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爺子有些尷尬。不由得停住腳步,垂下頭沉默了片刻。
蔣雙雙頭也不回,脣角的笑容越來越濃。這個老頭子當真以爲她聖母不記仇呢?當年若不是寄人籬下,她的弟弟妹妹都得靠着蔣家生存,她又怎麼可能苟且這麼多年?
可是到了現在,蔣家的人縱然是對她恨之入骨也得忌諱着秦九龍不是?不然,那個驕傲得上了天的蔣柯芸,又怎麼可能撇下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和她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談交易?
現在回想起來,蔣柯芸當年做的那些事兒,又怎麼能逃得過蔣老爺子的火眼晶晶?他是知道的,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說他也想借蔣柯芸的手除掉他們這些礙眼的小貓小狗。
畢竟,只有除掉了他們,他纔好給白家一個交代。
秦九龍立在臺階上,臺階又長又直,仰頭看去,盡頭的秦家別墅就像一座古堡,雄踞聳立,威嚴壯闊。
蔣雙雙站在臺階下仰望着臺階上的秦九龍,燦爛的陽光灑在他挺拔的身上,顯得他更加的清冷孤傲,風華俊秀。
他也在看着她。
剛剛她和蔣老爺子那無聲的較量全都看在他的眼中。
這樣的秦九龍,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蔣雙雙覺得她的任何小心思都會被他看破。如果他看破了,他就能知道,對於她蔣雙雙而言,他不僅僅是唯一的靠山,他還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因爲這樣,在她和秦九龍這段感情之中她其實是處於下風。想要死死抓住對方的人,不是秦九龍而是她蔣雙雙。
只是她不願意把這種情緒表現地太過明顯,以免重蹈媽媽的覆轍,如果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廉價了,男人是不會珍惜你的。
輕輕吸一口氣,擡腳往階梯上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秦九龍下來了。他拉過她的手,兩人並排回家。
“去哪兒了。”
“見一個朋友。”
“哪個朋友?”
九爺,您這麼明知故問真的有意思麼?沉默片刻,她回,“蔣柯芸。”
“呵。”秦九龍諷刺地笑了笑,是在笑她“朋友”這個用詞。
然後秦九龍沉默了,他沒有繼續問下去。
直到蔣雙雙和他走回臥室,蔣雙雙主動地說,“九爺您魅力太大,她讓我離開你呢。”
秦九龍輕輕笑了笑,對此並不感到驚訝。
蔣雙雙跟着他走到陽臺坐下,“她威脅我。”
秦九龍擡眸看她一眼,復而轉頭看向遠方。
陽臺外美景秀麗,綠油油的草坪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青翠了。
蔣雙雙微微斂眸,思索片刻後繼續道,“她的手上有小花的影像資料。”這個秦九龍知道,上一次在花溪莊園的時候她就給他說過,“準確的說是一筆交易,只要我離開九爺,這個資料就會被摧毀。”
秦九龍目光深遠,表情平靜,仿若沒有在仔細聽她的話,而是在欣賞美景。
“對了,她還警告我,讓我別把這件事告訴你。否則……”微微一頓,“她蔣柯芸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不能逼她。”告訴秦九龍是因爲她覺得以秦九龍的智商,不會存在任何風險。
在這些方面,她很信任秦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