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她。”男人平靜到淡漠的語氣,卻也充滿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蔣雙雙搖了搖頭,往後退退,無奈被男人禁錮的手腕死死地拉扯着她。
片刻後,又聽聞,“我要你親口告訴她。”
蔣雙雙狠狠地甩着手,想掙脫出秦九龍的控制,“你放開我!”她擡起頭,盯着秦九龍,絕望地低吼,“你別逼我!你們都不要逼我!”這個時候她是懷疑着自己,同時又憎恨着全世界的。
總覺得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對,都在把她往絕路上逼。她已經快要崩潰了,整個腦袋亂得一塌糊塗。
好不容易甩掉秦九龍的手,她腳步凌亂,轉身就往電梯跑去,身後傳來男人的一聲低喝,“蔣雙雙!”
她用手捂住耳朵,不想去聽。她覺得好奇怪,就像她做錯了很多很多事一樣,蔣小花悲憤着,痛苦着,哭泣着,悲鳴的聲音如同一隻瀕臨死亡的大鳥;秦九龍,暴怒着,瘋狂着,低吼着;而紀斯蘭呢?他受了傷,流着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就像一隻即將死去的動物,那樣的脆弱和輕賤……
是她錯了吧?不然,這些人爲何都因爲她而受到了傷害,而悲傷絕望,怒不可遏。
可是她哪兒錯了呢?她不就是擔心妹妹,找到了這兒,卻引發了一系列不可挽回的事。
不,再想遠一點。
她不就是因爲蔣小花的一個錯誤,得罪了秦九龍,埋下了一個禍患,爲了彌補這個錯誤,她是不是真的又做了很多很多錯事呢?
身後的男人再一次追了上來,堵住她的去路,偉岸厚實的胸膛如一堵無堅不摧的牆。
“有這麼困難嗎?”他的語氣平平淡淡,寡味至極,“我不就是想讓你當着他們的面,承認一下我們的關係而已。”微微一頓,表示不能理解,“很難嗎?”
蔣雙雙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盯着秦九龍。
呵呵。
沒有人理解她。
自己的妹妹不理解,對蔣小花來說,離開秦九龍,救紀斯蘭,這些事都很簡單,是她卑微低賤,自私自利,不願意做。
自己的丈夫也不理解,對秦九龍來說,承認他們的關係,不去體諒蔣小花的情緒,對紀斯蘭的死活不聞不問,這些事也很簡單,是她懷有私心,甚至是二心,纔不願意去做。
做人做到這個地步,她也是夠失敗的。
然而很無奈,這些事,又不是她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的。事實上她一直在解釋,在給蔣小花解釋,在給秦九龍解釋,但他們信過嗎?又理解過嗎?
她不懂他們。
就像他們也不懂自己。
“秦九龍,你想逼死我,是嗎?”她看了看那邊的蔣小花,再道,“我說過了,要隱婚。是你破壞了規矩。你還在怪我嗎?”
秦九龍吸了口氣,忍了半天,還是問出了自他們結婚以來心中最大的疑惑,“爲什麼要隱婚?”頓了頓,補充,“我並不相信你那天的解釋。我不是三歲小孩,我聽得出你是在找藉口。”
蔣雙雙冷冷一哼,“沒什麼理由,我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