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也就是一座府邸的大堂,對於某些人來講,是極爲講究風水的。
在這大堂裏能做什麼事兒,不能做什麼事兒,也都是極爲有講究的。
他將飯桌給擺到了這裏,正巧是陽光最佳的位置,大肆的喫喝着。還讓丫鬟去叫了兩個長相好看的姑娘來陪自己喫喝。
有丫鬟是貼身伺候管家的,他明白在這大堂裏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好像也挺管家說過,張兮所擺桌的位置,正巧就是“財路”,而他的擺桌行爲,正巧就堵住了那“財路”。
而他在那裏大肆喝酒喫肉,隨地吐骨,還對着兩名姑娘說一些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的不堪之語,更是對財神的一種褻瀆。
只是,張兮太過於放肆,放肆到她們認爲就算是老爺也得要賣給他幾分面子,可能還真是從哪兒來的大人物,就不好多嘴。
直到管家回來,陰沉着臉到了這一幕,旁邊負責伺候的丫鬟僕人全部意識到不妙。
“你們,都下去吧。走快一點,低着頭,不要被看清各自誰是誰。”張兮不知道管家的勾當這些僕人知道多少,如果他們也都有參與,那麼他們也不需要自己可憐。
他們匆匆的從側門離去,不敢與正面迎進來的管家做正面交鋒,喝酒的姑娘紅暈着臉,迷糊着眼睛,互相攙扶着搖搖晃晃的從正門,迎着管家而去。
從喝酒,到幾壺酒空,張兮一滴酒都沒有沾,全讓兩個陪酒的姑娘給喝光了。
陪酒的姑娘是管家專門養在府內的,並不是臨時從外面拉的,就怕把府內的消息,什麼人來過的消息給泄露出去,所以專門將其養在府內的。
並沒有讓她們刻意的練過酒量,俗話說:“姑娘不喝醉,哪裏能有機會。”爲了讓某些有色心沒色膽者也能放心瀟灑,管家專門養的就這種不太能喝,能把自己真給喝倒的姑娘。
她們跌跌撞撞的向着管家撞了過去,還滿嘴酒氣的向着管家吐詞不清的嗯哼了幾聲。
管家沉着臉,強忍着要出手的衝動,揮手讓人把她倆給趕緊帶了出去。
這裏的人,都是他的人,這條通往大堂的路,也是算好風水的光明大道。若是生氣,傷的是他的人,損失的是他。在這裏動手,損傷的,也將是他的財路。
“你,是怎麼出來的?”
管家已經知道地牢裏面所發生的事情,原本,他可以更早一步的回來少讓張兮放肆一會兒的。
他沒想到張兮在跑出去以後非但沒有往外跑,還往城主府的大堂內來主動送上門。所以他在得知地牢出事的第一時間,便是帶人進去察看情況,推想了一下他的逃跑路線,然後派人去追,去尋找,去把畫像交給外面的眼線,佈置天羅地網來將張兮給找出來。
然而,他做佈置好一切,口乾舌燥想起自己不久前泡的那一杯好茶時,折返回來,在踏上這一條通往大堂的路上,這才聽到了下人的彙報說有貴賓來訪。
彙報的僕人實在是沒敢將張兮在大堂的所作所爲進行一個彙報,也就導致直到在管家看到大廳之上,坐的是張兮時,才反應過來那傢伙非但沒有珍惜機會逃跑,還反而大膽的主動送上了門。
“我是黃少的人,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出來?”張兮面對管家的問題,相當放肆的回答道。
“怎麼出來的?”
管家皺着眉頭,再次眼裏的問道。
在他的背在身後的手勢下,府內的某些力量已經開始調動,向着大堂內移動。
“嘿,你覺得,我既然敢來這裏,好不容易逃跑了,卻沒有抓緊時間趕緊溜,卻返回來這裏,是爲了什麼?”
張兮注意到了他的那些小動作,也注意到了府內力量的暗潮涌動,他沒有慌張,淡淡的來了一句。
爲什麼不逃跑?
跑不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他目前就只有賭一把這一條路。
城,是這梧桐城主的。
到處都是其眼線,城門肯定是被封鎖了,他要如何逃走?躲在哪個百姓家裏麼?
從小販,到店鋪,誰知道哪裏有城主府的眼線,他又怎麼能不知道自己選擇的哪一家,恰好就是這城主府的眼線。躲,能躲多久?
底氣是有的,三數男人如今可以超過三數時間的存在,卻也多不了多長時間。
今天,他已經出現過,無法再出現。
用偷襲的方式,殺一些看守地牢沒多少修爲的護衛,他可以。
不可避免,這城主府養了不少有一定修爲的高手,凡是沾了一點修爲,他對付起來就會很麻煩。
他的出路,只有這通往虎穴這一條路。
表現的越大膽,越放肆,反而會讓這管家摸不清自己的底細,不敢動自己。
“是爲了什麼?”管家放在背後的手勢動了動,那些原本就要出現的暗處力量停下了。
“你覺得呢?”
張兮拿起剛纔那位姑娘喝過的酒杯,倒了一杯酒,示意了管家一下,向着他的那邊給反客爲主的放在了桌上。
“我不知道呢,請大人您指點。”
管家的臉上堆起笑容,走了過來,就像第一次見到張兮時招待他的一樣諂媚着,在張兮放酒杯的位置後坐下,端起那杯酒杯,一飲而盡。
“我有修爲麼?”張兮指了指自己。
“看不出來有沒有。”管家搖搖頭,他找了府內的高手過來看過,都看不出來張兮到底有沒有修爲。甚至給出的答覆是沒有修爲。
一個沒有修爲的人,爲何能是那幾位修爲不低,作戰能力都不低的護衛首領?
這也是一條讓他在張兮自曝是黃馳的人時沒有急於對他下手的一條理由。
“這個,認識麼?”
張兮露出了自己手指上的儲物戒指。
“想來着,沒拔下來。”
管家老實的答道,這也是他的一點疑惑。
儲物戒指是隻有擁有修爲的人才會佩戴的,他當初在張兮昏迷時研究過,分量不輕,證明裏面的東西不少。從成色上來看,也不是普通的凡物。
想過直接切下來,就怕張兮的身份是真有問題,有所顧忌,這才留給了他,打算等審完,確定沒有問題再給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