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柔轉身就準備回到客廳，結果還沒走一步便聽見戚言商的聲音。
“姚月茹，你來幹什麼？”
非常不悅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戾氣。
“言商哥哥，你下班了嗎？我想你了，也想見一見芳柔姐姐，就過來了。”
不知姚月茹是真的單純，還是外表單純，總之說的那一番話很是誠摯，能讓人放下所有的防備。
“回去！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戚言商冷聲道了一句。
芳柔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着姚月茹站在戚言商的面前，因爲個子比較矮，所以要仰視着面前的男人。
寒冬臘月，風呼嘯，雪飛揚。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不知道何時落下的，交織旋轉而落，襯得那邊的俊男美女兩人更顯得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芳柔脣角扯出一絲弧度，或許，像戚言商那樣冷血霸道的男人更適合像姚月茹這樣甜美清純系的小女生。
因爲只有那樣單純的女孩子，才能洗滌戚言商身上濃稠的戾氣。
她看着那邊時，戚言商仿若是有所感應，忽然擡頭，撞上了她的視線。
兩人互看一眼。
芳柔沒有隻言片語，轉身進了屋子。
是呢，她明明很平靜，明明不喜歡戚言商，可不知爲何，心口隱隱作痛，就連呼吸都不怎麼順暢了。
院內，姚月茹伸手拽着戚言商的袖子，說道：“言商哥哥，芳柔姐姐很可憐的，你能不能不要爲難她啊？如果你喜歡孩子的話，我可能幫你生猴子的，好不好？”
戚言商過於冷漠，即便是一個年輕貌美，可愛而又單純的女孩，都不能融化他冰冷的心。
他一如既往的擰着眉，任由雪花落下，落在他的頭上、眉上，肩上。
戚言商薄脣輕啓，“不好。”
疏離冷漠的兩個字，直接阻斷了姚月茹所有的幻想。
唯一的溫暖，大抵就是兩人距離太近，他噴薄着氣息氤氳着薄薄的氣息繚繞在她的面前。
姚月茹嘟着嘴巴，又撇了撇嘴，重重的一跺腳，很是不滿，“言商哥哥，你太薄情了。怪不得姐姐不喜歡你，你這種男人就不值得女人喜歡，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
“你認爲我會憐香惜玉嗎？”
男人面若寒霜，周身的散發着的冷意幾乎要將姚月茹對他的熱情都要凝固了。
“哼，討厭你。”
姚月茹粉拳落在戚言商的身上，打了幾下，繞過他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還嘟噥着，“像你這樣薄情的男人就應該做萬年單身狗，你配不上我，也配不上芳柔姐姐。”
嘴上這麼抱怨着，可姚月茹還是按捺不住對他的喜歡。
她走了。
戚言商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看也不看她，直接走進了大廳，取下圍巾和大衣遞給傭人。
在玄關換了鞋，上樓了。
臥室裏，芳柔站在窗前，目送着姚月茹上了車，離開。
那一剎，芳柔忽然覺得，她剛纔忘記了一件事。
忘記告訴姚月茹，她跟戚言商已經領了結婚證的事情。
臥室門打開，戚言商看着立於窗前的女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她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說了。”
女人頭也不回。
“姚月茹不是個單純的女孩，離她遠點。”
來自於戚言商的警告。
芳柔嗤聲一笑，覺得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一個無比危險的人說一個女孩子不單純，讓我離她遠點？”話語一頓，但仍舊沒有回頭，“那我，是不是應該離你更遠一點？”
她很想離開戚言商，很想逃之夭夭，奈何，腹中孩子要生產了。
更讓人忌憚的是戚言商的能力。
而海城是芳柔的家，她捨不得離開，也不想離開。
“呵。”
男人輕嗤一聲，“想要離我遠點，你是沒有機會了。”
“倒也不好說。”
芳柔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落入戚言商的耳朵裏，他只是眼眸微眯，若有所思的看向芳柔的背影。
只覺得她剛纔說的那句話耐人尋味。
“是不是姚月茹對你說了什麼？”
他問道。
“她只是說喜歡你，我只是說你配不上她。”
女人一轉身，目光對上戚言商，問道：“有問題嗎？”
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男人看着她，片刻，搖了搖頭，“沒問題。”
呼啦——
他走到衣帽間，拉開了門，說道：“換一身衣服，跟我一起去戚家。”
這一次，戚言商打定主意要帶芳柔去戚家。
芳柔臉色不太好看，有些不悅。
“我……能不去嗎？”
不太想要去戚家，不想面對戚家那些人的嘲諷與指責，甚至是謾罵。
有些難聽的話，她想都能想得到。
其實在跟戚言商說結婚，也只不過是一時頭腦發熱的想法，可現在冷靜下來，反倒覺得不太像跟他在一起。
“不能。”
戚言商直接堵住了芳柔的話。
朝着她走了過來，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身子轉了過來面向自己。
他俯視着她，“芳柔，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去戚家是必然的。”
“我……
“如果你不想去，那麼你永遠都不可能在進入戚家。”
男人警告着。
芳柔擰了擰眉。
眉宇之間的陰霾似乎永遠拂不去。
落在戚言商眼裏，莫名的煩躁。
他伸手，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眉心，似乎想要撫平她微微蹙起的眉。
“我都已經答應跟你結婚，爲什麼還是一副悲慼的模樣？芳柔，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我……想要自由。”
突然的溫柔，迷離了芳柔的心，讓她情不自禁的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果然。
隨着她話音落下，男人的手微微一僵，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冷漠，“過來！”
拽着她的走，走到了牀頭櫃前，拿起紅色的結婚證，晃了晃，“芳柔，你給我看好了，這是我們的結婚證。從今天起，你生是我戚言商的人，死是我戚言商的鬼，別想從我這兒逃走。”
下達了最後的警告。
芳柔看着紅豔豔的結婚證，心裏不免失笑。
她幻想的愛情，幻想過夢幻的婚禮，幻想過攜着最愛的人的手，一起進入民政局，開懷大笑的去拍結婚證。
只是沒想到最後拿到結婚證的方式卻是從天而降的方式。
她人甚至都沒有出現在民政局，結婚證就已經拿到手了。
如果不是民政局的剛戳，她一度會認爲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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