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的兄弟都打先鋒了,還害臊嗎?”
紀雲川和江夜音走上前的空隙,江夜宸把草戒指戴到了無名指上,牽住了南湘戴戒指的那隻手。
“……”
南湘閉着嘴,一副懶得瞅你的模樣,其實是被說中了,看男人親自把戒指戴在無名指,那酷帥到靈魂的動作,她的心立即不平穩了。
“夜音,第一次在江家見你,就是站在高處。還記得,那時候是夜宸的八歲生日。我們大家都在大廳裏玩鬧喫蛋糕,只有你一個人躲在閣樓,那雙孤獨的眼睛,從那時起就銘記在了我心裏。”
“知道我爲什麼會去學攝影嗎?我想將你的樣子,記下來,我從沒看過,那樣孤獨的眼睛。我不想忘記了它,我想努力的去領略。”
紀雲川和江夜音走到了鐵索橋的最中間,兩人一起望着山谷美色,紀雲川轉頭看向她,帶着笑回味過去。他很注意,不該提的隻字未提。
“回想江家的那段時光,好像都是上一輩子的事了,時光流轉的真快。”江夜音笑的淡然,好像前塵往事都已散去了,可從她緘口淺淡中可以感知,淡然不是徹底的放下。
“不管轉的多快,餘生我們都牽在一起。”
紀雲川沒再感慨過去,雙手牽住江夜音,江夜音含蓄一笑,“都看着呢。”
“你高冷的弟弟現在眼裏,怕只有你弟妹了,還看得見我們嗎?”紀雲川難得的打趣。
“聽他們說,要拿着相同的信物,才能被神明注意。我們兩個現在身上一樣的東西,可能只有手機了吧。看來,顯不了靈了。”
江夜音看了看許久不動的橋,有點小頑皮的笑說道。
“彼此有心就足夠了,神明也有打盹的時候。”
紀雲川將江夜音摟進懷裏,他極少人前做過溫馨的舉止,可只要有江夜音在,一切就不一樣了。
江夜音也不說什麼,就大方的由紀雲川抱着。
江夜宸看這幕,什麼都未說,連一絲的情緒都沒有,好像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倒是南湘偷偷瞅了他一眼,心裏有些複雜。
橋上,兩個人靠在一起不久,面朝着鐵索橋上一面上的小鈴鐺,突然一個個的,叮鈴鈴響了起來。
最上方的大鈴鐺雖然紋絲不動,可一面的小鈴鐺全部響起來,也是相當有節奏感的。
“響了,真的響了,五六百個鈴鐺子一起響,按愛情崖的說法,這是前世修來的緣分。”
蘇眉指着鐵索橋上的鈴鐺,激動的一嗓子喊起來,本來都等困了,突然來這一下,提神醒腦。
南湘也莫名有點想哭,和紀雲川和杏眼女子交涉不深,但看着一幕,感覺很有愛。
“一會兒我們上去了,鈴鐺響的更厲害,眼淚省着點給自己。”
正欣賞着呢,江夜宸手掌,伸到她眼角,故意的揉搓一下。
“我用不着,鈴鐺響起來應該都是風的作用。”南湘一爪子推開男人的手,這麼多熟人呢,可不想被看見了。
“萬里無雲,哪來的風?”江夜宸冷冷笑着。
南湘就是咬死一口,“我沒想說別人,我是說大部分時候,造成物品作響的原因,就是風力。二十一世紀了,人人都要信科學。”
她真不想褻瀆紀雲川和杏眼女人的緣分,就是不想承認江夜宸那套邪乎的理兒。說白了,不敢試。
“好,那就上去試試。”
“……”
江夜宸一把牽起她,江夜音和紀雲川已經走過了鐵索橋,接下來就輪到他們了。
南湘不情不願的被帶到了橋上,蘇眉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們,紀雲川和江夜音也回過頭,投以微笑矚目。
周邊空蕩,加上司機下人,攏共十個人不到,可卻是像有成千上萬雙的眼睛,盯着看。
走在鐵索橋的每一步,聽鈴鐺的鈴鈴聲,南湘的心頭好像也繫上一顆鈴鐺,搖的她心率不齊。
由男人牽着,南湘跟在後,走到了最居中的位置。
俯瞰着愛情崖完整的愛心形狀,這裏是欣賞整個懸崖,最佳也是相對較安全的位置。底下是萬丈深淵,雲霧繚繞在山間,一點也沒有深淵的黑暗,如臨人間仙境。
腳下有厚厚的鋼板保護,身旁有男人陪伴,她一點也不害怕。
然而,鐵網上的大鈴鐺依舊一動不動,小鈴鐺的聲響也沒有增加。
“都和你說了,不靈的。”
南湘的心情,突然的極差,說話也很燥。
“誰說的,鈴鐺不是沒停過聲嗎?”
江夜宸展望了一會風景,面部俊逸的輪廓放鬆,和南湘完全兩種心態。
“那是紀雲川他們留下的餘音,和我們沒關係。”
南湘嘴貧。
風景只是人兒的陪襯,男人很快把眼神,放回了女人身上。
“那就是,我還沒發力了。”
南湘的心很強烈的一縮,曾幾何時起,江夜宸會給她這樣寵愛的目光,而她每一次都承受不了的逃避。
“相信科學吧。”
裝作聽不懂的挪過頭去,任憑心絃不受控制的撥亂。只要足夠用力的忍,就一定能忍住的。
江夜宸也假裝沒有發覺她的低落,兩人幹站了一會,南湘有點受不了了。
“好像很傻,下去吧。”
她扯扯男人的袖子,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她都不打算傻站着吹風了。
觀望的蘇眉,表情有點尷尬,顯然沒想到會是這麼普通的反響。
南湘何嘗不尬,這就是不盡人意,這就是她的宿命,越想,憋上一股氣來,憋的哪裏都難受。她是上輩子毀滅銀河系了嗎,要活的那麼不順心突然,江夜宸握住了她的手,舉起,手腕上的紅繩被扯下來,屬於南湘的那枚草戒指就到了男人手心。
“你做什麼?”南湘不捨的盯着戒指。
江夜宸脣角揚了揚,“一人一枚,偷不走。”
下一刻,戒指就從他手心,進了女人的無名指。
草戒指套入指尖,南湘本能的往後退了一下,被江夜宸握緊了。
他不急着戴進去,溺愛的目光,突然深深的停在女人身上,“事不過三,我給你帶了兩次戒指。下一回,就是在你我的婚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