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坐在客廳裏,一幅丟了魂魄似的,雙目毫無焦距,呆呆的坐着。
在熙宮裏,只有她的時候,她不需要做任何的掩飾,不用帶着公主,那幅高貴的假面具示人。
“公主,剛纔你都沒喫什麼東西,要不要姆麗娜親自去爲你做點喫的?”姆麗娜站在小熙的跟前,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用了。”小熙雙手環抱着一個靠枕,滿腦子裏,想的都是連續幾天,所做的那個可怕的惡夢。
世界上什麼最可憐?沒有媽媽的小孩兒,還是擁有惡毒後媽的小孩兒。
李漫婷如此恨她,她絕對不會好好照顧她的兩個孩子。豪豪和慧心真的會像她夢中那般,被李漫婷折磨着嗎?
“你先下去喫飯吧,不用管我了。”小熙見姆麗娜還站在她的跟前,而她還沒有喫午飯,這才擡頭對她說道。
“奴婢不餓。”姆麗娜雖然不知道,小熙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可是她跟在小熙的身邊,也不是一兩天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有什麼不開心的心事。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只有我們在的時候,不需要自稱奴婢。我們都是平等的。”小熙衝着她微笑,見她沒打算走的意思,便伸手一把握着她的手臂,讓她坐在她的身邊。
a國,是屬於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國家,誰能想像得到,在a國與z國邊境的中間,還隔着一個與世隔絕的拉瓦泰封建小國。
對於小熙來說,就好像自己突然從現代,穿越到了古代,可拉瓦泰的一切,又不像是古代。
像民國嗎?也不像。
應該算是一個傳統,封建制度的異族國家。
如果不是真實的發生在她的身上,她連做夢都不會相信吧。
“嘶……”小熙抓着姆麗娜的手臂,讓她坐下來,疼得她本能的叫喚一聲。
“怎麼了?”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從姆麗娜回宮後,她就沒有發生她的不適,直到此時,她纔看到,姆麗娜脖子往後一點的傷痕。“你的脖子……”
“奴婢沒事。”姆麗娜跟在希瑪月的身邊太久,本就是身爲奴婢的她,現在肯定是改不過口的。
小熙抓着姆麗娜的衣服領口,雖然如今是冬季,身上的衣服穿得有點厚,可她那光潔的脖子之後,還是呈現出了一條,醒目的鞭痕。
鞭痕是朝着往脖子以後的,而最清晰的,就是脖子的後面。
“是桑敏對不對?”她不需要由姆麗娜回答,便已知道了。“對不起,是我錯了。”
小熙握着姆麗娜領口的手,心疼的顫抖起來。並且向姆麗娜道歉。
“公主怎麼能跟奴婢道歉呢,奴婢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根本就不痛。”
小熙的話,聽進姆麗娜的耳中,猶如自己犯了大錯一般,緊張得急切說道。
她讓姆麗娜去接桑敏,完全就是代表着自己的誠意,畢竟姆麗娜是整個皇宮之中,最高等的宮女。曾經還侍候過可敦的。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桑敏居然敢這樣對待姆麗娜。一點都不把可敦的面子放在眼裏。
她錯得離譜,姆麗娜那天接了桑敏一鞭,還對桑敏用可敦的身份壓抑。桑敏肯定是懷恨在心的。
今日姆麗娜親自登門,無疑是桑敏對付她,最佳的時期。
小熙深深的自責自己,爲了豪豪的事,居然想出了那麼愚蠢的辦法。
她對別人以誠相待,不代表別人就會以禮相回。
真正的誠意,只能對待友善之人,而不是像桑敏那種刁鑽,蠻橫之人。
“以後我再也不會傻到,你讓去見那個瘋子了。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只要我拉瓦泰小熙,在這個皇宮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小熙眸子中,含着淚水,帶着保證對姆麗娜說道。“真的對不起……”
她摟着姆麗娜的身體,深深的自責。
“奴婢不痛,真的,公主不用自責。能夠得到公主的保護,是姆麗娜三生修來的福氣。謝謝公主。
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姆麗娜永遠都會在公主身邊侍奉的。”
桑敏離開皇宮之後,直接去了城裏的旅館。
旅館門口,站崗着屬於她的侍衛。這些天整個旅館之中,只有兩位客人,那就是封霆御父子。其他客人,即便想要進入這裏居住,那也畏懼大王爺家的權勢,而不敢踏進一步。
“封念夫……”桑敏示意其他侍衛,都在門外等待,只讓納兒玉一個人跟着她就好。
樓上房間裏,封霆御正拿着手機,聯繫着邊境的魔獄軍團。
可是自從他來到拉瓦泰區域之後,手機就再也沒有信號了。他也不知道,前幾天在皇宮裏,傳送給張三他們的皇宮地形圖,有沒有收到。
很多人都不知道,爲何拉瓦泰延續了數百年,這裏還如此的封建。
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拉瓦泰之中,雖然是一個平原,屬於草原地區。可是圍繞拉瓦泰整個國家的周邊,卻是以崎嶇,且又陡峭的山坡爲主。
這裏根本就沒有信號,也無法傳送信號。地形對於拉瓦泰的子民,是極其有利的。外敵多年來,想要入侵,都沒有那個本事。
封霆御放下手機,與自己的寶貝兒子,下起了象棋。
“封念夫……”桑敏大聲的叫喊,手拍打着門板。也不等裏面的人同意,便用腳使勁的踹開。
“爹地確定要走這一步嗎?再這樣下去,你肯定要輸了喲。”封雨豪坐在封霆御對面,胖乎乎的小手,支持着自己的小下巴,奶聲奶氣的說道。
“嗯。”封霆御應了一聲,將手中的象棋,直接放了下去。
“呵呵,你肯定要輸了。”封雨豪把他的棋子,直接給堵死了。“你現在要往哪裏走啊。”
“你們這是在下象棋嗎?”桑敏放柔和聲音,走到他們父子二人跟前,打量着桌子上的棋局。“這明明就是一個死局,沒辦法再走了。”
桑敏雖然不是一個德才兼備的才女,但像這種棋局,還是能夠看得懂的。
她再任性,刁蠻,大王爺薩爾多也會逼迫她,學習一些琴棋書畫,女孩子應該學的東西。
“我若讓這局棋,變成了活棋。郡主是否願意,讓我父子二人,離開這裏呢?”
封霆御想帶着封雨豪離開拉瓦泰,回到魔獄軍團,不是沒有辦法,但他不想與郡主的人硬碰硬。
他們的身份,是魔獄軍團的人,越少人知道越好。
“讓我再看看。”桑敏聽他那樣說,不由得變得謹慎起來。各路棋局的路口,她都查看了一遍,好一陣之後,她才說:“你幫我看一下。”她盯着身邊的納兒玉說道。
納兒玉比桑敏,其實學的東西,要多很多。德才兼備用在她的身上,完全一點都不爲過。
“好像是死棋。”納兒玉仔細研究了一番。
封雨豪盯着棋局,默默的笑了起來,因爲還差一步,纔會變成真正的死棋,相反,同樣也差一步,就可以成爲一步活棋。
死生本是相生相剋,往往只是一步之差。
“既然是這樣的話,如果我能讓這死棋,變成活棋了,就請郡主,讓我們父子二人離開拉瓦泰吧。”封霆御再一次強調。
“你幹嘛非要離開拉瓦泰啊?我們拉瓦泰想玩的,好喫的那麼多。比你去其他地方旅行,要好太多了啊。”說什麼她也不會同意,讓他們就這樣離開的。
“郡主應該看的是,目前這局棋。”封霆御忽略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