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年側臉看看唱機的方面,“這是我小時候寫的曲子,很多年了,不知道他從哪裏翻出來。”
“奇怪!”楚南熹微皺眉,“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厲寒年兩肘撐在桌上,“你確定?”
她側耳細聽,那旋律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一定聽過,只是……想不起在哪兒聽過。對了,叫什麼名字?”
厲寒年隔空注視着她的臉,緩緩吐出兩個字。
“《天使》。”
“我知道了……”楚南熹擡起右手,隔桌指指他的臉,眨眨右眼,“是不是寫給你鄰居那個小天使的呀?”
厲寒年淡笑。
楚南熹佯裝生氣地撇撇嘴,“還以爲你只爲我寫過曲子!”
厲寒年平靜地看着她,知道她只是玩笑,笑了笑,沒出聲。
這功夫,大廚已經將主菜桌上面,生煎的魚肉,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楚南熹沒有再提剛纔的話題,垂着臉去喫魚,一口之後立刻用英文對着大廚不住地讚美,大廚滿足地笑着回到廚房。
主菜之後是湯,然後是現做的甜品……
一頓飯下來,楚南熹喫得很是肚子都有點撐。
向大廚道過謝之後,她拉着厲寒年去散步。
起初,兩人只是順着草地上的步道向前,走着走着,楚南熹停下腳步。
“我們到湖邊走走吧?”
厲寒年側臉,向湖邊的方向看了看。
步道邊裝有太陽能燈,儘管沒有白天亮,光線卻也足夠明亮,湖邊卻只有棧道上有燈,稀稀落落的燈光……
他的眼睛看過去,看到的只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與普通人不同,厲寒年的眼睛從生下來就有問題,白天的時候與常人無異,但是在光線昏暗或者是晚上,他的視力就會受到影響。
在他幼年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問題,每晚生活在黑暗中的厲寒年,從小養成孤僻的性格。
直到後來他長大之後,家裏才知道他眼睛的問題,可惜看遍全世界的醫生,也無法治癒。
凡事有利弊,夜視力差給他的生活帶來不少不便,也給了他更勉銳的聽力,造就他天生的音準和對音樂的感受力。
“走啊!”
楚南熹拉拉他的胳膊,拐上通往湖邊的木質棧道。
厲寒年頓了兩秒,看着女孩子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他忙着邁步跟過去。
行到湖邊,他停下腳步。
“我們坐坐吧?!”
“好!”
楚南熹笑着在一株樹下的椅子上入坐,看他還愣着,她疑惑地拉拉他的胳膊。
“不是說坐的嗎,站着幹什麼?”
事實上,因爲這裏光線昏暗,厲寒年根本就沒有看到那把椅子。
聽她提醒,扶着她的肩膀,厲寒年緩緩在她身側入坐。
坐了一會兒,楚南熹再次站起身,兩人一起順着棧道向前。
一路上,厲寒年都走得很慢,因爲是散步,走得有一搭沒一搭的,楚南熹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想起一件事,她突然停下腳步。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什麼事?”
“我……”楚南熹抿抿脣,“我說了,你不能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