到她再說什麼,這個話題便被他給截斷,“人羣和愛情都有催眠作用,讓人不清醒。我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必須無時無刻都保持一個清醒的狀態,所以我只想一個人,唯有孤獨,清澈如同初生。”
其實蔣雙雙覺得秦九龍這句話說得非常好。人羣和愛情都有催眠作用,唯有孤獨,清澈如同初生。聽起來,她都爲秦九龍感到惋惜,秦九龍以前的生活不能說是一潭死水,而是他永遠都保持着一顆清醒的心。
離羣索居者,不是野獸就是天神。
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兩者兼具。
可是她把秦九龍拉了下來,讓他墜入了凡塵,染上了塵埃。
蔣雙雙嘆息一聲,笑笑,“聽起來以前的你比較酷,仿若永遠都不會輸的樣子。你是不是特別後悔遇到了我?”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見秦九龍精緻完美的側顏,之後他微微勾了勾脣,猩紅的脣,嬌豔欲滴,脣角的弧度讓人目眩神迷。
片刻後男人擡起頭,看向她。
秦九龍的笑能讓人沉淪,讓人忘乎所以。
“你還記得我們在緬甸發生的那場意外嗎?”
那天晚上,槍聲劃破夜空,她和秦九龍在森林之中奔跑逃命,她在不小心的情況下爲秦九龍擋了一槍,誤打誤撞地救了秦九龍一命,於是秦九龍欠了她一條命,一個情,後來她要求秦九龍還給她。
於是,他們分手了。
本以爲這件事過去了,秦九龍再也沒有提起過。
但這不是一件小事,只要遺體及,便歷歷在目。
蔣雙雙尷尬地笑了笑,慌忙地躲避秦九龍的視線,默默點了點頭。
秦九龍的聲音如同歌聲一般悅耳,直擊人心,“我知道愛情是一種化學分泌的結果,我一直以爲自己是無往而不勝的,我有無懈可擊的邏輯,至高無上的權利,我可以輕易操控別人的命運,安排他們的生活;我打敗過很多人,我從來就沒有輸過,可是那天晚上你卻對我說……對不起,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呢,我們分手吧。”他悠悠地擡起眸,無奈地搖了搖頭,淺笑出聲,自嘲地補充,“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徹底打敗一個人竟然是這麼的簡單。”
事隔這麼久,到了現在蔣雙雙還能聽出秦九龍話語裏的咬牙切齒,可以想象當時的他內心有多麼澎湃,“那個時候你表現得很平靜,我以爲你並不在乎。”
男人看着她的眼裏閃閃發亮,“雙雙,我是秦九龍,我有我的驕傲。我只是想在被你徹底打敗的時候保留最後的一點自尊。”
蔣雙雙咬着脣,紅着眸心疼地看着秦九龍,然後伸出手,猛然撲入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肢,這一番話下來,她完全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是要詢問秦九龍母親和童年的事,她已然被秦九龍的柔情給徹底融化。
“九爺……都是我的錯……我不要離開你……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