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顏雨峯到達楓葉灣球場的時候,就發現球場就只有衛寧一個人在練球,阿勒爾一羣人卻不見蹤影。步入球場,衛寧也發現了他,便向他招手喊道:“你可是遲到了。”
顏雨峯不以爲意,反而道:“你遲到的次數可以比我多。”
衛寧笑了笑,右手抓着球,揮舞了下,道:“今天手感好,讓我來虐你一個五比零。”
“你就咋呼吧。打你我衣服都不用脫。”顏雨峯反擊道。
兩人鬥着嘴就開始了單挑。
衛寧耍賴要了球權,顏雨峯撇了下嘴,衛寧見狀嘿嘿的笑了下,然後就如顏雨峯所預測的那樣,半側過身去。
顏雨峯叫道:“喂,我教你的投籃被狗吃了嗎?天天用背打,煩不煩啊。”
“待會你就知道厲害了。”衛寧臉不紅心不跳的一步步壓住顏雨峯扛進三秒區,用一個勾手投籃得分。
顏雨峯很無奈,直到現在,面對衛寧的背打,自己還是一籌莫展,心裏碎碎唸的想道:看來我真的要去練下力量了,這日子,沒法過。
“換髮球?”顏雨峯試探的問了句。
衛寧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抱着籃球像捧個寶貝一樣跑到了三分線外。
“你就作吧,瞧你這點出息。”顏雨峯氣得大罵起來。
氣呼呼站在罰球線附近,顏雨峯就不往前走了,看着三分線外的衛寧,一臉鄙夷。
衛寧問道:“你不過來?我可要投了。”
“求你投一個吧,我的少爺。”顏雨峯譏諷道。
衛寧嘴巴癟了下,看了下籃筐,又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拍起球側過來。
顏雨峯翻了下白眼,沉下腰,靜候衛寧過來。
在距離顏雨峯大約一米開外的地方,衛寧忽然從側身運球猛然一個加速,顏雨峯措手不及,像個木樁一樣,眼睜睜看着衛寧繞過他,一溜慢三步,上籃得分。
“說了要虐你五比零。作爲男人,吐口唾沫就像釘子一樣。”衛寧得意起來。
“這個不錯哦。”顏雨峯倒誇獎起來,不過他的嘴臉馬上一變,恨恨道:“你要是能打我五比零,我就跟你姓。”
“衛雨峯,我靠,這個名字相當好聽,你覺得我會便宜你嗎?”衛寧提前打個預防針,嘿嘿的抱着球往外走。
“幹嘛走出去,不如就在籃下投算了,職業球員。”顏雨峯嘴上還噴着垃圾話。
認識顏雨峯這麼久,衛寧怎麼會不知道顏雨峯的嘴上功夫了得,他充耳不聞,樂滋滋的開始了自己第三次進攻。
衛寧顯得很小心,但是看到顏雨峯故意錯開這麼遠的防守距離,還是忍不住想投一個來證明下自己,但是心裏還是在打鼓。
要知道,以往的單挑經歷殘忍的告訴自己,一旦被顏雨峯拿到球權,那真的是生不欲生的痛苦感覺,刷刷五個球,就沒了。
投一個,剛纔練習投籃可是很準的。衛寧心裏給自己找理由,眼角瞟了還是站在罰球線上的顏雨峯,心裏下了決心。
抱球,舉起,衛寧按照顏雨峯所教授的投籃姿勢,準備將球投出,就在出手的一瞬間,衛寧忽然看到顏雨峯像箭一樣撲了上來,心裏一慌,手一抖,將球投了出去。
一出手就知道壞了,果不其然,籃球砸了下邊框,毫不留情的彈在籃板上,然後落了下來。顏雨峯已經跑到了籃下,伸手就把籃板拿到手裏。
他嘴裏一點都不留情:“我真是該高興還是應該覺得失望?教了你這麼久,居然還是這麼不靠譜的投籃。”
衛寧又驚又怒,他辯解的大聲叫道:“你耍賴好麼?明面上放我投籃,居然暗地裏耍陰謀詭計。這球不算,重來。”
“你想得真美,投籃就應該不能害怕干擾,你這也算是理由嗎?”顏雨峯冷笑。
“來吧,我倒看你怕不怕干擾。”衛寧生氣了,他揮舞自己的雙手,示意顏雨峯快去發球。
沒過幾分鐘,衛寧木然的瞪着一臉面無表情的顏雨峯,後者等了半天只好吭哧了一句:“今天狀態真是一般。”
這話一入衛寧的耳,頓時他就覺得心塞不已,大罵道:“裝,你繼續裝。”
“哈,今天表現不錯,五比二,有進步。”顏雨峯本來還想說兩句,卻看到衛寧抓起地上的球就向他砸來,馬上飛快的跑到看臺上。
“惱羞成怒可不是有素質的表現。”顏雨峯站得遠遠的,叫道。
“跟你講毛線素質,你過來,看我打不死你。”衛寧氣的鬱悶得快死,這傢伙的進攻就跟萬花筒一樣,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對他防守,靠近了就突破,遠一點點,就投空心,三威脅騙得他欲死欲仙。
“神經,喂,說正經的,怎麼不見阿勒爾他們?”顏雨峯岔開話題。
衛寧也知道再說就沒意思了,只是心裏還是很不爽,隨口答道:“我哪知道,他們說去參加什麼派對,等了你會,見你沒來,就走了。”
“沒邀請你?”顏雨峯有點不信。
“邀請了,我對派對沒興趣,你知道的,人多的地方,我不喜歡。”衛寧答道,好像他想起什麼,又說道:“哦,對了,阿勒爾說明天有比賽,讓我通知你,務必要參加。”
“比賽?”顏雨峯意外了。
“嗯,說是下午五點。”
“那還趕得上。”顏雨峯鬆了口氣。
“怎麼了?你有約?”衛寧問道。
“嗯,其實也沒什麼,明天校隊打聯賽。”說到這,顏雨峯還是語氣低落了點。
衛寧察覺出來,便走到看臺邊上,問道:“怎麼,又覺得自己不能打,很鬱悶?”
“是啊,要知道,我可就是奔着這個,來的美國。”顏雨峯鬱悶道。
“沒球打,你就這麼糾結?你都說了好幾次了,每一次都一臉便祕的樣子,孬。”衛寧尋了個好機會,便開始說道起來。
“便祕,你說話可以不要這麼損嗎?”顏雨峯不幹了。
“本來就是,想打你就打,怕受傷,就好好休養,想什麼想,煩你這樣,按照我們東北人的話,就是虎。”
“虎?”顏雨峯覺得不是好話,就瞪眼衛寧。
衛寧反倒笑了下,道:“就是傻的意思。”
“靠,有你這樣的朋友嗎?我真是倒了大黴,認識你。”
“早晚要認識,不是現在,也是以前,要麼,以後還是得認識。”衛寧隨口說道。
顏雨峯卻被這話錯了下神,一時間兩人沉默了下來。最後還是衛寧開口了:“我不是爲了找羅蘭,我也不會來美國,可現在來了這麼久了,一點希望都沒有,我不也還活的挺正常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