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爺的話,我不敢再讓他問第三遍了,只好閉着眼,胡亂點了點頭。
他胸口輕顫,他笑了。
睜眼撞進他微帶笑意的眸子,我忽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在調戲我!羞恥涌上心頭,我偏過頭不敢再看他。
顧擎蒼的呼吸突然加重,他也隨之移動,我抓着身下的牀單,心裏安慰自己該來的總要來,可他突然翻身放開我,坐到了牀側。
他身上不着寸縷,暗白的皮膚下包裹着線條流暢的肌肉,不過分壯碩,更沒半點孱弱,是最標準的雕像型身材。
不經意掃了一眼,我臉上頓時發熱,忙錯眼不敢看了。
悄悄扯過棉被遮住自己,我等待着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聽見他說:“還不穿衣服?喜歡裸睡?”
穿衣服?
這是要放過我?
我如蒙大赦,忙把睡衣抓進被子裏,生怕他反悔,手忙腳亂地穿好了。正要請示接下來的事,顧擎蒼已經站了起來,雙臂張開,像古代的君王一樣,理所當然地吩咐我:“過來,幫我穿睡袍。”
“啊?”我低着頭不敢看他,猶豫了一下。
男人立刻冷冷說道:“不幫我穿?喜歡我這樣和你睡?”
變態才喜歡這樣!
我拿過酒店裏的真絲睡袍,走過去,踮起腳尖幫他披到肩頭。穿好袖子後,又彎腰低頭,幫他繫好腰間的帶子。
可這一低頭……
男人勃發的位置突兀地闖入我的視線,我沒出息地再次臉熱,雙手發抖,弄了好久纔打好腰帶的結釦。
突然,頭頂傳來男人的低笑,“動作這麼生疏?沒替男人穿過衣服?”
我腦子混亂,傻乎乎地說:“……也穿過。”
“嗯?”顧擎蒼笑意頓時消失,抓着我手腕拉我站直,冷銳的眸子鎖定了我,“給誰穿過?”
他力氣真大,我腕骨都要碎了,連忙解釋:“是、是我哥,我親哥!他受過傷有殘疾,身體不方便,我偶爾照顧一下……”
說了好多,他終於面色稍緩,但還是沉沉警告道:“親兄妹也要避嫌,以後給他請護工。”
我很想反駁他,照顧自己哥哥是分內之事,但最終我半個字也不敢說,只是討好地點頭。
顧擎蒼像是終於滿意,下巴向大牀的方向擺了一下,“去,你睡裏面。”
忙不迭爬上去,他立刻跟過來,像抱着抱枕一樣將我死死禁錮在懷裏。我後背貼着他前胸,再沒聽見他說話,只有他的呼吸聲漸漸平緩,不久就睡着了。
我在這樣一個古怪的男人懷裏,當然睡意全無。睜眼熬到快要天亮,終於挨不住,不知什麼時候沉沉睡去的。
再睜眼已經是早上九點,牀畔空空蕩蕩,只有枕頭上留下淡淡的凹痕。
我伸手撫摸了一下,說不上什麼心情,只覺得昨晚古怪的像一場夢。
深吸一口氣,收拾好自己,我回到現實裏,忍着屈辱給劉志遠打電話:“你要我陪睡,我已經陪了。現在天亮了,我哥在哪兒,你告訴我。”
劉志遠鄙夷地道:“這麼晚才醒?看來昨晚上被人玩得很爽啊。”
“我問你我哥在哪兒?”我已經無心和他廢話,他的侮辱,我只當狗叫。
劉志遠“呸”了一聲,這才說:“你到廣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