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好得很呢,你也別一直哭喪,好似我死了似的。”桑敏推了一下,抱着自己一直哭泣的小女子。
“嘶……”納爾玉被桑敏,只是輕輕一推,卻痛得本能的叫喚起來。
“你……你怎麼了?”桑敏用異樣的目光,注視着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的她。
“我……我沒事。”納爾玉後退了兩步,與桑敏保持着距離。
“過來。”桑敏帶着命令她的口吻。
“……”她只是搖了搖頭。
“我讓你過來,你聽不見啊?”桑敏強勢的攥着納爾玉的手,可她卻叫喚得更加厲害。
“疼……桑敏,輕點……”
桑敏一把撩起納爾玉的衣袖,左手臂上全部都是鞭痕,不僅如此,右手臂上也是。爲了查看納爾玉身上,哪裏還有傷,她硬是什麼都顧不上,當作那麼多人的面,直接拉開了納爾玉胸前的衣服。
“郡主……”納爾玉滿羞澀,趕緊用雙手抓着衣服掩飾。
“豪豪,跟爹地到外面去。”那種少兒不宜的,還是別污穢了自己寶貝兒子的眼睛。
“誰幹的?”桑敏怒不可遏,盯着滿屋子裏的侍女質問。然而,那些人卻個個低頭,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納爾玉身上的鞭傷,很明顯不是近兩日。難道是因爲她,跟着封霆御離開拉瓦泰,納爾玉被父王給處罰了?
“郡主,納爾玉沒事,只要郡主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就好。你餓不餓?我現在馬上就去給你準備喫的。我先幫你拿一些,你最喜歡喫的梨花酥吧。”納爾玉眼淚都還沒有擦乾,便要去爲桑敏準備喫的。
“納爾玉……”桑敏趕緊拉住她,突然鼻子一陣酸澀,一把將她拉過來,緊緊的抱着。“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吧,別在忙活了,讓其他侍女去幹就行了。”
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感性,她自己都不知道。
納爾玉有點懵了,正視着桑敏,還見她臉上掉着淚。這樣的桑敏,一點都不像她從小侍候到大的郡主。
“我怕他們做的飯菜,不合郡主的口胃,還是我親自去比較好。不然,我是不會放心的。”納爾玉向桑敏行了一個禮,轉身小跑出去。
第一次離開拉瓦泰,沒有王府裏的侍女,還有侍衛們擁護。桑敏不在是什麼郡主,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在封宅的時候,不管她是要喫,還是不喫,都沒有任何人理會她。在那裏她就好像是一個,任由自生自滅的人。
以前納爾玉天天在她的耳朵叨唸,需不需要這個,需不需要那個。她真的是煩透她了,恨不得給她幾鞭子,讓她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眼前。
可是許久未見到納爾玉,突然看到她,她還因爲她受傷。她卻忍不住哭了。
沒有失去過,就不懂得珍惜,這句話是一點都沒錯。
“說,納爾玉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桑敏質問整個屋子裏的侍女們。
那些侍女,一個比一個的腦袋低得更低,生怕桑敏突然點了她的名字。
桑敏一怒之下,揚起手中的長鞭,一鞭子打在其中一個侍女的身上。
“啊……”那侍女痛得慘叫一聲。
“說還是不說?”
“回……回郡主的話,不管我們的事,是地牢裏的侍衛乾的。因爲納爾玉犯錯,將桑敏放離拉瓦泰,王爺一時生氣,就把納爾玉關進地牢。
納爾玉能夠從地牢裏出來,只是因爲桑敏你快回來了,王爺擔心郡主傷心,所以才暫時放了她。”
最瞭解她們的,還是桑敏啊。
只是一鞭子下去,那些緊閉的嘴巴,立刻就吐出真言了。
桑敏爲了給納爾玉出氣,準備去地牢,把那打納爾玉的侍衛抓出來,可王府裏的侍衛,得到薩爾多的命令,若桑敏突然回家,絕對不能讓她離開院子一步。這才由王府裏面的侍衛,親自去地牢拿人。
院子裏一陣又一陣,大男人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封霆御只好把寶貝兒子,又帶到裏面的客廳裏。
“豪豪,不要去聽那些聲音,也不要去想像,外面是什麼樣的情景。你還小,不能被這樣的風氣給帶壞。”封霆御用手貼心的,捂着封雨豪的雙耳朵。
桑敏的性格太任性,說她殘暴吧,她這樣做卻只是爲了,給納爾玉出氣。也算是仗義。
可就算想給納爾玉出頭,她就不能用一種,理性的方法嗎?
“豪豪不去聽,也不去想。把這裏的人,全部都當空氣。只想早一點見到媽咪。我們一家人團聚。”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說着,特別的懂事。“爹地,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皇宮裏找媽咪啊?媽咪爲何會在這裏?又爲什麼會呆在皇宮裏,而不願意跟我們住在霆御山莊呢?”
來這裏之前,封霆御只告訴了小傢伙,小熙在拉瓦泰的皇宮,具體的就沒有多說。
“因爲你媽咪的爸爸,在皇宮裏面。她要跟自己的爸爸在一起。眼下她的爸爸正病危,她沒有辦法離開他。
也就是說你的外公,病得十分嚴重。”
“我的外公是誰?爲何以前媽咪,她從來都沒有跟我提起過呢?外婆早就已經過世。媽咪只說她從小就沒有爸爸,是由外婆一手撫養長大的啊。”
“她沒有告訴你,只是她也不知道,她的爸爸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封霆御的解釋,顯得有點力不從心。
就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唯獨他們父子二人,知道得最晚似的。
桑敏和自己的父王,早就將他們一家人,在a市的生活,查得滴水不漏了。唯一他是魔獄軍團主席的身份,他們還不知道。
“那媽咪知道外公還活着,現在還生病了,又爲什麼不帶我們一起來這裏,與外公相認呢?
我們也是外公的家人。即便外公病入膏肓,我們也有義務在他面前盡孝道。媽咪獨自一個人,先來到這拉瓦泰,而把我們撇開,那是幾個意思呀?”
“……”小傢伙那充滿稚嫩的聲音,一句又一句的質問,讓封霆御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解答纔好。
難不成告訴小傢伙,他的媽咪是這裏的公主,再有四天,就要跟另一個男人成親了嗎?
若小傢伙知道小熙,要跟另一個男人成親,他能接受這個事實嗎?
當然了,封霆御自己心裏清楚,在雜誌社的時候,他向小熙解釋了,關於當初婚禮上,與李漫婷的一切,那個小女人已經原諒了她。還跟她一起回了霆御山莊。
僅僅是因爲這樣,他便深信,小熙還是深愛着他的。
這一次,她在他昏迷之中,絕然離開,來到拉瓦泰。只是想讓他死心。
如今拉瓦泰的局勢,十分的嚴峻,大汗病重,朝中逆臣作祟,頗有造反之心。而在此之前,小熙還被立爲,拉瓦泰唯一女汗之人選。
她完全就是身不由己的,除了嫁給拉瓦泰,最有權勢的左將軍,做爲依靠,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爹地,你怎麼了?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啊?”封雨豪見封霆御在發愣,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豪豪,如果爹地告訴你,你的媽咪要跟另一個男人成親了,你會如何?”
“媽咪要嫁給別的男人了?爲什麼呀?她不要爹地了嗎?那個男人有什麼好?能比得上爹地嗎?”小傢伙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有點接受不了,而連續質問。
封霆御有點希望,此時此刻的自己,是一本百科全書,還是一個帶有感情智商性的百科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