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冰冷的衣服去掉,我緩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怔怔的望着席湛一直都沒有說話。
他用手指細細的反覆的摩擦着我的臉頰,忽而責怪道:“誰讓你隨我到芬蘭的?”
我低低迴道:“對不起。”
席湛英俊的面孔離我不到三釐米,沒兩分鐘他放下我下車,透過車窗我看見他狠狠地踹了赫爾一腳,這是我第一次見席湛打女人。
赫爾摔倒在地上震驚的望着他,我搖下車窗聽見席湛說道:“我從不動手打女人但並非不能打!赫爾,看在你家老爺子的面上我饒你一命,如果你下次再活的不耐煩,你就跟着你家老爺子一起下地獄賠罪。”
“席湛,你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與赫家反目成仇?”赫爾優雅的從雪地裏爬起來,笑道:“我就不信你可以爲了她能與全世界作對!”
席湛突然喊着她的名字,“赫爾。”
赫爾怔了怔,問:“幹嘛?”
“我們認識幾十年,你清楚我活着沒什麼樂趣,如若你將我唯一的希望剝奪,我會傾盡席家的能力將全世界攪個天翻地覆!特別是毀她的人,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席湛是一個做什麼事從不解釋的人,打就打了,做就做了,一句話就是老子樂意。
可現在他很認真的說我是他唯一的希望。
我不懂他口中的希望是什麼意思。
因爲他對我沒有愛情。
他從什麼時候將我看的這麼重要?
而且還是以親情的姿態?!
赫爾錯愕問:“你當真對她……”
外面下着狂風暴雪,落在席湛的身上將他的身影顯得格外的冷僻,他打斷赫爾的話冷酷的語氣說道:“我說這話,是希望你今後行事謹慎,倘若再像今日這般你自知下場。”
赫爾淡聲諷刺問:“呵,你說這話難道我以後見她遇到了危險我還得保護她不成?”
席湛冷冷的丟下四個字,“未嘗不可。”
男人轉身離開了赫爾那邊,他過來見我大開着車窗,凝着眉問:“允兒你不冷嗎?”
我笑着胡謅道:“我原本想偷聽你們說什麼的,但風聲太響我只看見你踢了她一腳。”
席湛打開車門上車,我趕緊往裏面移了移,他隨手關掉窗戶問我,“還感到冷嗎?”
我委屈巴巴道:“嗯,身體還很痛,我剛剛照鏡子臉都烏了,估計得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我身上就裹着一條毛毯,腿不經意間露了出來,席湛擡手熟稔的摸了摸,我錯愕的目光盯着他,他淡定從容道:“腿沒凍壞就沒事。”
我趕緊收回,席湛吩咐司機回別墅。
原本下午回桐城的,因爲我身體的原因只能去艾斯堡,車到門口席湛打橫抱着我回了房間,隨即他下樓替我熬了一鍋白米粥。
我喝了碗覺得身體暖洋洋的,躺在牀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醒來時已是凌晨了。
席湛在房間裏,就睡在我身側。
我想起他對赫爾說的話心裏仍舊有波動,他這話真的太像男人對女人說的誓言了。
可他不允許我的靠近。
我想吻他,他都會果斷拒絕我。
艾斯堡沒有下雪,窗外的月光很亮,他英俊的面孔正對着我,我擡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側臉輪廓,覺得不夠似的又摸上了他的脣瓣。
席湛的脣瓣很薄,聽說這樣的男人天生薄情,我抿了抿脣忽而想要吻一吻他的脣角。
那一刻我忘了顧霆琛,忘了我曾經的執念與愛情,眼前的眼前只剩下一個不懂愛、排斥關懷、天生冷酷無情以及權勢滔天的男人。
他是席湛,他滿手鮮血。
是世人眼中的羅剎。
他是席湛,他也乾淨純粹。
因爲他至今都沒有擁有過女人。
席湛真的是太過美好了,美好到令人不敢去褻瀆,我抿了抿脣,低頭湊過去停在他的脣角上方,我想親下去,不顧一切的親下去。
但我終究沒有那個勇氣。
我和他之間是隔着萬水千山的。
我正想收回腦袋,席湛忽而睜開了眼睛,我們就這樣四目相對,互相打量着對方。
我心裏滾.燙的厲害,因爲我的動機不純被席湛抓到現行,我正想找個藉口敷衍過去時,席湛淡淡的開口詢問我,“允兒想吻我?”
男人的神色一派正經,我原本不想吻的,但被他這樣禁慾的模樣給吸引住。
我順從本心的點點頭,聽見他冷酷的嗓音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我默然不語,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但我內心清楚一旦我吻下去我和席湛兩人的那道膜會被撕破。
再也不是親情所能概括的,更主要的我們彼此的心意都未確定。
我對他不知道是不是愛。
就是有種很想接近他的衝動。
而他對我明確的沒有愛。
見我一直出神,席湛低低的嘆了口氣,他坐起身子伸出手掌摸上我的後腦勺,隨即垂着腦袋緩緩向我而來,他的薄脣離我越來越近。
我們彼此之間的呼吸越來越清晰,直到交融,直到我舔了舔他的脣角,直到我終於感受到他的甘美,我才反應過來抱住他的脖子。
我收緊雙手抱緊席湛,他貌似不太會接吻,輕輕的貼住我的嘴脣便沒有下步動作。
他不動,我就不敢顯得自己老練。
畢竟我與他相比,我是個在情愛方面經歷過的女人,我甚至清楚男人的敏感點在哪兒。
許久他鬆開我道:“下不爲例。”
我驚訝問:“二哥這是?”
“滿足你的心願。”
我:“……”
就因爲我惦記很久嗎?
那這個吻代表不了什麼對嗎?
我和席湛仍舊只是我和席湛。
他不願與我談愛,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因爲在很久之前我就想找一個不願與我談愛卻願意寵着我的男人。
我甚至還將這個念頭打在了傅溪身上,但卻發現他對我的其他心思。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愛我卻願意寵着我的人應該感到輕鬆自在,雖然是這樣安慰自己的,但我心裏有說不出的失望,
好像自己不願意只甘心這樣。
因爲現在的我沒有癌症。
現在的我有了愛人的資格。
我忽而想起尹助理說過席湛曾經想過要組建一個家庭生兒育女,我貌似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