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錚的案子,人證物證具在,三日後,又進行了二次審理,想要揪出他背後的人,奈何明錚一口咬定無人指使,屠村也是手下偏激,揹着他行事。網</a>
再次審理無疾而終。</p>
明錚還抱着希望,他相信,攝政王會來救他。</p>
若是他不來,他還可以在最後把攝政王抖出來,大不了魚死網破。</p>
東瑜習俗,七月半乃是盛大祭鬼節,不可殺生,是以明錚行刑日日被定到了七月十六。</p>
明錚抱着希望等到了七月中,攝政王依舊沒有一點表示,宓銀枝卻等不及了。</p>
“小枝要去哪?”</p>
大清早的,宓銀枝在藥房翻出許多瓶瓶罐罐,那些都是他研製的毒藥。</p>
溫月容挑眉,一臉好奇的看着她。</p>
宓銀枝自顧自的挑揀着瓶子,突然看到一瓶沒有標籤的黑色瓷瓶,將它抽出來晃了晃。</p>
溫月容眼皮微跳,三兩步上前抽出了瓶子,動作稍急。</p>
宓銀枝挑了挑眉,問道:“這是什麼?”</p>
“三兩滴。”</p>
“幹啥用的?”聽名字,貌似挺厲害的樣子,還用了不同顏色的瓶子裝,肯定不簡單。</p>
溫月容眼中波光流轉,抿脣道:“小枝先告訴我,你拿這些毒藥何用?”</p>
宓銀枝聳聳肩,眸中精光,“你這不是廢話嗎,毒藥當然是拿來毒那些該死之人呀?”</p>
溫月容剛纔可看清楚了,她拿的那幾瓶,都是些無法一瓶至死的,拿來折騰人倒是可以。35xs</p>
“你手上那個,到底是什麼?”</p>
溫月容晃了晃手中黑瓶,淺淺淺一笑,“三兩滴,意思就是隻需要三兩滴,便可殺人於無形。”</p>
“無形?”宓銀枝挑眉。</p>
“屍骨無存。”</p>
宓銀枝聞言,一把撈了過來,如獲至寶般打量着,又有些疑惑的問道:“是什麼成分?”</p>
“可聽過影翅蟲?”</p>
“聽過。”</p>
“這便是用影翅蟲的毒液凝練出來的,其中還加不少毒蟲做輔料,其腐蝕能力,是影翅蟲的百萬倍。”所以可三兩滴腐蝕掉一個人!</p>
宓銀枝眼瞬間就亮了,嘴角笑意淺淺。</p>
難得在這張臉上看到笑臉,溫月容恍惚間也跟着笑了起來。</p>
夜裏,宓銀枝揣着一身的毒藥出門了,移形換影三兩下便到了大理寺的地牢,裏面三五成羣的獄卒巡邏。</p>
這大理寺的地牢,比之刑部的要嚴密得多,想要帶人出去應該沒那麼容易。</p>
宓銀枝隱在暗處,左躲右閃的避開了巡邏,到了死刑區。網</a>
這裏的戒備更爲森嚴,剛進去,血腥味撲面而來。</p>
宓銀枝心裏咯噔一下,一種預言涌上心頭,順着血腥味到了地牢深處,汩汩的血液一直蔓延到走廊,一顆腦袋歪在鐵欄杆上,還有鮮血從脖子裏飆出。</p>
宓銀枝趕緊過去,一把按住明錚的脖子,她可是有備而來,他若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他了!</p>
明錚眼神早已迷離,身子已經軟了下來,滿身都是鮮血,可尚有一絲意識。</p>
感覺到血被止住,明錚偏了偏頭,嘴微微張開,血又咕嚕嚕從口中冒出來。</p>
自知時間不多,明錚偏着頭,呃呃的笑了起來,說出的話模糊不清。</p>
“宓,攝……攝政王!”</p>
宓銀枝眉頭緊皺,不屑的撇撇嘴。</p>
“要你說,勞資早就知道是攝政王的手筆。真沒想到呀,你極力爲他開脫,他不但不救你,反而卸磨殺驢,當真是悲哀!”</p>
宓銀枝毫不客氣的數落他,“就這樣一刀解決了,當真是便宜你了!”</p>
明錚聞言,咯咯的笑得肆意,血液咕嚕咕嚕的從嘴裏流出,渾身都在顫抖,手腳抽搐,瞳孔漸漸渙散,失去了意識。</p>
宓銀枝手還保持着按住脖子的姿勢,直到身體的溫度漸漸散去,才放開了他,眼底黑沉沉一片。</p>
“當真便宜你了!”</p>
本來按鍾無畏的審判,是要行刮刑的。</p>
那時怨靈就在她腦子裏瞎逼逼,說不能便宜了他,想要親手殺他泄憤,沒想到攝政王一刀就將他了結了,讓他死得這般輕鬆。</p>
地牢深寒,宓銀枝站了良久,突然打了個寒顫,腦中怨靈嘶吼着,擾人心神。</p>
一陣幽風灌入地牢,揚起宓銀枝的發,只見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掏出了那個黑瓶子,一股腦的都倒在了明錚身上。</p>
一股肉體腐蝕的焦味傳來,令人作嘔,宓銀枝只看着剛纔完好的人身咕嚕咕嚕的冒着氣泡,煙霧繚繞間,漸漸化爲一灘血水。</p>
片刻恍惚,消失在地牢。</p>
刺鼻的味道傳出地牢,門口值守的兩個獄卒發現異樣,趕緊跑進去查看,可除了一片狼藉,哪還有人影?</p>
那一地的血水,着實嚇人一跳,一個獄卒聲音顫抖道:“快,快去稟告頭兒。”</p>
……</p>
宓銀枝還沒回來,溫月容也沒心思休息。</p>
但見宓銀枝移形換影出現在屋中的時候,溫月容着實驚了一跳,心都崩到了嗓子眼兒。</p>
“哪受傷了?”溫月容起身,佯裝鎮定的將宓銀枝渾身檢查了一遍,沒見着那裏受傷,可身上的血卻做不得假,難道是內傷?</p>
“怎麼弄成這副德行?”</p>
宓銀枝神思有些恍惚,一股腦的將懷裏的瓶瓶罐罐掏了出來,除了那瓶黑色瓷瓶不見了,其他的都沒有用過的痕跡。</p>
溫月容挑眉,等着她解釋。</p>
宓銀枝呆呆看着那些瓶子,幽幽道:“我殺人了。”</p>
溫月容挑眉,沒覺得殺了明錚有什麼問題。</p>
可宓銀枝從沒殺過人,剛纔在地牢裏,怨靈的意識佔據主導,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p>
溫月容輕撫着她的背,安撫着,“他罪有應得。”</p>
“我去的時候,明錚已經被人割了脖子,差不多要死了。第一反應是救他,可他失血過多,一會兒便死了。”</p>
溫月容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她的血便好。</p>
“所以用上了三兩滴?”</p>
“嗯。”宓銀枝想起那瓶藥的威力,先是脊背發寒,渾身一哆嗦,有些後怕。</p>
轉而又是對三兩滴的興趣,“說起來,你那瓶藥還當真夠騷,我一倒下去的時候,血水咕嚕的冒着泡,黑煙騰起,還嚇了一跳。”</p>
溫月容眼皮微跳,不確定問道:“所以,你是把一整瓶藥都用了?”</p>
“手滑。”宓銀枝撇撇嘴,“你莫不是在心疼他那點毒藥吧?”</p>
溫月容喉頭一噎,意味不明道:“這藥,我研製了半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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