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眼淚的吻是苦澀的，她的吻，又是甜的。
那不知道是苦中帶的甜，還是甜中帶的苦，似讓張兮好像感受到了姚語是在爲什麼而哭。
但有些事情，他是真的還沒有到那個時候。
就連伏靈，他都什麼都沒有講過。
不是說姚語在他心裏面的位置比不上伏靈，他不對，不對，不能這樣放在一起進行比較。
感情這種事情，他也是頭一遭。
先前的種種經驗，都各不相同，也無法判斷到底什麼樣的是對的，什麼樣是錯的。
他不希望姚語傷心。
他也不希望讓姚語一起與自己揹負太多東西。
那些本就不是應該由她來承擔的，那種重壓的感覺，連他自己都會在很多時候腰痠背痛。
他的身體很好，修爲不淺，這樣的他，還能感受到偶爾的腰痠背痛，是心理上的作用。
那壓在肩膀上的“十萬大山”，讓他偶爾會喘不過氣來，讓他很被動，讓他很焦慮，未來，是未知的。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
這些，他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他抱着姚語，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所能做到的，只能是這個了。
他終究是不能與姚語的想法不同，成長經歷，天生個性，性別差異，後天原因等等多重因素，造就了兩個不同的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就算有外表相同的，在性格上，也會各有不同，只要分開過，經歷過完全不一樣的經歷，相同的個性就會變得不同。
想要讓兩個人知道的，感受到的完全一樣，這不會現實。
重要的是，互相的理解與體貼。
姚語已經有了答案，她知道張兮不會主動的向自己坦白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即便是她知道他已經猜出自己是因爲什麼而哭以後。
他依舊錶面心如玄鐵，他會給她安慰，卻不會讓自己與他一同分擔那分比山還大的壓力。
“客官，剛剛有人拿了一個包袱給小人，小人是給您們放在門口呢，還是怎樣”店小二拿了一個包裹正要進來，瞥見了裏面的情況，打了一寒顫，對了出去，在門口“尊敬”問道。
姚語還是扮成的男裝，爲了進煙花之地，她扮成的男裝，就沒有換回來，這兩人的“品茶依偎”，就很有趣了，好在店小二接觸的客人多了，什麼樣的都見到過，也知道該有這種癖好的，一般非富即貴。
這茶樓的老闆常常教導他，顧客至上，只要不妨礙他們賺錢，顧客在店裏面做什麼，都與他們沒有關係，千萬不要得罪客戶，給某些在外面會受到異樣眼光的客戶一個安靜優雅的環境，指不定以後這裏就會成爲“這對”客戶的長久之選，對茶樓的生意，是再好不過的。
選擇伴侶是他們自己的事兒，到底是同性好，還是異性好，都是冷暖自知的事情，開心就好。
茶樓也只需要賺錢，有錢賺，他們也就會很開心。
張兮與姚語同時忽視了他們倆給店小二的誤會，在張兮眼裏，姚語就是漂亮的姑娘。
感覺到有些委屈的姚語，在張兮的肩膀上依偎着時，她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需要肩膀依靠的小女孩，都沒有從店小二那格外的尊敬語調中聽出不對勁來。
張兮低頭看了一眼依偎着自己的姚語，沒有動，隨聲應道：“恩，放在門口就行，我待會兒自己來取。”
“好嘞。”
店小二恭恭敬敬的放下，快速離開，把空間留給這一對“男男”。
兩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受到尊敬，並不是他們身上還算不錯的衣裳。
能夠在這個時間段來這個茶樓喝茶的，大多穿着都不便宜，光是穿着，根本判斷不了一個人的高低貴賤。
然而，店小二通過對倆人性別的誤會，造成了對他倆關係的誤會，以此爲了培養長久客戶，也認定像這種癖好，一般只有大富大貴的人家才玩得起，畢竟小門小戶的家規都是以到了一定年紀一定要傳宗接代爲大任的。
小門小戶的家庭，就是有這類癖好，也沒有那個財力。
只有富貴人家，可以在家裏養一個“正常”的，再來外面尋求一個精神上的需求，有充足的財力，不用爲生計勞累奔波，纔有可能會盡可能的滿足自己其他方面的需求。
基於這些點，店小二將張兮、姚語當成了是店裏可以重點培養的貴客。就格外的恭敬，以展示他們茶樓的優質服務，專業素養。
“我好了。”姚語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調整情緒，她是經過訓練的。在逍遙樓時，她沒少害怕過，情緒崩潰過，但她就算崩潰，也只能躲着，不讓任何人知道。
在有人叫她時，她必須很快調整好狀態，還不能讓人給看見。她的情緒失控，會影響到其她還需要她來主持大局的人。
久而久之，情緒的掌握，她練的很好。
就是在張兮這裏，她有了依靠，反倒讓她很容易調整的情緒變得沒有那麼容易調整好了，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
“恩，那我們換衣服，回學院吧。”
那一包衣服，從店小二放在門口時，就被張兮伸出的無形手給抓了過來，他已經確定了這就是胖老闆爲他準備的衣服。
至於姚語的院服，本來就在她的儲物戒指裏。
張兮將門一關，守在門口，確認雅間裏沒有其他的縫隙，向着姚語點了點頭。
“好。”姚語不見外的當着張兮的面兒換起衣服來。
沒一會兒，她再一次的恢復了女學員的裝扮。
張兮也很快的換成學院的衣服。
久違的學員衣服，讓他略感悵然若失。
姚語靠近，她有很長的時間沒有看到張兮穿上學院服的模樣，主要的是，之前看到的他穿，與現在看到的他穿，心情，看法，以及對他的態度都不一樣，感覺也略有不同。
不得不說，張兮是很適合這學院服的，看上去，挺好看，讓她再一次的心生漣漪。
就是聞着的味道，不太如自己的想象。
“上面怎麼有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