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初北坐回來。
顧君之見狀,情緒有些低落,她好像生氣了,忍不住小聲解釋:“我……我就是累了休息了一會……我……”
鬱初北不等他說完,笑着揉揉他的頭:“沒事。”他生病了,何況剛纔趙姐更多的恐怕還是因爲自己沒有答應她房子的事。
顧君之突然笑了,他就知道初北最好,初北不會怪他。
顧君之孩子氣又知足,初北沒有生氣,初北最喜歡他。
鬱初北無奈,覺得他每次都能有些不一樣,有時候單純、有時候陽光、有時候傲氣的不似凡人,明明這樣有滋有味的人,偏偏因爲有病,不太能正常的跟人相處,還會自己‘死機’,縷縷被人誤會。
“我……用向她道歉嗎?……”就是說說,顯示自己懂事。
“不用。”
顧君之嘴角的笑意微微凝滯,雖然他本來也沒打算……目光突然水盈盈,着急的覺得就是去道歉也沒什麼,此刻牽手已經無法表達他想親近她的喜歡,他想,他想……
鬱初北轉身抱抱他又鬆開:“沒事,趙姐只是太驚訝了,過兩天就好了。”
顧君之看着她,突然撲進她懷裏,溫暖,眷戀、知足、像曬着太陽懶洋洋的貓縮捲了靈魂依偎在她的不介意裏。
他的初北,只屬於他……
……
“好看嗎?”顧君之穿了一件白色的衛衣,下身牛仔褲,一雙運動鞋,像剛剛下課的大一學生,他從飾品架上拿了一個貓耳朵的髮卡,戴自己頭上,諂媚又認真的看着顧君之,臉上清晰的寫着三個大字:快誇我!
顧君之好笑的將挑選的髮圈放下,興味濃厚的看着他:好看,像只大貓:“嗯給你買了。”
顧君之聞言撇撇嘴,趕緊放下,他就是逗她玩,繼續看眼前的架子。
鬱初北笑笑,繼續挑髮圈,今天沒有任何人拜託,就是她約他週末出來玩。
“這個好看嗎?”顧君之立即轉身,又挑了一頂毛茸茸的帽子湊過來賣顏值。
“好看。”鬱初北大手一揮:“所有你戴過的都買了,因爲都好看,因爲我們君之最好看!”
顧君之耳朵頓紅:“買了也不戴!”說完羞澀的轉頭,驕傲的都不得了的將帽子放下,心思波動,不捨得平復此刻的心情。
鬱初北搖頭,終於能安靜的挑兩個髮圈了。
*
“我不要在外面,風吹到我了。”顧君之矯情的不去小公園。
鬱初北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胸,抱着他:“哪有風!你給我指指哪有風!”
顧君之堅持:“我說有就有,我還有他給的優惠券”說着又要掏東西。
鬱初北讓他打住,那些優惠券都不要錢的!每次出來都喫,以後易朗月能不讓他們回易家:“不聽話是不是。”
顧君之掏優惠券的舉動停下,哀怨的看着她,像被欺負的孩子。
鬱初北攬住他的肩又認命的攬住他的腰:“好了,下次去好不好,我們君之這麼漂亮可愛,當然要去襯的上我們君之的地方去喫,今天就是時間不合適了,否則,我們還去那個什麼王府,喫哭你表哥。”
“真的。”我最可愛?
“嗯。”
……
小公園的長椅上,鬱初北遞給顧君之一盒冰淇淋。
顧君之神色有些糾結的看了一眼,不太想接,雖然是初北給他的,但是:“我好想不能喫太涼的。”不喫別人會生氣,生氣很麻煩。
“知道你腸胃不好!”每次都提醒的嘛!煩不煩!“沒給你喫,幫我拿一下,我給你拿其它喫的。”
顧君之聞言,笑眯眯的沒有任何負擔的接過來。
鬱初北其實覺得他很矯情、還事多,剛纔在超市,很多零食他都不喫,唯一挑中的幾款都貴的離譜,她一個也沒給他買,不過這些領事優點也有,添加劑不超過三行。
鬱初北最後其實給他拿了一包花生酥:“你的。”
顧君之看了一眼開心的接過來,這是他選的,初北不是說甜不給他喫嗎?打開包裝,先給鬱初北。
“不喫。”十五塊三兩,你自己塞牙縫吧,難怪你姑要拿了你的珠寶,要是我得賣了你爺爺書房!
“味道還可以嗎?”
“嗯。”顧君之又把喫的往她嘴邊湊,爲什麼不喫,很好喫的。
“不喫,冰激凌更好。”降火。
顧君之自然而然的挨近她,初北最好了。
兩人坐在中心公園花樹齊開的假山長椅上,悠閒的看着不遠處散步、休閒的人們,雖然看的只有鬱初北,但也悠閒肆意。
“君之。”鬱初北看着遠方,突然開口。
“嗯……”
鬱初北眼角含笑的看着不遠處摘花的兩位小朋友,等了好一會,在顧君之快不耐煩的往她嘴邊靠時,才慢慢地開口:“我們交往吧。”
“……”!!
等了一會,鬱初北看向他:不同意?
顧君之沒有聽不懂,也不太驚訝,只是看着她,等待腦海中一直存在的嘲弄突然禁聲、不屑的吶喊戛然而止、半掉上空中的少年驚愕的看着他,似乎以往所有嘲弄,都不能理解的看着角落裏的自己。
所以,顧君之更慢的點點頭,神情嚴肅、靈魂莊重,眸中唯一的看着她。
鬱初北笑了,伸出手,將他的手握在手心,雖然涼,但兩個人相握,總會溫暖起來,繼續看着不遠處快要吵起來的兩位小朋友。
今天,她再次握住了另一個的手,希望這次的結局足夠平淡無奇。
三分鐘後,算了,不握了,暖和不起來。
顧君之不從:要牽手。又把她的手弄回來,將自己的手放進去,硬要讓她握住。
鬱初北欲哭無淚,兄弟,你手真的很涼,卻握緊了他修長的手指。
“哥哥,你買薰衣草瓶嗎?”小姑娘口音很重,看起來不太愛乾淨的樣子,紮了兩條亂糟糟的長辮。
顧君之沒聽見,任她‘握着’手,與她一起看着遠方,,滿世界都是她剛纔的提議和她手心此刻傳遞出的溫度。
“哥哥,你買薰衣草瓶嗎?”
顧君之渾然未決。
小姑娘的臉垮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向鬱初北,聲音懶惰,不是剛纔的清脆婉轉:“阿姨,你買花嗎。”
鬱初北學着顧君之看着遠方不說話。
“阿姨,很香的,我從花園旁邊的花店拿的,老闆說能安神,還可以送給家人、送給朋友,很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