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背對着他,自然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翩然離去。
鍾無畏愣了一瞬,沒想到重華不買賬就算了,居然連點面子都不給,實在可惡。</p>
宓銀枝看出鍾無畏的鬱悶,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見鍾無畏眼神怪異的落在肩上,又訕訕的收回手道“他是個聾子,你站在他身後說話,他是看不見的。”</p>
“聾子?他聽不見?”鍾無畏着實喫驚。</p>
宓銀枝點頭,向院外走。</p>
“應該是個聾的,早在三年前我來東瑜的時候便發現了,不過他會脣語,隱藏得很好,沒有露出破綻。”</p>
鍾無畏心驚,那個二十歲就當上尚書,短短一年便顛覆天下的人,居然是個聾子。</p>
難怪他總覺得攝政王孤僻高冷得很,原來是聽不見,才無法和人交流啊!</p>
宓銀枝見鍾無畏張着嘴,打算表演生吞雞蛋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p>
“大人,你現在的樣子,比牆角那隻二哈還要傻!”</p>
鍾無畏目光順着宓銀枝手指的方向看去,見牆角處果然蹲着一隻狗,張着嘴吐着舌頭,瞬間就臉黑了。</p>
“宓姑娘,你以後可還要仰仗我呢!”</p>
“哎,大人可別把話說反了,分明是鍾大人急着翻案,剛好我出現了,你也就順勢接下這個案子。網”宓銀枝和鍾無畏接觸不多,但就小時候的一面之緣,和上次審判明錚便能看出,鍾無畏是個剛正不阿,善惡分明的好官。</p>
當年的案子,也是他心中的刺,不解決,時時都會扎一下,難受得慌。</p>
鍾無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拂袖而去。</p>
宓銀枝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抽。心道,果然正直的人都不善言辭,真不知道他是靠什麼坐上如今的位置的。</p>
“一切順利嗎?”溫月容剛沏好茶,就見宓銀枝跨進了院子,擡手將一杯茶遞給了她。</p>
“還行吧,不知他是個什麼意思,等查清楚了就知道了。”宓銀枝撇撇嘴,想着重華有恃無恐的樣子,想來鄰水那邊的證據都被毀滅了,想要找到點蛛絲馬跡,應該很難。</p>
可她還是不死心,想要去找找。</p>
“溫月容,我想去鄰水看看。”</p>
溫月容擡眸,幽幽道“鄰水早年發過大水,整個鎮子都被殃及,現在的鄰水,和二十年前的早就不一樣了。”</p>
所以,去了也沒用!</p>
“說不定就查到什麼了呢,只要知道重華之前不住在鄰水,就可以判斷他在說謊,戶部卷宗是僞造的。”</p>
“僞造的又如何,這也不能證明他就是青秋的小皇子,倒還不如去青秋查查,說不定能找到青秋皇室的消息呢!若是能證明他是青秋小皇子,那他便有了謀害宓將軍的動機。35xs”</p>
溫月容又將一杯茶推到宓銀枝面前,後者一口飲盡,毫無形象可言。</p>
溫月容見她粗魯的動作,已經釋然了。</p>
宓銀枝把玩着茶杯,歪着腦袋思索片刻,吶吶道“那我去青秋吧,說不定真抓住重華的小辮子了呢!”</p>
說幹就幹,宓銀枝想法一出來,收拾了行李就打算往青秋跑。</p>
不過青秋路遠,宓銀枝現在的移形換影術最多可行三百里,離青秋還有一半多的距離。</p>
宓銀枝無奈,只得求助於溫月容。</p>
“溫月容,我們一起去吧!”</p>
不用宓銀枝說,他都是要跟着的,自然欣然同意了。</p>
溫月容啥也沒收拾,就支會了曲藝去查質子的事,他就這樣帶着宓銀枝移形換影,不過轉瞬間,便到了青秋地界。</p>
現如今的青秋被劃分成了七座城池,而曾經的青秋皇城現在仍在,名字也沒改,依舊叫皮休城。</p>
東瑜戰勝後,將青秋納入版圖,但在管理上並未多做干涉,只在入城當年換了一批官員,地方治理。</p>
皮休城內,依舊保持着青秋國內的習俗,喫穿住行都沒怎麼變化。</p>
兩人進城後,便四處閒逛。</p>
宓銀枝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溫月容卻兩袖清風,一路閒散。</p>
看着身旁一步一行皆成畫的男子,再看看自己身上大包小包,累成狗的樣子,心裏突然就不平衡了。</p>
繁華的街道上,時常有人往兩人身上打量。</p>
畢竟兩人着裝和本地不同,又都長得好看,關鍵是兩人並排而行,卻是女子拿着行李,男子兩袖清風,怎能不引人注意。</p>
見有有人看來,宓銀枝惡狠狠的瞪了回去。</p>
“溫月容!”</p>
溫月容垂眸,看向她,一副清冷自持的樣子,“何事?”</p>
宓銀枝咬牙,一把將肩上的東西扔他身上。</p>
溫月容避之不及,堪堪接住了兩個包裹,蹙了蹙眉,嫌棄意味明顯,手下意識鬆開,想要扔出去。</p>
宓銀枝指着他,惡狠狠的威脅,“你要是敢丟了,老孃跟你沒完!”</p>
溫月容微愣,垂眸看了眼包裹,又盯着宓銀枝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p>
嘴角微勾,淺淡一笑,如月華般潤澤,淺淺的梨渦點綴,矜持中帶着俏皮,迷了她的眼,更晃了她的心。</p>
恍恍惚惚中,兩人到了一個客棧,溫月容豪氣的扔出一錠金元寶。</p>
“一間房,一桌菜。”</p>
掌櫃的愣了愣,馬上喜笑顏開,“小風,趕緊帶兩位客官去上層蘭字號。”</p>
宓銀枝回神,看着掌櫃的將那錠金元寶收入櫃中,眼神怪異,“那元寶,不會又是假的吧?”</p>
溫月容厚着臉皮點了點頭,“假的。”</p>
宓銀枝饅頭黑線,一路感嘆,被小二帶到了蘭字號門口才反應過來,“爲啥只訂一間房?”</p>
溫月容看了她一眼,啥一沒說,推門而入!</p>
宓銀枝風中凌亂,跑下了樓。</p>
“掌櫃的,再來一間房!”</p>
掌櫃的嚇了一跳,擡頭見溫月容站在樓梯口,正幽幽的看着他。</p>
掌櫃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便祕。</p>
“那啥,姑娘,今日客滿了,只剩一間房了。”</p>
宓銀枝哼笑一聲,一掌拍在櫃頭上,惡狠狠道“當真只有一間房?”</p>
櫃上的茶盞跳了跳,掌櫃的心也跟着跳了跳,嚥了咽口水,“上,上房只剩一間了。”</p>
“次一點的也沒關係。”</p>
兩人敲定好,將宓銀枝請到了中層一號房。</p>
溫月容提着行李,在樓梯口站了片刻,跟着進了二樓一號房。</p>
------題外話------</p>
勞資要寫礙情,不要阻止,我要開車,我要開車~( ̄▽ ̄~)(~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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