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宸站了起來,口氣有點恨鐵不成鋼,“我說了,錯的人不是你,我和金銘爵,爭執的也並非一個樓盤覈算結果那麼簡單。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自己和肚子裏那一個,別的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他認真的再說了一次,強硬的態度足以讓南湘明白,他只能說到這爲止。
多的,他一點也不想讓南湘知道。往往知道的越少,活的才能越輕鬆。
“嗯,我不管了,你心裏有數就好。”
南湘妥協了,“我去開個會,下午早點回來陪你喝豬肝湯,按時喫飯和休息。”
“嗯。”
江夜宸這纔在她身邊再坐下來,在她臉頰輕吻了吻,然後再走了出去。
雖然只是親吻臉頰,離額頭還有點兒距離。
就這一個輕吻,南湘發熱了一天。
接下來的時間,過的規律起來。
季度覈算的時間逐步接近,南湘沒有再問江夜宸任何公事。
只是私下會關注江盛旗下網站的一些動態,一邊參與醫研所的學習研究,生活緊鑼密鼓的得到了充實。
沒有錯..她發胖了。
半個月胖了五斤,雖然肉眼上看不出來,可南湘也夠愁了,現在才四個多月啊,她都不好意思說蘇眉了。
江夜宸看她下稱的時候,一臉稱心如意的笑。還自誇手藝不錯,南湘的早點現在大部分是他忙裏抽空做的。
理由很簡單,只要他一下廚,南湘就喫的比平時多。
南湘可不這麼想,分明是豬肝湯喝胖的。
好幾次喝的想吐,她都想衝去醫院,給自己驗個血,確定指標正常了,再也不用喝這難喝的豬肝湯。
可她更怕,江夜宸會以爲豬肝湯效果好,從此每天逼她喝兩碗。
澀甜的日子,伴隨着豬肝湯兒的相伴,過得越來平順,工作因爲她的努力,也順風順水。
但南湘沒有一天掉以輕心,她思念江湛,不想只用打個電話來舒緩。
包括豬肝湯的味道,她也無法忍受不下去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豬肝湯那麼腥,還發胖的東西呢?
“太太!太太可以喝湯了。”
這天傍晚,江夜宸還沒回家,臨時工蘇嬸,又把熬的油膩膩的骨頭湯端上了桌。
偶爾也會換個花樣,從豬肝換成筒骨,或是別的補湯,反正南湘都不愛。
徐媽抱了個大孫子,一時半會兒過不了,所以這陣兒就由蘇嬸頂替。
蘇嬸是和徐媽差不多的職業保姆,但不及徐媽智慧細膩,話多了一點,很多時候能讓南湘從她身上發現楊雪琴的影子。
起先南湘不是很理解,江夜宸放着那麼多芳華正好的年輕臨時工不要,找了這麼一個話癆的粗人?
可後來,她想明白了,江夜宸是在幫助她適應,接受楊雪琴。
“蘇嬸,今天的湯你打包回去喝吧,快下班時間了,你早些回。”
南湘收拾了醫研所的資料藏好,聞到那股味兒,走到了餐廳,迴應了蘇嬸。
“太太,這使不得啊。湯是先生吩咐每天這個時間燉給您補身子的,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喝啊,您有話就說出來,您對我有不滿我都改。我一個下人,哪能喝您的東西啊。”
蘇嬸不光話多,還是個愛看紅樓夢的追劇派,一聽南湘說這話,眉毛都撇拉下來了,一副知錯就改的誠心樣子。
“蘇嬸,你誤會了,我今天在外面吃了點,一口也喫不下了。”
南湘解釋,蘇嬸馬上就撫摸心臟,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啊,嚇我一大跳,可這麼好的湯,又放燕窩又是花膠的,給我喫也太浪費了。”
骨頭湯放燕窩和花膠,這種神仙做法,喫得下去纔怪啊。有錢也不能那麼財大氣粗,改明是該和江夜宸商量下這個問題。
“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事了。別讓先生知道,勞煩你了,這個月我會加獎金的。”
爲了快點說服這位大媽,南湘不得不拿出一些資本家的氣勢。
說到錢,蘇嬸和楊雪琴一樣,眼裏就亮了,“哎,哎,那我就勻回去,家裏幾個孩子分着喫,謝謝太太,謝謝太太!”
“對了,我讓你幫我託問家政公司的事,有着落了嗎?”
說服了蘇嬸,南湘打算再拿個髒碗,佈置佈置,裝作喝完了湯的樣子,江夜宸每天回來都要查驗。
可她突然想到什麼,走回廚房,問了正在打包的蘇嬸。
蘇嬸轉過頭來,“哦,這事啊,有迴應了,江總一共找了五六個臨時工,最後經過精心的選擇,只留下了我。那幾位被淘汰的臨時工,在家裏試用了幾天,但是江總都不滿意他們,給了一筆錢就讓走了。”
蘇嬸撓了撓頭,“嗯,被淘汰的那幾個人,都和我年紀差不多,沒有特別年輕的,現在都找到新的主人家了,一時也找不到了。”
南湘:“好,我知道了,你繼續打包吧。”
鞋架上多出的那雙高跟鞋,一直沒有人認領,南湘打包起來單獨放在了雜物間,後來想了想又拿出來,放回了原處。
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小心眼,所以才選擇了自己的方式,不問江夜宸,去和蘇嬸打聽。
一個怪陸游離的想法,突然在腦海裏出現。
會不會,這是上官月的鞋子?見過上官月兩面,她穿的好像都是高跟鞋...在她和江湛都不在別墅幾個月,爺爺會不會派了上官月前來勾引江夜宸?並且留下這雙鞋刺激南湘,鞋子放在女式那一排的鞋架上,江夜宸平時不會去注意的。
搖了搖頭,南湘就不敢再想下去了。那個貴氣的女孩,不會做出這麼道貌岸然的事。
可杜若盈呢,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她留下的那個女兒咪咪。南湘忙的一直忘了,至今還是個解不開的謎。
蘇嬸回家了,南湘捧着個碗,坐在餐廳思量。
突然,男人的聲音響起。
“湯有沒有喝完?”
“全喝了!”條件反射,南湘去遮手裏的碗。
江夜宸幽深的眼神早早往碗裏瞟了一眼,“那麼好喝,舔的這麼幹淨?什麼味的?”
“你想喝,明天的給你喝。”
南湘沒好臉色的說,實則心虛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