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分在交替上升,兩人都在用自己擅長的得分方式竭盡全力的去得分。衛寧想盡辦法想去籃下,顏雨峯一直嘗試通過運球節奏來獲取更好的投籃機會。
不在對話,只有對抗。衛寧的動作越來越大,他揮舞的雙肘儘量的爲自己爭得更多的施展空間,而顏雨峯小動作也頻繁起來,推搡,掐腰,頂膝,無所不及。
“草!”衛寧感覺自己的膝蓋一軟,背打的下一個動作頓時做不出來,身體往前失控的打了個踉蹌,本來控制的籃球也瞬間脫離了自己,一把被顏雨峯切掉。
背後感覺到顏雨峯探出身來去搶球,衛寧本能的張開雙臂想去阻攔,可右手硬是被顏雨峯生生的撞開。
看着搶到球飛奔向三分線外運去的顏雨峯,衛寧大怒的罵出聲來。
顏雨峯卻沒有理會,他來到三分線外,重新獲得了進攻資格,看都沒有看衛寧一眼,揚手就在線外出手。
看着空心入框的籃球,衛寧的怒火更盛,他直接大踏一步,一腳踢在落下來的籃球上,含着滿腔怒氣的一腳讓籃球瞬間化身爲足球模式,飛撞在看臺上,然後高速的反彈在半空中。
兩人喘着粗氣,注視在依舊動能十足在那蹦跳的籃球。
“9比7,三分算兩!”顏雨峯開口了。
“哼哼!”衛寧聞言在冷笑。
“撿球去!”顏雨峯又道。
衛寧卻紋絲不動。
顏雨峯瞪着衛寧,後者不甘示弱,眼睛反而瞪得比前者還大。
忽然,衛寧的猛的眨了下眼睛,他右手揉了下,然後瞪着更大的看着顏雨峯,過了一會,衛寧的表情變得很古怪,還帶着一絲膽怯的道:“那個……,那個你好像流血了!”
“流血?”顏雨峯莫名其妙的看了下自己雙手,雖然透紅還有幾道抓痕,但並沒有所謂的流血,就在這時,衛寧的聲音響道:“頭上!”
伸手一摸,頓時覺得一陣刺痛,就好像被鹽熬上的感覺,鬆手一看,發現滿手都是鮮紅的血,衛寧已經跑了過來,他湊了過來,滿臉緊張的道:“別動,你額頭開了個口子。”
“還真來了!”當顏雨峯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時,頓時就泛起噁心來,他就地想坐下,卻被衛寧一把橫肩拉住,衛寧道:“別動,仰起頭來,你的血在往外冒,千萬別低頭!”
被衛寧架着時候,顏雨峯本來還渾身有勁的身體頓時全無,衛寧感覺到手臂上的重量在加重,於是加上一把勁,拖着顏雨峯往看臺那邊走。
幾步之間,衛寧就把顏雨峯架到了看臺上,坐在實地上的顏雨峯軟綿綿的平靠在那,衛寧的表情開始露出慌張來了,他先是說道:“你千萬別動,我打電話叫救護車。”說着,手忙腳亂的去翻扔在一邊的上衣口袋。
“我沒事,別打,你有紙麼?”顏雨峯仰着頭,望着藍天白雲,問道。
“大老爺們哪有身上帶紙這個玩意的!”衛寧抱怨的道,他終於翻出了手機,快速撥打了911。
說了地址之後,衛寧回過頭去看顏雨峯,這一瞧不要緊,卻看見顏雨峯已經閉上了眼睛,頓時嚇得衛寧連魂都飛了起來,跳着就衝了上來。
看着側着頭,彷彿像睡着的顏雨峯,衛寧徹底懵了,忽然他想到什麼,伸手就給了顏雨峯一個耳巴子。
“啪!”情急之下的衛寧不分輕重的一巴掌,扇得顏雨峯就像午睡被人驚醒一樣,上半身彈了起來,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衛寧,過了一會才慢慢的道:“你扇我?”
衛寧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卻記得不自己是站在看臺上,這一退直接踩空,整個人往後一跌,一屁股坐在球場上。
“我是在急救你好不?”衛寧頓時覺得很冤枉,這一跤,摔得自己整個屁股都失去知覺了,用手撐地,好幾下都沒爬起來。
“急救?”顏雨峯就像是剛睡醒的人一樣,神經都還顯得異常的遲鈍。他重複了一句,這才慢慢的反應過來。
“我沒事,就是一個小口子。”感覺血又好像流下來了,顏雨峯又摸了一把,再次看到自己手上的血,顏雨峯還是感覺到一陣噁心感涌上嗓子眼。
“呃!”顏雨峯乾嘔了下,覺得好受了一點。
心裏劃過一個念頭:難道我真的暈血嗎?怎麼可能?還未想完,嗓子眼又是一陣噁心感襲來,哇的一下,顏雨峯這次,真的吐了。
“這叫沒事?”看着顏雨峯在那大吐特吐,剛剛站起來的衛寧覺得壓根就不是這個事情,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耳邊遙遙的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
我今天是怎麼了?幹嘛這麼較真!衛寧心裏在自責,這時候的他,重新模擬了剛纔的事情經過,大概就是爭球那一瞬間,自己張開手臂去護球,顏雨峯卻迎頭上前來搶,估計就是那一下,自己的肘,在他額頭劃出了個口子。
剛吐了下覺得舒服了點的顏雨峯,擺了下手,說:“我沒事,有點暈血而已。”
“暈血?”衛寧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他心裏糊塗了,但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你看到血就會不舒服?”
“大概是吧。”顏雨峯迴歸到從前仰坐的姿勢,吐得乾淨的他,依舊惡心感強烈,他感覺自己渾身在痙攣,在不由自主的抽搐。自己想控制,卻根本控制不住這樣感覺。
衛寧看着仰着天,就像得了痢疾打擺子一樣的顏雨峯,真的被嚇住了。
“這算哪門子的暈血?也太誇張了吧!別嚇我!”衛寧六神無主的。
此時,救護車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衛寧轉身看到馬路邊上的救護車,不由高聲大喊:“這裏,這裏!”
一小時後,坐在醫院急救科外走廊上的衛寧耷拉着頭,羅蘭快步的出現在走廊上,她滿臉的擔憂,見到衛寧先是伸出手去握衛寧,然後才道:“怎麼回事?”
感覺到羅蘭小手上細膩,衛寧煩躁的心,安寧了幾分,他回答道:“打球,我在他頭上劃了道口子,然後他就這樣了。”
“怎麼可能?”羅蘭一想到顏雨峯那英武的氣勢,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他說他有暈血症!”衛寧解釋道。
“暈血症?”羅蘭想了想,自己也不太清楚,只能安慰的道:“醫生怎麼說?”
“還沒說,讓我在外面等着。”衛寧鬱悶極了。
“誰是47號的親人?”一個肥胖黑人護士打扮的,走到跟前問道。
“我!”衛寧連忙舉手示意。
“請跟我來,大衛醫生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