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你好傻,你爲什麼不躲,爲什麼要撲上來?”
“侯爺,侯爺——我怕你受傷,你沒躲,我就怕了。”
“本候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掌,對我沒有多大的事的,大不了休養半個月就好了。”
可是半個月,藍衣男子也不想讓夜輕風受這樣的傷。可是寧陽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出這句話來。
夜輕風抱着寧陽,看着他眼角處有着一滴滴的鮮血流下,這樣的寧陽,他從來沒有見過。
“我一慌——咳咳咳——一慌,就顧不得其它了。”
“本候會救你的,本候說過,你是紫侯府的第一夫人,是這蘭陵城的第一夫人,以後,你還會是這全天下的第一夫人,寧陽,你撐住,好不好?本候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事,就這一件,本候求你。”
圓圈外的人因爲夜輕風的這一句話,早就炸開了鍋,可是沒有人敢說話,因爲現在的夜輕風,他的眼神,嗜血得可怕。
“咳咳咳——真好,我等到了,侯爺,寧陽還能喚你一聲輕風嗎?”
“你喜歡便喚,你在府裏的時候,都是這樣喚我的。”
“咳咳咳——輕風,你以前從不允許我在府外喚你的名字的,咳咳咳——”
夜輕風抱緊了寧陽,他的體溫,越來越涼。
甚至之前一直上下起伏的胸口,也開始慢慢歸於平靜。
“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寧陽,你會沒事的,你如果有了事,本候讓這望月樓的所有人給你陪葬。”
“輕風——相公——能死在你懷裏,我便滿足了。”
夜輕風的眼睛通紅,看到寧陽那緩緩墜下的手,他心慌無比,像是被凌遲了千萬刀一般,痛的他的每一寸肌膚都發了狠的疼。
紫衣男子的眼眶處,兩滴淚珠緩緩墜落,打在那已經冰涼的屍體之上,沒有一點回應。
“寧陽,寧陽。”
夜輕風似乎是在夢囈,又似乎是在呼喚情人。
懷裏的人已經沒有了氣息,他卻還沒有撒手。
“寧陽,你穿藍色的衣裳,真的很好看。”
不知過了多久,內圈裏的紫衣男子緩緩的站了起來,身旁的家丁自動的往他身後退去。
“保護好夫人。”
夫人,這是夜輕風第一次以這樣的詞形容身後的藍衣男子,寧陽無懼世俗的眼光,跟了夜輕風之後,就滿心都是他。
“是!”那些家丁,立馬將藍衣男子收拾乾淨,將他的屍首輕輕的放在身後的桌子上。
不知爲何,現在的夜輕風,與之前大家印象中的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印象,完全不同。
他的臉色陰沉,深邃的目光掃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最後,定格在了墨奕的身上。
“莫奕,我以爲,我可以容得下你,也容得下你的孩子的。哈哈哈——是本候想的太好了。”
夜輕風突然狂笑不止,雲蝶心中害怕,趕緊將孩子抱到胸前,不敢直視着這個瘋狂的男子。
這一幕,令所有的人都膽戰心驚。
紫侯府的勢力,在蘭陵城沒有人摸透過。
“夜輕風,是你逼我的,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的家人,放過我的孩子,你這樣的惡魔,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墨奕的話在夜輕風的耳邊響起。
“夜輕風?是哪個夜輕風?”
“侯爺家的孩子,不是姓葉,叫葉嵐嗎?”
“夜輕風,這血盟的第二巨頭,也叫夜輕風,紫侯大人應該不會與那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有關係吧?”
“我,我也不知道。”
夜輕風笑得殘忍,掃視着衆人,他們低着頭,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對,沒錯,我就是血盟的人,你們這裏所有的人,今天晚上都跑不掉。”
紫色袖子憑空一甩,就從袖子裏滑出一條黝黑的甩骨鯿。
夜輕風將甩骨鯿往空中一甩,那噼裏啪啦的聲音就從空中傳來。
“甩骨鯿!弒神鞭!”
甩骨鯿一出,就猶如死神親臨,這兵器的兇名,可是讓無數的江湖之人爲之卻步。
“當真是甩骨鯿!他當真是夜輕風,當真是血盟那兇名在外的二當家。”
曹毅這時連忙抽出了手中的刀劍,身後的四名衙役,也立馬做出了戰鬥的姿勢。
“夜輕風,本官追了你這麼多年,沒想到,你竟然是紫侯府裏的葉嵐!十多年前的紫侯府的那樁慘案,是不是也是出自你手?”
“你又不傻,調查了這麼多年,不就早知道紫侯府的滅門慘案,就是我做的了麼?”
“爲什麼?那些都是你的親人!”
“親人?”“哈哈哈哈!當真是可笑,什麼狗屁的親人,紫侯府的侯爺,整日尋花問柳,紫侯府的夫人,整晚肆虐凌辱我,就連紫侯府的下人,都認爲我是可以隨意踩踏的賤草,他們是我的親人?你們可曾見過這樣的親人?”
“你胡說,紫侯府的夫人向來賢名在外,怎麼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來?你不要再爲你的惡行辯解了。”
“你看,這世間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本候說假話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的將它當成聖人真言,你們喜歡的就是那樣的紫侯爺,你們只會承認你們以爲的事情,只會相信你們願意相信的話。”
“夜輕風,你還在滿口胡言!”
“滿口胡言?本座說的話句句屬實,恰好就是你們自以爲是的賢名,毀了你們今日的性命,哈哈哈哈哈——”
夜輕風笑得猖狂,笑得無奈。
他笑,笑這老天諸有不公;
他笑,笑這世態炎涼;
他笑,笑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卻是披着善良的羊皮,將他劃爲了惡人。
“來人啊,列陣。”
夜輕風話音剛落,就有數十名的黑衣男子從高臺之後飛身上前,紛紛的停在夜輕風身前,列起了五十人的大陣。
“夜輕風,這是我與你的私事,與這蘭陵城的百姓無關,你不要對他們出手。”
“你認爲,你現在的話,本座還會在意嗎?”
紫衣男子回頭,看向那已經沒有任何生息的寧陽,心裏一陣絞痛。
“本座說過,要讓你們所有人給寧陽陪葬,那就一個都不會少。”
此時,人人自危,不由自主的往曹毅身後聚去,希望紫衣男子會因爲曹毅的身份而對之忌憚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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