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我一抱着,馬上就不哭了。看來我與這孩子,還挺投緣的。”可敦希瑪月寵溺的說着。
“那是因爲她知道,我們是親人啊。血濃於水,她自然是認得額吉的。”穆修附和着希瑪月的話說道。
“……”喬小熙看着穆修的額吉,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當然,她身爲晚輩,那個女人是拉瓦泰的可敦,她應該要對她行禮的。可是這裏的禮數,她應該如何去行呢?
是不是需要像侍衛和侍女那般,將自己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肩上,朝着她俯身呢?
“不用客氣。”可敦希瑪月見喬小熙,想要行禮,卻又不知道如何去行,便提前說了出來。“你以後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不要有拘束。雖然我是穆修的額吉,在你們那裏我知道,有一個稱呼是‘後媽’。
可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額吉一樣。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女倆的。
日後你若缺什麼,少什麼,就直接跟我說,或者跟穆修說也可以。”
希瑪月一見到喬小熙,就客氣的說了一大堆。
在她的腦海裏,沒有見到可敦之前,她想那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女人,絕對十分威嚴,且又很難相處。
可此時一見,與她想像之中的,完全不相同。
穆修今年二十一歲,這個女人再怎麼說,也有四十多歲了吧,可是她看起真的好年輕啊,就像是她的姐姐一般,有點逆生長。
喬小熙的父親洛吉亞,身上的服飾,是帶着龍紋的,而可敦希瑪月身上的服飾,則是繡着特別精緻的鳳紋,並且還有粉色的牡丹。
“可敦……”喬小熙半晌,才從喉嚨中,擠出了兩個字來。隨後靠近希瑪月,從她的懷裏,把穎心抱過來。“謝謝可敦照顧穎心。”
“你父汗爲你準備了家宴,你不願意去前殿食用,那麼我就命侍女,全部都送到了這裏。
你不介意,我和穆修打擾到你們父女二人,單獨聊天吧?”
希瑪月溫柔的說着,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特別驚豔。
若真要相比起來,眼前的希瑪月,絕對比她的媽媽林紅要美豔的一點,可她的媽媽也有自己的特點。是屬於女強人的類型。希瑪月雖然是拉瓦泰草原的可敦,但她看起來,實在是太溫柔了。是典型的嬌女吧。
“當然不會,是小熙不懂禮數,纔沒有去前殿用餐。還勞駕可敦您,親自到這裏來。”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母子二人,那就不客氣了。大汗我們一起去餐廳吧。”希瑪月微笑着對洛吉亞說道。
“你先去餐廳準備一下吧,我們隨後就來。”洛吉亞對希瑪月使了一個眼色。
“好。”
“小熙,你也看到了,那就是穆修的額吉。我想你以後住在這裏,肯定能夠與她很融洽的相處的。”洛吉亞在希瑪月走了之後,纔對喬小熙說道。“她是一個爲人很隨和的女人,沒有架子,心地很善良。
就用她的話來說,你以後就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媽媽一樣看待吧。相信她絕對不會欺負你的。”
喬小熙在來拉瓦泰之前,穆修和洛吉亞,就已經向希瑪月做了思想工作。
希瑪月本就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喬小熙的母親林紅,與洛吉亞在一起,那是在他們婚禮之前。確切的說,在他們相識早幾年。
誰沒有年輕過,誰又沒有一段,最美好的初戀。只是不是每一個的初戀,都會有結局的。
洛吉亞將自己的愛,一身都獻給了希瑪月。他根本就不知道喬小熙的存在。希瑪月對他又有什麼好埋怨的呢?
更重要的是,希瑪月一直都覺得愧對洛吉亞。他身爲拉瓦泰的大汗,卻只有她一任妻子,甚至還只有唯一的一個兒子。
而這個兒子拉瓦泰穆修,還那麼的‘不爭氣’,一直都嚷嚷着,自己不願意繼承大汗之位。
希瑪月很傷心,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如今洛吉亞終於不只有穆修一個孩子,即便對方是個女兒身,那也總比只有一個獨子要好啊。
“小熙,答應父汗,不要帶着穎心走了,一直居住在拉瓦泰好嗎?父汗會給你一個名分的。相信父汗。”洛吉亞站在喬小熙的跟前,口中的言辭,充滿了磁性。更帶着一種九五之尊,一言九鼎的口吻。
“對啊姐姐,你就留下來吧,拉瓦泰其實還有很多比較好玩的東西,還有地方。你讓穎心在這裏生活,那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啊。”穆修附和着自己父汗的話,勸說着猶豫不決的喬小熙。
“給父汗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所有的誤會都解開了,父汗從來都沒有狠心的不要她,只是他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已。
如果真的要怪的話,那隻能恨自己的母親林紅,是她沒有告訴她,她的父親到底是誰。不是嗎?
“嗯。”喬小熙點了點頭答應。
她現在不答應,又能如何呢?
天大地大,她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哪裏還有她的安身之處。
她孤苦無依,抱着穎心那麼小的孩子。又能去哪裏謀生啊。
a市。
李漫婷冒着大雪,來到封宅大門口。然後,封宅的大門,卻是緊閉的。
他們倆的婚禮,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雖然新聞裏還有一些輿論,但並沒有最初那麼的強烈了。
她是封家的媳婦,是封霆御的妻子。她就應該居住在封宅。
哪怕像封霆御所說的,他們倆在一起,不死不休,不愛只恨一輩子,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要折磨的話,那就互相折磨吧。大不了,大家都不過日子了。
“李小姐,你還是走吧。我都跟你說了,我家少爺根本就不在封宅,你怎麼就不相信呢?真的不在啊。
你瞧瞧這麼大的風雪,你站在這裏也沒有用啊。”馬叔手中支撐着黑色的雨傘,他只在院子裏呆了幾分鐘,黑色的雨傘之上,就已經覆蓋起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李漫婷站在門口,她的身邊有傭人跟着,手中一直也支撐着雨傘,不過,沒隔十幾分鍾,她都會抖動一次。
a市今年的雪特別大,幾乎是百年難得一遇。四處都在鬧雪災。
“你只需要告訴你家少爺,如果他不讓我進封宅的大門。我就在這裏站一輩子。”李漫婷冷漠的對馬叔說道。
“哎,那你就隨便吧。”馬叔嘆息着說道。“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家少爺不在這裏,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
你把我家少爺,害得還不夠慘嗎?你怎麼就不懂得適可而止呢?真是作孽啊。自作孽不可活。”
馬叔轉身踏着地上的白雪,向別墅裏面走去。
院子裏早上傭人才掃過一次,相隔的時間不到兩個小時,這會兒腳踩上去,直接陷了一個凹坑。
“小姐,要不……我們還是回李家吧。說不定封少真的不在這裏呢?這裏實在是太冷了,你要是把身體凍壞了怎麼辦啊?或者,你給封少打個電話……”
“你說什麼呢?”李漫婷冷酷的呵斥一聲。揚手中的巴掌,硬是打在爲她撐傘的女傭臉上。“什麼封少?你叫誰封少呢?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已經和霆御結婚了。他是我們李家的姑爺。
是不是連你也瞧不起我,你也笑話我?你可是我們李家的傭人,喫着我李家給的飯。”
李漫婷壓抑在心裏的不適,此時此刻,全部都衝女傭發了出來,手指不停的戳着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