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嗎?”莫努哈泰對視於自己的父親。
“女汗吐了血之後,是不是覺得,胸口舒服了很多,沒有昨天晚上,那種焦躁不安的感覺了?”他沒有理會自己兒子的話,反而詢問小熙的感覺。
“是。”
昨天夜裏九六,小熙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都睡不着覺,胸口像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焦躁的感覺,彷彿全身都有蟲子在爬。
“既然如此,那麼女汗就趕緊去大汗正殿,祭拜老可汗吧。”莫可布恭敬的說了一句,便沒有打算,跟着他們一併去大汗正殿的意思。
雖然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兒媳婦,可她的身份,終歸是拉瓦泰的女汗。即便是他這個公公,也必需得對小熙恭敬有禮纔是。
“你們先與女汗,一併去大汗正殿,我隨後就來。”莫努哈泰吩咐小熙身邊的宮女,自己與父親留在原地。在小熙他們都走後,他才急切的詢問自己的父親。“剛纔那種情況,不是正常的情況,對嗎?
小熙昨天突然暈倒,也不是意外是不是?
是跟……薩爾多的斷腸草有關係嗎?”
莫努哈泰很聰明,心裏早有了疑惑,這會兒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但他的猜測,多半都是正確的。
小熙跟着穆修來到拉瓦泰,小感冒都不曾患過,更別說是吐血暈倒了。
除了斷腸草的毒,還沒有徹底的清除之外,他真的再也想不到其他。
“你猜得沒錯。”莫可布並沒有打算,要隱瞞自己的兒子。只是在沒有確定之前,他不想讓莫努哈泰,胡亂的擔憂罷了。“剛纔給小熙喝的藥,是暫時能夠壓制斷腸草毒性的藥物,但解決不了根本。
我懷疑昨天她突然暈倒,就是因爲斷腸草的毒性。
自從她中毒之後,我就一直在尋找,解決這種毒藥的辦法。可每一次試驗,都以失敗告終。頂多就只能夠緩解一時。
要是當初可敦,讓穆修去王府,拿到的解藥,我有機會好好的研究一下,現在也不會如此的茫然了。
或許說,當初根本就沒有什麼解藥,那隻能夠緩解,一點毒性罷了。”
“這……這怎麼可能?那現在要怎麼辦?額祈葛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想辦法救小熙啊。”
父親的解釋,剎那間讓莫努哈泰,有點接受不了。
“站在一個大夫的角度上,一般情況下,還是不要讓病人,知道自己的病情爲好。以免成天抑鬱,更加拖垮自己的身體。
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小熙知道,我會盡力想辦法的。
還有……我想當初薩爾多王府中的解藥,肯定比我研製出來的湯藥,要管用得多。不然,小熙這件時間,一直傷心,心神巨大波動,不會到現在才毒性發作。
斷腸草最忌諱的,就是大悲大傷。那會強烈的觸動,毒性發作的機率。
若有可能的話,儘量不要讓她傷心,讓她處於在開心的狀態爲好。”
“讓她開心?”莫努哈泰有氣無力的喃喃着。
如今還有什麼事,能夠讓她開心的?
唯一的可能就只是順從她的心意,同意她讓出汗位,讓穆修繼承。然後讓她離開拉瓦泰,回到封霆御那個男人的身邊吧?
不!他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怎麼可以將自己的妻子,就這樣給讓出去呢?
他做不到,堅決做不到。
大汗正殿之中,屬於王族的親人,全部都披麻戴孝的,跪在正殿裏面。
雖然已經過去了七日,可回想那天在格桑花的雨中,小熙依舊曆歷在目,胸口痛得無以加復。
若她不那麼任信,非要去雨中守着穎心的墳墓,父汗就不會去找她。他也不會去世。至少,他還可以再活幾天。哪怕是多活幾個小時,對於小熙來說,那也是一種極大的奢望。
在那正殿之上,正中間擺放着,洛吉亞的牌位,而在旁邊還有一個小牌位,上面的名字是拉瓦泰穎心。
這是可敦希瑪月專門安排的,算是安慰一下,小熙那顆疼愛女兒之心吧。
莫努哈泰公然告訴大家,穎心是他和小熙的孩子,現在她能夠正大光明的,立在這個殿中,有多半的功勞,都是屬於莫努哈泰的。
穎心是洛吉亞的親外孫女,二人死後,牌位在一起,黃泉路上也好有一個伴兒吧。
“傻孩子,若心裏難受,就不要一直忍着,憋着,想哭就哭出來,這裏沒有外人。七情六慾,也是人之深情。”希瑪月一直都有觀注,小熙那張沉重的面孔,以及她那雙烏黑的大眼睛之中,所一直隱忍的淚水。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小熙含着眼淚,口中的沉重氣息,凝聚成現在的言辭。“沒有父親,沒有母親,甚至……連同我的女兒,我也都一併失去了。上天對我真的好狠心……”
“是啊,上天對你真的好狠心。”希瑪月實在是心疼小熙,忍不住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你父汗臨終前,囑咐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你。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可是我不願意,將你當成我,親生的孩子一樣疼愛。
在我的心裏,你和穆修是一樣的。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們……”
希瑪月心裏自然也很難受,發生這樣的事,她肯定不想啊。可事已至此,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種沉重又壓抑的時刻,小熙早在昨天晚上,就讓姆麗娜帶着封雨豪,去另外一個宮殿休息了。
她不希望封雨豪,來到這裏來,當然不是不希望他來祭拜,而不是擔心那個小傢伙,會在這裏哭得受不了。
“等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好的……”希瑪月輕輕的拍着小熙的後背,安慰着她的情緒。
“我是父汗唯一的兒子,經後必將提起,照顧你們的責任。”穆修燒着冥幣,他的臉上沒有淚水,只有發奮圖強。“我向父汗發誓,一定會保護好額吉,保護好姐姐,以後再也不會讓她們,受到一絲的危險。”
祭拜儀式結束,王族的其他皇親,紛紛離去。
莫努哈泰與莫可布一併,爲洛吉亞上了三柱香。
希瑪月由兩名宮女,攙扶着走出正殿,莫可布緊隨在他們的身後。
“可敦……”莫可布恭敬的叫了一聲,在希瑪月回頭之時,趕緊行了一個禮。“有件事,微臣想要與可敦單獨說。”
希瑪月看了看身邊的宮女,示意她們並退左右。
“莫太醫有話,儘管直說。”
上午花園裏的景色很好,空氣也特別的清新,只是在這種沉重的日子裏,沒有一個人,有欣賞美景的心思。
“可敦讓微臣極力研製斷腸草的解藥,是否與女汗有關係?”斷腸草目前無解藥。
“……”希瑪月並沒有立刻回答,不過既然莫可達這樣詢問,想必他已知道了。“有什麼辦法嗎?”
她的話無疑是默認了。
“真的……”莫可布的眉宇,立刻緊蹙起來。
光是那些草藥,以及小熙喝過湯藥的反應,莫可布依舊不敢相信。所以纔會親自見希瑪月,從她口中得知答案。
他多麼希望,此時此刻的希瑪月,能夠跟他說,她讓他研製斷腸草的解藥,跟小熙完全沒有關係。真的只是爲了,解除斷腸草這種劇毒,以後再危害人間。
“是不是對於斷腸草的解藥,有什麼突破了?還是你已經將解藥,給研製了出來呢?”
“斷腸草的毒性實在是太強,而且由上百種草藥,煉製而成。想要將藥性,全部都壓制下去,也必需將上百種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