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舞臺正中的楚南熹，脣角輕揚。
臉上的疤絲毫沒有影響到女孩子明媚飛揚的氣質，那一刻，她就是全場的主角。
溫世寧站在舞臺一角，嫉妒地幾乎要繃不住微笑。
直到一旁的工作人員輕輕地推一把她的胳膊，溫世寧才反應過來應該她返場與樂團進行合奏。
演出完成之後，衆人一起到劇組的貴賓廳參加茶話會。
工作人員推出蛋糕，一衆溫弦的學生和親朋好友一起爲老人家唱生日歌，很是熱鬧。
溫世寧給大家分發蛋糕的時候，厲寒年主動帶着楚南熹走過去，將準備好的禮物送到溫弦面前。
“小小薄禮，不成敬意，祝老師壽比南山。”
溫弦接過禮物，看看他身側的楚南熹，輕輕咳嗽一聲。
“寒年啊，你陪我去趟洗手間吧？”
厲寒年微微皺眉，有些不放心地看向身側的楚南熹。
楚南熹是聰明人，知道溫弦有話要說，當即點點頭。
“你們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厲寒年點點頭。
“我很快回來。”
轉身，他邁步跟到溫弦身側。
一老一少行到遠處僻靜的廊道，溫弦停下腳步。
“寒年，真是報歉！”
厲寒年微挑眉尖，“老師此話從何說起？”
“世寧她……還年輕，不太懂事，以後我會好好管理她。”溫弦擡起右手，扶住厲寒年的胳膊，“謝謝你給我這個面子，能有你這樣的學生，是我溫弦最大的榮幸。”
六十歲，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
溫弦不難看出，女兒的心思。
當厲寒年五年老師，他當然也很瞭解這個男人的性格。
沒有當場翻臉，這已經是給足他溫弦面子，這個情他是要承的。
厲寒年輕輕點頭，心下明瞭，並不說明。
“老師言重了，能做您的學生，也是寒年的榮幸。”
五年間，溫弦將自己的所有毫無保留地教給他。
哪怕厲寒年的名聲大到現在這個地步，溫弦也從來沒有借他的名頭做過任何事，這位老藝術家的人品和藝德，是厲寒年敬佩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不高興的情況之下，還給溫世寧這個面子。
這一次，就是要還上欠老師的這份情誼。
溫弦拍拍他的胳膊，“你先回去吧，我到洗手間去一趟。”
厲寒年點點頭，轉身走向廊道出口。
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身後撲通一聲，他轉過臉，看向倒在地上的溫弦，忙着大步衝過來。
看老人家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厲寒年知道情況不妙，沒敢隨便動他，只是站起身，大聲高喝。
“來人，叫救護車！”
腳步聲急響，衆人紛紛衝進廊道。
人們衝過來，有人撥打120，一位醫學方面的老學者及時爲溫弦做了急救處理。
因爲溫弦的腦溢血情況嚴重，老人家還是沒有扛住這一場風波，人還在救護車上就已經賀鶴西去。
急救牀從救護車擡下來的時候，老人家已經沒有呼吸。
溫世寧被幾人扶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幾次差點支撐不住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