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現在說!劉國強,你的父母!”
蘇眉把質問進行下去,她憋了一腔的情緒打算在此刻發泄,電話卻一下掛斷了。
“喂,喂?”
她喊了兩聲,直到確認劉國強已經掛了,氣氛更加冷若冰霜。
“這種人,他配不上你。”
左齊冷冷給了一句,蘇眉一言不發。
有的糾結不下的事情,在一瞬間中做好了決定,劉家人打破了她的原則,她和劉國強這一段錯愛也該散了。
“先生,小姐,孩子太小了,腳上用布和繩子綁的這麼緊,別說是嬰兒了。幾天下來,大人的血液都循環不過來。初步觀察啊,可能有皮下組織的淤血狀況,軟骨組織也多處挫傷了,得住院拍片觀察了。”
腳上的繩子在給醫生看之前,已經解開了,只是布沒有捨得拆,怕疼着蘇雪凝。
專業的兒科醫生,通過檢查就發現了蘇雪凝的情況不輕。
“這麼小的孩子,做起檢查來比較麻煩,可能x光線對發育有一定影響,我們會盡量用最好的方案治療的。還請你們能多多配合,這段時間你們家長一起住院照顧好孩子,切記不能再讓腳受傷了。”
醫生知道左齊的身份不凡,態度很尊敬,可蘇雪凝腳的情況確實有點嚴重,他把利害都說了出來。
左齊和蘇眉一起聽見了醫生的話,從進來到出去,彼此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冷。
“好的醫生,我們記住了,用最好的藥,謝謝啊。”
只有剛子和醫生回答。
內部安排下,開啓綠色通道,住院手續很快辦妥了。
左家人派了人手幫忙,辦起事務都得心應手,用不着蘇眉動一下。只是蘇雪凝接受檢查,一聲聲哇哇的啼哭,揪緊了人心。
孩子生的漂亮,檢查的護士聽着哭聲都不忍心。小腳丫的紗布都解下來以後,發現都紅腫大片了,擦一下消腫的藥,就啼哭不已。小小的孩子,什麼都不懂,疼了也只能哭。
蘇眉在心痛和懊悔中,內心再崩潰了無數次,她聽不下去,到病房外一個人坐着。
“少爺,蘇小姐會不會想不開啊?看她挺難承受小小姐這次受傷的,要不派人給她看着?”
左齊也是最難受的一個人,蘇眉出去了,剛子記着蘇眉曾經自殺的舉動,不放心進言了一句。
“不用了,要是這點承受力都沒有她也不叫蘇眉了。”
左齊沉臉回了這一句,也走出去了。
“在這好好看着。”
他同樣,聽不下去。
走出病房,他也不選和蘇眉一地坐着,挑了另外一處座位坐,彼此都是要冷靜冷靜。
蘇眉出去散步沒音訊了,七八點也不回家,劉家兩人急了就找上劉國強了。
劉國強的電話,主動又打給了蘇眉。
這次,蘇眉沒有接,任由電話響了很多次。
她想好了和劉國強非良配,不會再繼續下去了,但劉家人實在太麻煩,她不想在這時候再添亂。
剛纔想打給劉國強電話一時的過度激動,已平復下來。他們之間要等到後面,再面對面的結束。
“眉眉,我做錯什麼了?你爲什麼不理會我,你在哪裏?”
“我真的太擔心你們了,爸媽也睡不着的等你和小雪回來,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剛纔,不是我掛你電話,我錯了,我真的有點事。”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了,你有話說出來,別藏心裏亂想啊。”
“那個電話裏叫我的女孩,就是我以前一個朋友,今天送貨碰見隨便聊了兩句。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的心你都懂的,你是不是爲此生氣了?”
“蘇眉,再聯繫不上你我得去報警了!”
蘇眉不理會他,劉國強坐不住了,不停的電話信息,信息電話。不僅開始胡思亂想,他還把胡小蝶都差點報出來。
“晚上我住南湘那裏,別再發了。”
蘇眉看的十分反感,她回覆了劉國強一句,然後就將手機關機了。
收到蘇眉的信息了,劉國強很歡喜,可卻是那麼冷漠的態度。他後續又猛發了很多條,但蘇眉關了手機不會看到了。
男人煩起來,沒有酒色,無非是不停抽菸。
左齊抽了快一包了,從蘇眉回覆消息開始,他的嘴裏沒停過。煙味不好聞,他走到樓梯邊的吸菸區抽。
房間裏安排了牀給兩個人休息,可左齊和蘇眉都在外面坐着,誰都不想打擾了女兒的休息。
陌生的環境,孩子不好哄睡,有芳姨和護士照顧,他們也都無需操勞。
其實關鍵在於,蘇雪凝的腳要三個小時就擦藥一次,孩子的哭聲他們聽了太痛心。所以寧可,坐在外面陪伴。
幾次,左齊打算叫蘇眉去休息,但看女人的狀態牢牢的緊繃,他強止住步子。
到了半夜十二點,蘇雪凝被吵醒了,擦藥的痛呼聲伴隨鬧覺的哭泣,不標準的喊着爸和媽的發音,惹了聽見了的每一個人的心疼!
蘇眉精神崩潰,她的眼淚心痛的奪眶而出,抓着手承受着罪惡感,抓的全是紅痕。
左齊煙也抽不下去了,他喊出來一個女護士,除蘇眉,對女人從沒這麼兇過,“幹什麼喫的?換個藥輕點都不會嗎,你們還想不想幹了!”
他發毛了透出骨子裏的殘暴,假象的憐香惜玉統統不見,這個時候讓他不快,就是女人他也會揍下去。
女護士嚇的差點都要跪了,可人都有自尊,她被罵不禁委屈的說,“左先生,左小小姐的腳傷是很嚴重的,我們主治大夫說過了,上藥碰到腫了的地方,就是會產生痛感的。你們不應該來責怪我們醫護人員啊,身爲父母,怎麼讓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纔是最該思考的。”
這護士挺剛的,仗着點道理,還指出了左齊的錯處。
“你再給我說一個字試試!”
左齊發飆一吼,護士這下怕了,“我……我說的也沒錯啊。”
“你爭執什麼,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物嗎?噓,快下去!”
有別的同事趕緊拉走了護士。
左齊的青筋還爆着,好一會兒才消下去,壓根沒睡意,繼續坐在了蘇眉對面。
蘇眉聽着護士和男人的對話,眼淚溼了面,流進脖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