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顧擎蒼，再次堅決的說道：“我沒事的，況且你們都留在這裏，我就算是回去了也休息不好的。”
哥哥聽了我的話再也沒有多勸什麼了，只是一旁的母親還是有些擔憂的看着我，想要上前來卻似乎又有些拘謹。
反倒是沈一帆和沈月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在小聲的說些什麼。不過看起來，兩個人的心情倒是都不錯的樣子。
顧擎蒼見我如此的堅持最終只得妥協，點了點頭說道：“也好，不過別上樓上了，就在這裏坐吧。”
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醫生走之前的特意交代的那幾句話起的作用，大家一時間都變得客客氣氣的了。
我被顧擎蒼牽着率先坐了下來，顧擎蒼坐在了我的左邊，沈一帆將母親讓在了我的右邊坐了下來。
顧擎蒼的旁邊是哥哥而母親的旁邊自然而然坐了沈一帆，沈月挨着哥哥和沈一帆坐在了中間。
顧擎蒼原本有什麼安排我不清楚，只是如今卻變成了慶祝我們結婚紀念日的一次聚餐了。
只是氛圍有些一言難盡，畢竟在座的每個人的身份都有些尷尬，一時間大家都沉默着沒有開口。
我越坐越尷尬，最終有些艱難的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的母親，卻發現她也正在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您......這些年過的好嗎？”
我張了半天的口，最終只能問出這麼一句來。
她像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開口一樣，有些激動地看着我點了點頭眼角都泛出了一絲的淚光。
“好好，挺好的。”
她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這才背過身用手查了查眼淚。
“可是她之前過的一點都不好，那些事情想必沈一帆都和你說過吧？”
就在我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的時候，旁邊哥哥的聲音冷冷的響了起來。
一瞬間氣氛頓時一凝，我只是微微的一愣就覺得一條手臂緩緩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後將我拉近了懷裏。
我擡眼看了看顧擎蒼，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畢竟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哥哥會在這個時候提這些，不過想到這麼多年所經歷的磨難和屈辱，他雖然嘴上說着不恨，但是內心還是很介意的吧。
“對不起。”
母親有些哽咽的說了一句，然後轉過了頭。
一瞬間原本還嬉笑的沈一帆突然正色了起來，面容冷峻的掃視了一眼哥哥的位置，然後伸手握住了母親的手。
從沈一帆拿着母親的照片和那封信找我之後，我就開始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如今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再加上沈一帆的年齡，我不禁想到了之前顧娟的朋友們提到了沈一帆那個深居簡出的華人母親。
“你應該去聽一聽小暖那些年究竟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和委屈，再來這裏說那三個字。”
哥哥就像是故意的一樣，絲毫都不給母親一點解釋的機會。拿着我的曾經的舊賬不斷地戳着母親的痛處，我看着她一手捂着心痛緊緊皺着的眉頭就知道對方是真的難受。
我聽着哥哥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剛要掙扎着從顧擎蒼的懷裏出來，卻被他又按了回去。
他像是在摸着一隻不太乖巧的貓咪一樣摸着我的頭頂，我一擡眼就看到了他嘴角掛着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