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雙雙心情本來就不好,一聽秦九龍這話又更忐忑了。身體一僵,臉色發白。
“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我就是……”就是被嚇到了,“擔心弟弟。”略作停頓,擔憂地問,“九爺,如果有一天我也做了錯事讓你生氣,你會不會……”
秦九龍饒有興致地盯着她,微微淺笑,“你很害怕?”
她連忙點頭撒嬌,“九爺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恐怖,我當然害怕呀。”
秦九龍伸出手掌,貼着她的臉頰慢慢往下摸,而後握住她的下巴,往上一臺,既溫文爾雅,又風流不羈。
“既然害怕,又爲什麼要做錯事呢?”
“那人總不可能永遠都不做錯事吧……”她斂下眸,輕輕咬着脣,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頭。可憐巴巴的樣子惹人憐愛。
秦九龍的視線在她臉上來回掃蕩,忽然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額頭右上方一個小小的疤痕,“這是怎麼弄的?”
這道傷疤是多年前留下的,很小不明顯,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
“小時候和人打架,磕到石板上碰傷的。”她的心思不在這裏,擡眸,催促,“九爺,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秦九龍淺笑出聲,無所謂地回答道,“那要看你犯了什麼錯。”他修長的手指在她額上的疤痕上來回撫摸,“你應該聽說過,我喜歡蹂躪人。”深邃的黑眸微微下垂,溫柔的目光裏也隱藏不住那嗜殺殘忍之氣,“所以,你最好不要給我機會。”
蔣雙雙欲哭無淚,以後類似這樣的問題她還是不要再問了,每一次滿懷期待地問出,所得到的答案都讓她絕望。
還不如不知道,逃避現實來得好。
她偏過頭,躲閃着秦九龍的手,不滿地哼哼一聲,“你對我都沒有容忍度的。哼~”
秦九龍似乎對剛剛的問題比較感興趣,“你小時候經常和人打架?”
“也不是啦,誰讓我是姐姐,那個時候總有人欺負我弟弟。我就去和別人打架啊。”
“以後不許受傷。”
她又哼哼了一聲。
“你要敢受傷,我會讓你更痛。”有力地大掌再次握住她的下巴,生硬地把她的頭掰了過來,“你是我的,除了我,誰都不可以傷害你,包括你自己,懂嗎?”
你變態!你無恥!我纔不是你的!
心裏在抗議,嘴上卻很乖,“我知道啦,誰又想受傷呢。”
秦九龍傾過身,探過頭,在她額頭的疤痕上淺吻了一下。
車抵達戒毒所,她迫不及待地下去,秦九龍已經把一切都打點好了,門口站着一排的人恭候着,一路上都有人指引,很快的,她便見到了那個想了整整七年的弟弟。
蔣鬱長高了,七年前,他還沒有她高。
而現在,竟然比她高出了一個頭。
他看起來很好,很安靜。
垂着頭默默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蔣雙雙喉嚨乾澀難受,好一會兒後才緩緩地喊了一聲,“小鬱……”
可是,他沒有絲毫的反應,依然呆呆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這讓她有些害怕,有些絕望。
旁邊的看護人員輕輕碰了碰他,說了聲,“你姐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