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開玩笑暫且不論,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眼前這個少年的笑容實在過於美好,他屬於多看幾眼不管多憤怒的人都會氣消的那種類型。
蔣雙雙不再爲難他,招呼着讓他們趕緊出去喫飯。她已經喫過了飯,就坐在一旁默默看着他們。
蔣小花和少年聊得很開心,蔣雙雙已經少有在蔣小花臉上見到這種少女般的燦爛笑容,也不禁揚起了脣。
她知道,其實蔣小花不如她所見的那般沒心沒肺,活潑樂觀。
那年的事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必定是一個永遠抹不掉的傷痛,但是蔣小花不想讓她內疚,更不想讓她難受,所以她只能在她面前笑,裝作已經忘記,裝作毫不在意。
那些事,她們從來不提。
蔣雙雙也不想再把蔣小花扯進仇恨之中,那些骯髒的事,難受的事,以後就讓她一個人做就好。
還有紀斯蘭。
直到現在,她們也沒有再提過。
喫完飯蔣小花執意要去洗碗,林久安幫着她收拾了一下便走了出來,在蔣雙雙的身旁坐下。
“姐。”
這聲姐,有些熟悉。
恍惚間,她還以爲她的弟弟從戒毒所裏回來了。
擡眸,看向眼前的少年。
她的弟弟也和這個少年一般大吧,最美好的年紀。
蔣雙雙笑了笑,想到弟弟,心裏就多了一份溫存,情不自禁地說了句,“我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弟弟。”
林久安輕輕笑着,他的笑容極具感染力,看着看着就會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
“從今天起,我也是你弟弟了。”
蔣雙雙一愣。這樣的一句話忽然讓她想到了一個人。
小時候,她弟弟在校經常被人欺負,被欺負了回家也不敢說,怕被蔣家人嘲笑,怕媽媽心疼。
有一次她發現了,得知經常欺負她的是一夥人,還記得那夥人的頭目是樊家的公子,樊星。
爲了保護弟弟,她和那夥人有一段很長時間的抗戰,最終以她大勝而告終。
小孩子之間的戰鬥能怎麼樣,還不是打打架,搞搞惡作劇。那段時間她和弟弟經常傷痕累累的回家。
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麼,那個樊星總是纏着她說要做她的弟弟。纏了她許多年,最後繁家破產,連夜潛逃,她便再也沒有那個孩子的消息了。
“姐?”林久安湊過頭,靠近她,“你在想什麼?”
“啊?!沒,沒有。”
“姐……”他說,“我會好好做你弟弟的。”
蔣雙雙笑了笑,心想這真是一個會說話的少年,本來對他很不喜歡,但在這三言兩語中對他的好感度猛然提升了。
“你別貧,好好對我們家小花比什麼都管用。”
“姐。”他的笑容微微一斂,忽然有些認真,“我可以保護你。”
蔣雙雙全把他的話當作討好,擺了擺手,沒有放在心上,“得了,你個小屁孩兒。能保護好小花再來保護我。”
少年看着她,癡癡地笑。
“姐……”
蔣雙雙站起身,準備離開,她得走了,這個少年嘴太甜,“你有完沒完?!我告訴你討好我沒用!”
少年笑容燦爛,“姐……”
“你再喊就把我喊老了!”
“姐……”
“別喊別喊!”這一聲聲姐的,能把人心給喊化!
“姐……你踩着我的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