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的事,也就這樣的告一段落了。
處理好這些事之後,鳳卿塵與雲容先回了客棧,今晚是除夕之夜,能夠坐擁佳人,這對於鳳卿塵來說,是心裏想了很久的事。
但是先前長安城發生的一些事,還是讓得他心有餘悸。
雲容其實是知道鳳卿塵的擔心的,她隱隱約約的覺得阿離看她的眼光有些不同,只是因爲無條件的信任,所以他選擇不問。
這一次來到常山,除了想要營救桃花仙子外,她還有着其他的私心,她想盡力的幫阿離做一些事,十年已經過去了一年多,像阿離這般風華正茂的男子,此刻正是他風光得意的時候,他不應該只能活那麼久。
所以自己想要在離開之前,幫阿離將這雲朝國血盟的事調查清楚,之前阿離曾與她說過,血盟的六位主要成員,如今鬼厲已經死在了她的手上,這驅魔焰又被葬夜關押在九嶺派的地牢裏。
只要再將接下來的五位人員底細摸清楚,一切就好辦多了。
就在剛剛,雲容無意的問起阿離關於驅魔焰的事,阿離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看不順眼,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殺了。
雲容的眼睛裏有些不明的光在閃爍着,她隨即問道:“那慕容軒?”
“那個叛徒,也處置了。”
阿離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如此的漫不經心,彷彿剛剛討論的,只是今天天氣如何罷了。
雲容聽到這裏,也不再說話,阿離待她的心,她是知道的,她不能因爲這莫須有的兩個人,來惹得他們不開心。
雲容在房間裏翻閱着書卷,鳳卿塵便靠着柱子默默的看着她。
她一走,他的目光便隨着她的身影一動,如膠似漆。
“娘子,過完年,你與我回去吧?”
雲容擡頭,鳳卿塵看着她的眼睛專注而認真。
阿離怎麼會突然說這話,莫非是他察覺到了什麼?
“阿離,我還有其它事要做,我做完之後,立馬回去好嗎?”
鳳卿塵將自己失落的心情藏得很好,笑着對雲容說道:“先前我說處置了二人的時候,容兒好像有些不開心。”
雲容頓了頓,沒想到這個微妙的表情變化,還是被阿離捕捉到了,希望阿離不要多想。
“阿離,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我只是不解。”
“我知道,娘子雖然說是魅林的宮主,雖然你總說自己性情冰冷,但是你的心,還是溫熱的。”
所以容兒一定對自己也處置了慕容軒的方法有些不認同吧。
鳳卿塵真的很瞭解雲容,雲容之前只是覺得,那驅魔焰是該死,處置了他無可厚非,可是那慕容軒,頂多只是一個過失罪,將他處置了,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可是因爲做這個決定的是阿離,她雖然有疑惑,卻並未詢問。
“阿離這樣做,自然是有這樣做的原因吧。”
雲容將手中的書卷放下,朝着鳳卿塵走了過去,目光眷戀,讓人傾心。
鳳卿塵一臉含笑的接住雲容的雙手,認真的說道:“沒有什麼原因,我只是不喜歡背叛組織的人,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
就像鳳卿塵的衣服,總是容忍不了沾上一點污漬,他覺得染上污漬的東西,無論後期你再怎麼洗,也恢復不了原狀了。
鳳卿塵的眼睛裏,揉不進一粒沙子。
他喜歡什麼東西,便覺得那樣東西是世間最好的物件,可若是那東西得了他的厭惡,他也會毫不猶疑的摒棄。
見雲容不出聲,鳳卿塵有些恐慌道:“容兒,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帝王。
“沒有,阿離過去經歷過什麼,我沒有參與,所以我也就沒有資格對你現在的這種做法做出評價。”
慕容軒其實是有機會悔改的,他中間的時候,肯定也發現了異常,可是他將錯就錯,一心的偏向與九嶺派爲敵的血盟。
可以說他做的事是無意,但就是因爲他的無意,才使得常山百姓們丟了許多條人命。所以歸根究底,這慕容軒,也並不是無辜之人。
“娘子信我,就應該將自己全部交給我,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裏,我希望娘子以後做任何事,都不要對我隱瞞,好嗎?”
他想要的東西很多很多,可若是與雲容比起來,他寧願捨棄這雲朝國的萬里江山不要,他只要雲容。
鳳卿塵對雲容的執念很深,深到入骨的相思,深到願意爲她放棄自己原有的堅持。
只有雲容在他身旁,便是一切的苦痛,都如同甘霖一般。
“這些話就先不說了,阿離,你這次出來,要待多久?朝中沒你,是不是不行?”
見到雲容沒有正面的迴應自己的話,鳳卿塵的心裏涌上一股失落,但是他很快便將失落隱藏了下來。
一手摟過雲容,溫柔的說道:“那倒不是,這雲朝國,比起大炎王朝的,只強不弱,我只離開十天半個月,有夏凌坐陣,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這一次的除夕,我陪着娘子一起過。”
鳳卿塵話音剛落,窗外突然綻放了一朵極好看的煙花,霎時間,整個天空都變亮堂了不少。
雲容來這常山許久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裏的百姓們放煙花。
“真好看。”
雲容喃喃的說道,太平盛世,一切如君所願,那該有多好。
樓下也開始熱鬧了起來,這常山,也隱隱約約的響起了鞭炮之聲。
孩子打鬧的聲音,父母呵斥孩童的聲音,長輩之間談話的大笑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和諧,那樣的喜氣洋洋。
雲容依偎在雲容的懷裏,心裏想着,若是一輩子這樣下去,那該有多好。
如果阿離能活得更久,他們是不是也可以像平常的那些小夫妻一樣,有個一兒半女,過得幸福溫馨。
可是終究是沒有如果。
而之前的朱雀,在回到大炎王朝的時候,也是遭遇了一些難以預料的事。
她帶回去的消息,也是讓大炎王朝的皇室,都爲之震驚。