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宸擺弄着手機,從手背拋上去,修長的指尖穩穩的接住,俊美的眉骨溢出一股冷然,“只要湘湘開口,我肯定會給你火上澆油。”
“見色忘義!”
左齊冷哼了一句,人卻是僵在了卡座上,一口酒都喝不下去了。
兄弟朋友們很久沒見了,可這場酒喝得卻平平,除去左齊這個場子王喝醉以外。
江夜宸有老婆管了,班華有了白嬌,紀雲川也得和江夜音報備。就連金英武也時不時要看手機,關心於素素的治療情況。
這一幫子大部分的人都有了歸屬,再也沒有那份單身時候的玩心了。
酒會早早的散場了,江夜宸當然急着回家逗女兒,不過還是騰出了一點時間,和好友單獨說了會兒話。
“最近你都走神什麼,一點小事都辦不順了。前個週末找到的南悅,居然是個替身,放了我的鴿子,玩呢?”
江夜宸投給紀雲川根菸,兩個人走在街邊,清剿沈家的工作內容極大,兩個人到現在纔有時間敘敘話。
“說的我紀雲川天生就要幫你江夜宸辦事的,我是看夜音的份上。那些人藏的好,說明你老婆的身世越不簡單,要不是想釣我們,區區一個舞女生的人,藏着掖着何必?”
紀雲川解釋了一句,他拿着煙也不抽了,就看着江夜宸抽。不知何時起,向來不會把煩惱表達在臉上的紀雲川,也開始有了愁緒。
“你和我姐最近怎麼樣,怎麼都不見她把你帶回家來了?”江夜宸笑笑,前個週末他和南湘去見南悅,本是問線索。到了地方發現人是假扮的,紀雲川幫他辦事這麼多年了,沒犯過這種錯誤,沒有個原因,他是不信的。
“最近工作室忙,她不希望被叨擾,多給她點空間,讓她創作吧。”紀雲川面色有着說不出的暗沉。
“男人女人都一樣,空間大了,很容易危險。你們又是姐弟戀,更要悠着點。”
江夜宸現在是喫飽了不嫌餓的,有啥風涼話都說的特暢快。
紀雲川無奈地笑笑,“行了神人,趕緊給回家陪你的孩子吧,你這妻奴併兼女兒奴。”
“你就酸的。”江夜宸毒舌一流。
這都還沒說上一句整的,就見男人挺拔的背影,已經接起手機了。
一本正經的口氣說着不正經的話。
“喂,湘湘啊,我剛纔不是催你回我。就是你抽空讓蛋蛋和我說兩句,我一個小時沒看見你們倆了……”
“什麼叫才一個小時,我是她親爹,你這是在剝奪我樂趣?我最近管的你太放鬆了是吧……”
“……”
紀雲川看着江夜宸一邊說,一邊邁步坐上了他的勞斯萊斯座駕,完全都把他這個好友忘記了。
他搖頭笑笑,說不上是羨慕的情緒還是別的,不過爲江夜宸高興是肯定的。
風雨飄搖了多年,誰不想有一個貼心的真愛之人。
江夜宸遇到了,南湘遇到了,但不是所有人可以都可以遇到,也有人遇的到,卻得不到。
他拿起手機,眼神突然一緊。
一個溫柔的名字,發來了短信。
“雲川,我最近心裏很不穩,對前路好像越來越飄忽。這段時間,還是多分開冷靜冷靜吧,對不起。”
紀雲川的眼底,出現了一股久違的冷意,他捏着手機,卻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好,夜音,我尊重你的任何選擇。”
一個接一個的癡情人,竟也不知天底下哪裏來的那麼多癡情者?
細展開來,不過是逃不開七情六慾的凡人罷了。情感它不分高低貴賤,歷經了其中的人酸甜苦辣都要嚐遍。
“今天晚上這算什麼場子?左齊昨兒開始喝早都趴下了,沒點意思。走吧,看你也滿面愁色的,我們再去喝一場。”
紀雲川放下手機,金英武也從夜色裏面出來。他的手掛在紀雲川脖子上,也像個常喝的酒鬼。
金英武三十二了,在圈子裏算是年長的一個,一嘴青淺的鬍渣很有男人魅力,他很少去主動找人搭手,眼裏同樣藏着心事。
“於素素出院了吧,你怎樣?打算繼續下去嗎?聽說威廉士因爲法利夫人去世,深受打擊,他心不在公,少了照拂,名下那點實業也快涼完了。”
紀雲川不提自己的煩心事,和金英武邊走邊說。
聽到於素素三個字,金英武面色變得很快,又很快恢復自若,滿不在乎的口氣,“一個戲子而已,值得我惦記嗎?”
紀雲川瞥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有句話叫不作就不會死。”
他突然口吻嚴肅起來,“看看左齊,玩的最野的一個人了,什麼時候那樣喝醉過?別把感情想的不當一回事,人性每個人都逃不過的。”
金英武暗自地沉了沉臉,嘴上卻依然笑道,“哈哈哈,大晚上還說什麼長篇大論呢,喝酒喝酒!”
人都陸續離開了夜色,昏暗的包廂只剩下左齊躺着。現在只有在這種充滿酒氣的環境下,他才能睡得着,睡的安穩。
幾個小時以後,剛子從酒瓶裏爬出來,搖了搖醉死的男人。
“少爺,宅子來電話了,老太太想小小姐想的不行,吵着要你趕緊把小小姐帶回家去呢。”
剛子搖了好一會兒都沒把男人叫起來,只能喊,“少爺,喬小姐衝去蘇小姐家裏,要把孩子帶回左家了!”
聽到蘇這個字,左齊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沒有好口氣,“吵吵什麼!”
“你幾天沒回去了,你想啊,喬如顏能不找麻煩嗎?找不到你,肯定會去蘇小姐那找人。”剛子說。
“滾蛋!”
左齊頭痛欲裂的坐起來,酒醒後的臉色還是充滿陰鬱,“我和蘇眉有什麼關係?她找她幹什麼!”
“這我哪裏知道,喬小姐脾氣你也知道的,和蘇小姐碰一起,肯定是天雷撞地雷!不過蘇小姐帶着孩子,應該也打不過喬小姐。”
剛子又方了,不都是你這爺折騰出來的。你把孩子送回去,這擺明是要鬧事。
“打就打,關老子什麼事!女人就全都是犯賤的,蹬鼻子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