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這天,是團圓的好日子,只是,姜清桐卻還是一個人。
原本,張嫂是陪着她的,卻也被她打發了回去。
“今天過節,你家裏人肯定也是盼着你能和他們一起的,你就回去吧,我這裏不用你陪着了。”
張嫂有點心動,也有點猶豫。
“可是夫人你一個人……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萬一你有什麼需要的,我也能幫你。”
姜清桐搖頭:“不用,你回去吧,有事情我自己能解決的。別忘了,我可是農村出身的,有什麼事情,我自己解決不了的。”
見她這樣堅決,張嫂便沒有再猶豫。
本來,以往中秋節的時候,厲衍也是給她放了假的。
今年她沒有急着回去,就是考慮到了姜清桐。
張嫂離開後,姜清桐在別墅裏晃悠了一圈,打開了酒窖,拿出了一瓶紅酒,又去倉庫裏拿了幾盒補品,一個人拎着去了車庫。
當她開着車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預料之中的,被保安攔了下來。
“怎麼,不讓人進來看我就算了,我要出去也是不行?”
保安一臉爲難:“厲夫人,這是厲先生吩咐的,我只能照做,您看,您若是真要出去,不如您給他打個電話,他若是同意了,我立馬放行。”
姜清桐看向保安,嗤笑一聲:“這小區是他厲衍的私人所有?”
保安愣了一下,搖頭。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這麼聽他的,還是說,你們保安隊是從他那裏領工資的?”
保安又是搖頭,爲難道:“厲夫人,厲先生是小區的業主,而且您現在懷着孕呢,他也是爲了您好。”
那可是厲衍啊,他一個保安怎麼敢不聽他的,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
而且厲衍當時說的那麼嚴重,萬一姜清桐出去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或者是發生了別的什麼事情,都是要找他負責的,他哪裏負的起那個責任!
就連保安隊長和所在的安保公司都要他聽命從事,他除了聽厲衍的,還有別的選擇嗎?
“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套房子是誰的。”
姜清桐早就料到了保安會這樣說,從車子裏拿出一個本子遞了過去。
保安看了一眼,正是房產證,而上面的名字,卻不是厲衍。
他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厲衍這是早就已經把房子過戶給他的妻子了?
“這……厲夫人,可是厲先生的吩咐,我們……”
保安還是不放行,這讓姜清桐有點不耐了:“他都已經不是小區的業主了,你還有什麼理由攔我!”
“這……可他還是您的丈夫啊!”
他沒有理由攔着業主不讓業主出去,可是,他是真的不敢放行啊!
“是嗎?”姜清桐也不再多說,把房產證拿了回來,看向保安冷笑道:“那你就別放,我就這樣開出去,看是誰膽子大好了!”
她說着,當真發動了車子就要去衝欄杆。
保安看她這架勢,也是被嚇着了,連忙收起欄杆,姜清桐的車子險險的開了出去。
在離開的那一瞬間,車身離欄杆不過兩公分的距離。
駛出了小區,姜清桐也是鬆了一口氣。
涼爽的秋天,她的後背卻已經被汗溼透。
其實,她也是怕的。
只是當時她也是真的氣着了,厲衍這樣子禁錮着她,她的心裏早已經憋着一團火,但她有沒有發泄的地方,如今就一個保安都要和她作對,自然是氣憤又委屈。
好在,她還是賭對了。
那個保安,不敢讓她衝欄杆,也不敢真的攔着她。
厲衍得到消息的時候,正扶着葉舒在花園裏散步。
“是清桐那邊出什麼事情了嗎?”
厲衍掛了電話後,葉舒一臉擔憂的問着。
厲衍笑道:“沒什麼事情,走了這麼久也累了吧,我送你回去,讓傭人給你洗點水果,休息一下,一會兒就可以喫晚飯了。”
葉舒一聽他這樣說,就知道他是想借機離開了,也不拆穿,只笑着道:“好啊,你會削蘋果嗎,軒軒以前總是跟我說,他同學的爸爸很會削水果,我看他很羨慕。”
厲衍皺眉,這是讓他給她們削蘋果,還扯上軒軒?
“我不會,不是有傭人嗎,讓她們照顧你們母子。”
葉舒有點失落,但也沒有勉強:“好吧,那等你學會了再削給軒軒看,免得他總是羨慕別人。”
厲衍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把她送進了客廳,跟傭人招待了幾句,便打算離開。
溫霞叫住了他:“今天過節,你是要去哪裏?”
“有點事情。”
他不欲多說,擡腳就要走,不想厲中興卻道:“今天可是過節,什麼事情纔是最重要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聽着這話,厲衍不由握拳,什麼事情最重要,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
“花溪別墅那邊的保安說她剛纔出去了,而且還是闖欄杆出去的,我怕她……肚子裏的孩子萬一有個好歹,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耐着性子解釋:“我和她現在畢竟還沒有離婚,總不能不聞不問,傳出去了也不好聽。況且,她還懷着我的孩子。”
“我過去看看,晚上會回來喫飯的。”
厲中興這才點點頭:“去吧,早點回來,也勸勸她,該看開點。若是她大度一點,日子會好過許多!”
厲衍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在屋裏面的人看不見他的身影后,他便不由加快了速度。
屋內,厲中興看向葉舒,見她失落的樣子不由嘆息:“你也別難過,那個女人到底是他的妻子,還懷着他的孩子,若不是你出現,他們現在本就該好好的。”
葉舒一臉難過:“所以,叔叔是在說我不該回來嗎?”
“我沒有這樣說,只是也希望你能想開點。畢竟厲衍只有一個,若是每個人都想着獨佔,哪來那麼多的厲衍!”
“該給你的也都已經答應你了,未來都是你的,又何必計較這一時。你若真的成了厲衍的妻子,也該爲了厲家考慮纔是,厲家的孩子,就沒有流落在外的說法!”
“是,我知道了。”
葉舒輕聲應着,心中卻是暗諷不已。
若真如他說的,那宗璉和軒軒該怎麼說?
可她卻忘記了,這兩人現在都是已經被厲家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