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飛濺,從我眼前堪堪擦過,更是嚇得我心驚肉跳。
我更加想逃,可他力氣大得嚇人,抓着我手腕的五指像是鐵箍,腕骨都要被捏碎了。
“好疼,你鬆手!”我下意識掙扎。
男人眉峯間蹙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煩躁地吼道:“老實點兒,再不閉嘴就把你扔下去。”
說着,他把我向下一推。
牀下都是鋒利的碎瓷片,一旦掉下去,我立刻就要血流成河。忙搖着頭求饒,他這才又把我拉回牀上。
男人和我面對面坐着,他赤裸的胸膛壁壘分明,暗白的肌膚上卻橫亙着幾道刀疤,看起來猙獰可怖。
他眸子半睜,白眼球裏遍佈紅血絲,眼睛呈現出一種暴躁而狂熱的乾紅,狠狠盯着我,像盯着獵物的餓狼。
我嚇得吞嚥兩下,剛想掙扎,他臉色不善,啞着嗓子問道:“幾點了?”
“什麼?”我被這問題弄得發懵。
男人眉頭一皺,似乎格外不耐煩。他垂眸看了一下,抓起我的手腕就送到他眼前。
我又是一聲尖叫,他彷彿聽不見,只蹙着眉頭低喃:“三點鐘……我居然睡到了三點鐘……”
順着他目光一看,我才發現,自己赤裸的手腕上,居然還戴着手錶。
甩開我的手,他突然一擡眼,明銳的目光鎖定了我,半眯着眸子,彷彿若有所思。
我渾身一抖,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位先生,我想我們之間有些、咳咳……有些誤會,我該走……啊!”
話沒說完,男人一個用力,拉着我躺了下去。
我整個人撞到他胸口,肌膚相貼,那些模糊卻曖昧的記憶迅速回籠,我觸電似的把他一推,卻被他一個翻身,用力壓在牀褥間。
“你、你要幹什麼?”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打顫,整個人也瑟縮着。
“陪我睡覺!”男人簡短地命令道,同時手臂霸道地圈緊了我,側身躺下。
我像個人形抱枕,被他緊緊禁錮在懷裏,根本動彈不得,只有喊道:“你別這樣,你放開我!”
我掙扎不停,男人從胸膛裏溢出一聲冷笑,捏着我的下巴,冷冷說道:“不許動!再動就再要你一次!”
“你!”
他的話讓我面紅耳赤,罵人的話頂到了嘴邊,可男人鷹隼般銳利的眼神讓我渾身發冷,下意識把髒話咽回去,改口哀求,“我昨晚喝醉了,我們、我們之間是誤會。我不會追究什麼,你、你放開我,就當我們沒見過!”
他不爲所動,只沉沉叫我閉嘴,同時將我摟得更緊。
我被他箍得幾乎要背過氣去,他卻閉上了眼睛,似乎真的要睡覺。
“你、你放開我,我們不能這樣,我是有丈夫的人,昨晚已經對不起他,我不能一錯再錯!”
我掙扎了許久,他始終緘默,等我無奈地喊出最後一句,已經帶了哭腔。
我抽泣着,在心裏向志遠一遍遍地道歉。男人終於張開眼,冷着臉將我放開。
如蒙大赦一般,我忍着痠痛跳下牀,迅速將衣服穿好,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外跑。
跑到門口的時候,男人慵懶的聲音再次傳來:“喂。”
我下意識頓了一下,只聽男人諷刺地說道:“回去告訴你所謂的丈夫,昨晚……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