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雙雙垂下頭狠狠咬着脣，“不去。”她爲什麼要去？
秦九龍微微揚脣，從懷裏掏出一支菸點上，轉過身，對着窗外，放在桌上的手漫不經心地敲打着桌面。
過了許久，“你害怕？”
蔣雙雙緊緊捏着拳，想否認，想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調查過你，調查結果……觸目驚心。”
他微眯着眸，懶散而優雅。
“蔣柯芸十五歲的時候遇到過一次綁架，險些被毀容。”
是，她當然記得。
那一次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說她是兇手，說她在社會上僱傭的那批混混。人證物證俱在，最後還是蔣柯芸念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放過了她。
從此之後所有人都知道她嫉恨蔣柯芸的容貌，一心想要毀掉；所有人都說她心機深沉，表面上對蔣柯芸無微不至，實際上一心想要毀了她。
“蔣柯芸十六歲的時候險些被一羣男人凌辱。”
蔣雙雙垂下頭，咬得嘴脣出了血。
就是那一次，毀了蔣小花的一生。
還清楚的記得當時蔣柯芸對她說過什麼——
她說，“真是姐妹情深吶，那個白癡以爲拍那麼一段視頻就能把罪全攬在自己身上，就能證明是她讓那些男人來**我的。她犧牲了自己爲你洗清了嫌疑，嘖嘖嘖，蔣雙雙你說你有什麼用？”她靠近她，逼得她節節後退，而蔣柯芸笑得非常得意，然後一字一頓地補充道——
“蔣雙雙，你和你媽一樣，都是低賤的廢物。”
她一次一次被蔣柯芸陷害，污衊，纔開始是她沒有察覺，當她察覺之後……已經沒有任何人相信她了。
所有人都說，蔣柯芸善良美麗，又多才多藝；而她蔣雙雙嫉妒她，就像她的媽媽嫉妒蔣柯芸的媽媽一樣……
所以，她媽媽死不足惜；所以，她們一家活該被蔣家趕走。
而最後，還是他們蔣家，她蔣柯芸大發慈悲，沒有追究下去，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那個時候她很年輕，很天真幼稚，哪裏想得到一個才十五六歲的少女就有那麼深沉的心思，就可以那麼惡毒殘忍。
而她，揹着所有罵名，在媽媽，弟弟妹妹的保護中苟且偷生。
蔣雙雙長嘆口氣，從凳子上起身，走到窗邊垂眸看着窗下如螻蟻般的車流。
“說不怕，是假的。”她伸出手指在玻璃窗上來回寫着什麼，“畢竟我曾經在和蔣家的戰鬥中輸得一塌糊塗，我丟盔棄甲，就連親人都拋棄了才苟且到了今天。”
仰起頭，她看向天空，呢喃一句，“你不知道，他們有多麼恐怖。”
秦九龍擡眸，靜靜看着她。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格外的美麗。燦爛的陽光勾勒着她的側顏，仿若被鑲上了一層璀璨的金邊，閃閃發亮。
“所以九爺，你既然都查到我的底細了，還敢和我合作下去嗎？”畢竟在傳聞中她那麼的惡毒，她蛇蠍心腸，她六親不認，她善妒殘忍，她低賤卑微。
“呵~”秦九龍無所謂的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蔣雙雙是不是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
“西貝爾大師，你也可以去查查我。”他掐滅香菸，慢慢從凳子上起身，悠哉地踱步走到她的跟前，隨意地靠在玻璃窗上。
修長的身姿高貴而華麗，他優雅地笑了笑，說，“我秦九龍也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