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吉微笑着說道,然後拿起一些羊肉,對長敦示意:“把碗端過來,你光喝湯怎麼行。喫些肉纔有力氣跟我鬥嘴。”
“這可是你自己讓我喫的。”長敦轉過身來,把手中的碗,遞到子吉跟前。“人家不想喫,非要逼着九六人家喫。你怎麼那麼討厭啊?”
長敦明明很開心,子吉給自己夾羊肉,卻故意裝着一幅我纔不稀罕的表情。
小熙注視着他們老夫妻二人,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暖意跟溫馨。
他們的兒子不在了,只有老兩口相依爲命。然而,時隔多年,感情依舊還是那麼的好。真是讓她羨慕。
封雨豪全身的衣服都打溼了,避免他感冒,小熙親自去廚房,給他燒了些熱水,讓小傢伙把澡洗了,才能夠喫飯。
封霆御獨自一個人,居住在綠洲河的那邊,那就孤單了。
就算餓死,凍死,那也不會有一個人關心。
他把上衣脫了,涼在用木頭做成的架子上曬着。自己則坐在草地上,一個勁兒的往爐子裏面塞柴火。
中午他只能喫野菜蘑菇湯了。
他的人在這裏,心卻在河的對岸。
封雨豪說小熙能說話了,還親了他,親自照顧着慧心。可是爲何到現在,小熙都還沒有到他這裏來呢?
小女人真夠狠心的,是打算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了嗎?
封霆御等了一個下午,都沒有等到小熙的出現。他實在是按捺不住,天黑後便偷偷的去綠洲河對岸。
子吉和長敦已經回了自己的蒙古包睡覺,往常這個時候,封雨豪已經去河對岸找封霆御了,可今天晚上,小傢伙卻還沒有出現。
小熙居住的蒙古包裏面,燈光還亮着。
“媽咪,爲什麼你不去看爹地呢?長敦爺爺不讓爹地到這裏來,可不代表你不能去找爹地啊。”
封雨豪盤膝而坐,跟慧心坐在牀上,兩個人玩着一個,下午由小熙親手做的布娃娃。
“爹地?那是誰呀?”小熙坐在椅子上,由桌子上的蠟燭照着光,爲封雨豪縫補着一件衣服。
“媽咪……”聞言,小傢伙慌了。“爹地就是我和妹妹的爸爸呀,是你的老公啊。媽咪不會連爹地是誰,都不知道了吧?”
小傢伙用異樣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的媽咪。
她記得他和妹妹,還知道他們的名字,難不成她不知道爹地封霆御了?
“我哪裏有什麼老公,我老公不早就死了嗎?”小熙連看都沒有看小傢伙一眼,專注於手中的衣服。
趴在蒙古包窗戶外面的封霆御,聽到小女人這話,差點氣得吐血。
她怎麼會說,她的老公早就已經死掉了呢?這小女人的腦子,難道還沒有痊癒嗎?
她老公要是死了,他算什麼?
“媽咪,你可知道你的老公,叫什麼名字啊?”封雨豪立刻從牀上跳下去。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呀,你們的爸爸不是叫封霆御嗎?”
“對啊,爹地就是叫封霆御呀,他明明活得好好的,爲什麼你要說他死了呢?爹地怎麼可能會死呀?你覺得他是怎麼死的?”
小熙聽他說話,如此的激動,這才擡頭正視着他。
“我和他早就離婚了,他娶了另一個女人,然後被那個歹毒的女人給害死了。當初我差點親手爲他下葬,你都忘記了啊?”
“啊!”封雨豪驚呼起來。“這什麼跟什麼啊?媽咪你是神經錯亂了吧?要不要我去叫長敦爺爺,讓他再給你瞧瞧,開幅藥喫什麼的。”
“你長敦爺爺和子吉婆婆,早就睡覺了。你去叫什麼呀?”小熙趕緊拉住他。“媽咪怎麼會神經錯亂呢?你這小孩子懂什麼,趕緊到牀上去準備睡覺。明天我們跟着子吉婆婆,一起去採辦。”
“那爹地呢?”封雨豪睜着雙烏黑的大眼睛,一臉的懵懂。
“淨想着你爹地幹嘛?死就死了嘛。要是遇見帥哥,你喜歡的人,媽咪把他給找回來,給你們當爹地就是了。”
小熙說得很淡然隨意,對着小傢伙揮了揮手,然後繼續縫補着手裏的衣服。
封雨豪感覺眼前的媽咪,有點驚悚的感覺。當然了,不是那種‘驚悚’,而是怪里怪氣,讓人不可理喻。
真不知道她是真的忘記了爹地,還是假裝的。
哎,可憐了他們的爹地啊。
小熙再把兩個孩子哄睡着後,才把之前縫補的衣服,拿到外面的盆子裏。準備明天天亮再清洗。
今晚的月色很好,即使沒有燈光,月光也能夠清晰的看到,周圍的一切。
小熙愣站在草原上,不由得望着綠洲河的對岸,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封霆御從小女人,哄着孩子睡覺之前,就呆在她的蒙古包外面,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
“你是在找我嗎?”封霆御從旁邊走出來,溫柔的詢問着小熙。
小熙回過神,轉身看着那個男人。
月光中的封霆御,比之前的他要清瘦好多,不僅如此,嘴脣周圍和下巴,都長滿了鬍子渣,看似有點邋遢。實則卻帶着一種特別的成熟男人魅力。
他身上穿着普通牧民的衣服,具有獨特的民族特色,不過眼尖的小熙,有發現他的衣角,破了一個很大的洞。
小熙故意環望着周圍,裝作一幅不認識封霆御,而他卻出現在這裏的震驚狀。
“你是誰呀?”小熙冷漠的質問。
剛剛小熙跟封雨豪,在蒙古包裏所說的話,封霆御全部都聽到了。
這會兒當作他的面,她還想作戲嗎?
明明就醒過來了,卻裝作不會說話,無法行走。她到底想做什麼啊?
“怎麼?你又失憶了?”他漸漸的向小熙靠近。“我是你的老公封霆御啊,我明明活得好好的,你爲何要說我死了呢?”
“封霆御?”小熙微微眯縫着眼睛。“你怎麼會跟我前夫的名字一樣?我沒有老公,我只有前夫,他早就死了。”
“還裝?我倒要看看,你是真裝呢,還是假失憶。”他向她逼近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你誰呀?你不要過來,再過來的話,我就喊人了。”小熙下意識的後退,說話的聲音還驚呼了起來。“神經病哪裏來的呀?”
“我是你老公,你居然裝作不認識我。鬼才會相信你的話。”
封霆御直接向小熙撲過去,一把將她給抱着。還想強行把她,抱去對面綠洲河上的帳篷。
“你放開我……救命啊,有賊……”小熙用力的掙扎,大聲的呼喊。“你這個流氓,混蛋……救命啊……”
小熙他們都以爲,長敦和子吉早就睡了,實際上長敦爲了守,今晚下崽的母羊,這會兒都還在羊圈裏。
“賊在哪裏?”長敦操起趕羊棍,便從羊圈裏跑出來。
“叔救命啊……唔……”小熙望着長敦的身影,大叫起來,卻被封霆御用手,使勁的給捂着。
“小熙,我是霆御啊,你真不記得我了。長敦大叔不讓我過來看你,你這樣大叫,他會趕我走的。
你不會那麼狠心吧?我好不容易纔把你給盼醒來,你二話不說,就要把我趕走嗎?”
封霆御抱着小熙,兩人蹲在蒙古包後面的角落,他儘量避着長敦,不讓長敦給發現了。
“神經病,你放開我……我又不認識你,流氓……”小熙用牙齒咬了封霆御一口,痛得他本能的鬆開她。
“長敦大叔,賊在這裏呢。”小熙跑出去,大聲的嚷嚷。
“好大的膽子,不想活了是吧?”長敦看到了封霆御,拿起趕羊棍就朝着他身上,狂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